秦正茵听到这声“妈,差点没被吓出心肌梗塞。
她瞪大眼睛看着秦心卉,艰难地扯动嘴角:“卉卉,你是不是在跟姑姑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秦心卉目光如胶水一样黏在她脸上,没错过她每个表情:“妈,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还是说,妈您想让我请其他人进来,一起来听听我的身世故事呢?
“……
秦正茵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突然觉得非常陌生。
就在这时,跟她一直不对付的方副主任在外面探头探脑,赶在秦心卉开口之前,她连忙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秦心卉看她这个模样,心中越发笃定,不过她这次是过来认妈,而不是来讨伐她妈。
于是她脸上表情一变,扑上去抱着秦正茵的手臂,嘤嘤哭道:“我以为我妈是段慧君那个无情无义的婊
子,害我从小到大那么自卑痛苦,妈,你为什么不愿意认我?
秦正茵知道她这次过来一定掌握了证据,又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就心软了:“卉卉,你别怪姑……妈妈,妈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她终于承认,秦心卉心中一喜:“妈!你终于肯认我了,呜呜呜……我不明白,我跟白榆都是您的女儿,为什么她可以光明正大留在白家,而我却只能当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秦正茵却推开她,一脸狐疑道:“你是听谁说的?还有你知道了多少?
秦心卉擦掉眼角的泪花:“是我爸,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舅舅才对,是他告诉我的,他说我是你的女儿,至于其他的,他来不及说……
来不及?
秦正茵疑惑了下,只当她是听到自己的身世就迫不及待跑过来了:“你舅舅这个人也是没信用的,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说漏嘴,你这才回去跟他一起住多久,他就说漏嘴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秦心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妈,我们别说舅舅了,我爸是谁,我是不是白家的女儿?
如果她也是白家的女儿,那么跟江家定婚约的人就不能只让给白榆,她也有资格!
这样一来,说不定她就能嫁给江凯,和江凯长相厮守。
秦心卉想到自己嫁入江家,就差把她和江凯两人孩子的名字给想出来,心里一阵激荡,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是白家的女儿,她也没有机会嫁进江家。
更何况她不是。
秦正茵摸
了摸她的头:“你不是白家的女儿,你父亲叫易洪宇,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易家是不是跟江家差不多,或者跟白家这样也是干部家庭?”
秦心卉听到自己不是白家的女儿,心里一阵失落,待听到后面一句时,眼睛忍不住再次迸射出期待的光芒。
秦心卉一心想成为干部家庭的千金,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狠狠地打脸白榆。
其实她用脑子想一下就应该知道,易家要真跟江家差不多,秦正茵又怎么会舍掉易家而改嫁到白家来?
果然,听到她的话,秦正茵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易家三代贫农,你父亲根正苗红,只是他命运多舛,下乡时被洪水给冲走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所以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也是他的遗腹女。”
想到没能见到喜欢的人最后一面,秦正茵一阵心痛,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决定把秦心卉生下来的。
易洪宇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坚决不取妻结婚,她若是不把孩子生下来,他连个后代都没有。
秦心卉却愣住了。
三代贫农?
下乡?
这么说来,她不仅是私生女,而且还是个穷鬼的私生女!
而易家不仅没办法帮她打个翻身仗,而且还有可能拖她的后腿!
那她还不如当秦彦成那个死变态的女儿呢!!!
这个认知狠狠打击了秦心卉,让她瞬间从天堂掉下地狱:“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生出来?私生女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注定一辈子都不能见光,要是被人发现我的身份,不仅你自己要一无所有,连我都要被你连累!还有,说什么顶天立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会跟有夫之妇搞到一起,我呸,那就是个色鬼,还是穷鬼中的色鬼!”
“啪“的一声!
秦正茵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我不准你这么说你爸!”
秦心卉头都被她给扇偏了,脸也瞬间红肿了起来。
秦正茵这一巴掌甩出去,当即就后悔了,看到她红肿的脸,越发内疚:“卉卉,妈妈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只是你这样说你爸实在太让我伤心了,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
不怪?
秦心卉心里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她妈,眼底没了之前的濡慕:“妈,既然你这么爱我爸,我作为我爸唯一的女儿,你难道不应该给我弄个工作吗?”
