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马毛的温度
午饭后的本丸最容易犯困。
阳光烘着回廊,短刀们吃饱了就在廊下排排坐,打哈欠的,揉眼睛的。五虎退的小老虎趴在他腿上睡了,肚子一起一伏。
严胜坐在食堂角落,慢慢喝茶。茶是烛台切泡的,温度刚好。他今天吃得比平时多——可能因为上午清理马厩耗了力气,也可能因为别的。
缘一坐在旁边,小口吃甜点——绿茶羊羹,颜色像初春的草地。孩子吃得很慢,每咬一口都要仔细抿过,眼睛微微眯起来。
“好吃?”严胜问。
缘一点头,把盘子推过来一点:“兄长尝尝?”
严胜摇头。“你吃。”
缘一也不坚持,继续小口吃。吃到一半,他突然说:“兄长今天……和马在一起。”
严胜看向他。
“灵视关小了,”缘一解释,“但轮廓能看见。兄长的灵力……和马厩那边的棕色混在一块。很暖。”
严胜想起那匹棕色马蹭他手时的触感。热的,湿的,带着动物身上那种粗糙的柔软。
“嗯。”他说。
“马厩……好玩?”
“不好玩。累。”
“哦。”缘一吃完最后一口羊羹,放下勺子,“那兄长为什么去?”
严胜沉默了几秒。“安排去的。”
“就像我被安排上灵力课?”
“差不多。”
缘一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信浓也去了?”
“去了。”
“他喜欢?”
严胜想起信浓捏着鼻子扫地的样子,还有最后跑向主殿时那个急匆匆的背影。
“不知道。”他说,“可能不喜欢。”
缘一“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他拿起茶杯小口喝,眼睛盯着杯里浮沉的茶叶末。
食堂里的人渐渐散了。烛台切开始收拾碗筷,药研抱着病历本回手入室,短刀们被三日月叫去听故事——说是“老爷爷年轻时的冒险”,虽然没人知道三日月是不是真的年轻过。
严胜起身准备回房。缘一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回廊时,迎面撞见信浓。他已经换回了出阵服,头发梳得整齐,脸上挂着那种惯常的、灿烂得过头的笑。
“严胜先生!”信浓挥手,“下午还要去马厩?”
“不用。”严胜说,“今天结束了。”
“那明天呢?”
“不知道。”
信浓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立刻恢复。“好吧……那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我很能干的!”
他挥挥手,跑走了。方向是主殿。
严胜看着他消失在转角,继续往前走。缘一拉了下他的袖子。
“兄长。”
“嗯。”
“信浓……在哭。”缘一小声说,“虽然他在笑,但灵基在哭。黑色的……藤蔓在动。”
严胜停下脚步,低头看他。“灵视又开了?”
缘一摇头。“只开了一点点。刚好能看见。”
“看见什么?”
“看见……”缘一抿了抿嘴唇,“他灵基里有东西似乎在说‘别走’‘别丢下我’。很吵。”
严胜没说话。他想起上午在马厩,信浓那句“如果我不特别,就没有人记得我”。
求而不得的异化。会哭,会吵,会变成黑色的藤蔓,缠着自己,也试图缠住别人。
他伸手,拍了拍缘一的头。“别管。”
缘一抬头看他,眼睛很干净。“可是……兄长不管?”
“我管不了。”严胜说,“那是他暗堕的……症状。”
“那兄长的呢?”缘一问,“也有人管吗?”
严胜的手停在半空。
远处传来三日月讲故事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笑。短刀们偶尔发出轻呼。厨房飘出烤点心的甜香。马厩方向,不知道哪匹马打了个响鼻,声音在安静的午后传得很远。
“没有。”严胜最终说,“也不需要。”
缘一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低下头,声音很轻但清楚:
“我管。”
严胜没听清。“什么?”
“我管。”缘一重复,“兄长的症状,兄长的伤……我管。”
严胜怔住了。
他看着孩子认真的脸,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映出他自己的倒影——一个穿着灰紫色运动服、表情僵硬、灵基布满裂痕的男人。
他想说“你管不了”,想说“别多事”,想说“管好你自己”。
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最后他只是又拍了拍缘一的头,动作有点生硬。
“随你。”
他转身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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