自从上次让白榆把工作让出来失败后,她妈就再也没有给她找其他工作,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乡下,跟秦
彦成那个死变态日夜相对,她真的差点要疯了。
她妈口口声声说爱她,还不如说不管就不管,现在更是说打就打,所以她必须为自己谋划。
什么亲情母爱,都不如工作和钱来得可靠踏实。
秦正茵:“……”
秦心卉看着她妈,继续扔出炸
弹:“对了妈,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您。”
秦正茵:“什么事?”
秦心卉:“秦彦成,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因为他昨天想强女干我,我反抗时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杀死了,他的尸体现在还在乡下的屋子里。”
秦正茵捂住心口的位置:“………”
怪不得她刚才说秦彦成来不及告诉她其他事情,原来……
秦心卉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昨晚我跟舅舅的尸体一起过了一夜,妈,我真的好害怕,你应该会帮我找份工作好好安抚我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应该也不想别人知道我私生女的身份吧?”
秦正茵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
白榆不知道秦心卉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按照计划,她和江霖原本应该明天就坐火车回京城,可出了映之姐这事,他们只能把火车票给退了,推迟回去的时间。
一天一夜过去了,映之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白榆担心得嘴巴都长泡了,而她大哥更是一夜间多了不少白发,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变得无比憔悴。
这是她看到的第二个一夜白发。
上辈子大哥自沙,她爸一夜白发,现如今又变成了她大哥。
白榆又自责又难受。
难道她重生一回,还改变不了亲人悲惨的命运吗?
就在这时,招待所的门“吱呀”一声从外头被推开,江霖端着一碗牛肉丸面走了进来。
他把面条放在她面前,声音轻哄着道:“刚做好的,吃点。”
白榆想摇头,她实在没胃口,但对上江霖担心的眼神,她还是拿起筷子:“那你跟我一起吃吧。”
江霖点头:“好。”
说完他重新走出去,跟招待所借了个干净的空碗回来,两人分着把一大海碗牛肉丸面给吃完了。
潮汕牛肉丸名不虚传,一口咬下去,嫩滑浓郁,Q弹有劲道,就是白榆没什么胃口,也不得不承认这牛肉丸做得极其好吃。
刚吃完,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江霖站起来去开门,很快身后就跟着两个人
进来一个是她大哥白嘉扬一个是危汉毅。
房间内弥漫着牛肉丸面的香味白嘉扬没什么反应危汉毅却一下子被勾起了食欲:“是牛肉的味道你们刚才吃了什么?还有没有?”
江霖:“没有。”
白榆:“我这就去让人煮两碗送过来。”
这一天来江霖和危汉毅以及她大哥三人都在外面查探映之姐的下落只有她在招待所无所事事所以她没让江霖开口就冲了出去。
牛肉丸面送过来后危汉毅狼吞虎咽没几分钟就把一大海碗面给吃得干干净净。
白嘉扬实在吃不下去但对上白榆担心的眼神他还是勉强吃下去了一些。
吃完后危汉毅用袖子一擦嘴巴道:“我一个线人刚才给了我两个消息一个跟裘潇行有关的一个跟徐映之有关。”
听到这话白榆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危汉毅。
危汉毅也没卖关子:“昨晚九点左右有人看到裘潇行在后条街那边出现过只是那个时候裘潇行正在医院给一个病人看病医院护士和病人都证明他没离开过医院半步。”
这话一落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
是那个人看错了还是医院有人给了假口供?
白榆更倾向于前者。
毕竟就算护士有可能做假口供但病人跟裘潇行并不认识对方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为他犯罪。
白榆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白嘉扬眉头蹙成“川”字:“那有关映之的消息呢?是不是也有人见过她?”
危汉毅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没错大概过了十点后有人看到有个跟徐映之打扮很像的女同志朝后条街那边走去。”
白榆:“后条街是什么地方?映之姐去那里做什么?”
江霖看着她:“裘潇行的房子在前条街跟后条街就隔着一条街道。”
这话一出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白榆眉头也蹙了起来。
这么说昨晚徐映之是去找裘潇行了?
可裘潇行昨晚一个晚上都在医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危汉毅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一个消息据我们调查回来的消息这一片区域三十年来大概有十几个女同志失踪她们的年纪都在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白榆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道:“危同志的意思是说这一片有连环杀人凶手的意思吗?只是这么
多人失踪,她们的家人怎么没有去报案?”
危汉毅:“未必就是连环杀人,毕竟跨越的年份太长了,而且一直没有人发现尸体,只是在同个地方出现出现这么多人失踪,显然也是不正常的,至于这些失踪的人里头,只有一两家人去报过案,其他的都只是私底下去寻找过人,没找到就作罢。”
无论什么时候,一般人都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所以一旦出了事情,他们更多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还有人以为自己的女儿跟人私奔了,没好意思嚷嚷出去,也有人以为女儿被拐子给拐走了,就是报案了也找不回来,而且女儿不值钱,虽然难过,但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这就是他们没有去报案的原因。
“……”
白榆听到这些各式各样的理由,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说他们太冷漠。
他爸为了找她二哥,上辈子直到死前一天还在奔走,这些人却因为只是女儿,所以连报案都不想报。
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思计较这些,只听江霖道:“徐映之的失踪,我依然觉得跟裘潇行有关系。”
听到这话,白榆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我也这么认为,既然有人在医院外看见过裘潇行,那更说明他有嫌疑,你们应该继续盯着他,说不定他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听到“狐狸尾巴”,江霖扭头看了她一眼。
危汉毅挠了挠头:“但办案不能只凭直觉,裘潇行不仅有不在场证据和人证,就是他的社会关系我们也调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裘潇行二十四岁,没有结婚,以前有个对象,但三年前他对象病死了,他为了给对象守孝三年,所以一直没有再找对象,他对象的家人因此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他的亲戚都不在广城,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工作,闲暇时间就去福利院帮助小孩和老人,因此没有人会觉得他跟那些失踪的女同志有关。
听完裘潇行的社会调查,白榆有种说不出的分裂感。
但危汉毅也说得对,办案不能只凭直觉,如果没有证据,他们拿裘潇行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江霖的假期也是有限的,他不能一直留在广城。
如果再找不到裘潇行的犯罪证据,映之姐只怕凶多吉少。
白榆感觉胸口好像堵着一块石头般,让她透不过气来:“我出去走一走。”
听到这话,江霖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白榆摇摇头:“不用了,我就在招待所里
头,我不会出去的。”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映之姐刚出事,又有裘潇行那个变态在,她不会出去给大家增加负担。
江霖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头:“好,有什么事叫我。”
“嗯。”
白榆应了声,而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心里几乎被内疚给吞没了,她觉得如果这次不去看望大哥和映之姐,那么至少映之姐不会那么快出事。
走廊尽头有个窗口,白榆走过去靠在窗口,看向黑黝黝的夜空,吐出一口气。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刻,她就被一个小男孩给撞了下。
她转身扶住小男孩,问道:“你没事吧?”
小男孩仰起头来,对着她无齿一笑:“南南没事,谢谢姐姐。”
话音刚落,又听一阵脚步声。
另外一个小男孩扑上来,咯咯笑道:“南南没事,谢谢姐姐。”
白榆定睛看去,愣住了。
两个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发型和衣服也一模一样,让人有种错乱感。
很快,一个女人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对白榆道:“对不起同志,我家孩子是不是撞到你了?”
白榆这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的,他们是你的孩子?”
女人笑着点头:“对,他们是双胞胎,两人特别皮,平时就喜欢穿一样的衣服,说一样的话,有时候连我和他爸都认不出来。”
白榆脑海里灵光一闪。
双胞胎!
如果说裘潇行有个双胞胎兄弟,或者是长得很像的兄弟帮他作案,这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有人看到他,但他又有不在场的疑点?
白榆心中热血翻涌,对女人笑道:“双胞胎好啊,而且他们还长得那么可爱,我要回去了,谢谢你们。”
说完她转身朝房间跑去。
留下女人一头雾水,好端端干嘛跟她说谢谢。
白榆跑到一半,就见江霖急匆匆从房间里面跑出来。
江霖在里面听到外面有跑步声和陌生人的说话声,担心白榆出事,这才跑出来。
白榆见到他,上前抓住他的手道:“江霖哥,你说如果裘潇行有个双胞胎兄弟,或者长得跟他很像的兄弟,那他不就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江霖目光扫过她抓住自己的手,顿了下,点头:“有这个可能,我们进去跟汉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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