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航站楼下来,秉着“化了妆就不能浪费”的原则。温笛将车稳稳停靠在限时停车位后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乐沁遥的电话,把她从半梦半醒中拉回到了现实。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两人约好一个半小时后,也就是十一点在城北的水杉林景区碰面。
输入目的地,确认开始导航后重新启程,预计一个小时二十分的车程。
但意外总比计划来得更快。
沈家媚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了温笛的所有安排。
“菲菲今天有没有联系你?”
“昨天刚打过电话,怎么了?”
温笛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沈女士一向知道她和表妹菲菲关系亲密,每天有事没事就聊上几句。
这会儿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现在在医院。”沈家媚的心一上一下的,悬着难受,“你舅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今天早上出了车祸。”
车……车祸!
温笛踩住油门的右脚微微一松,后面的车立即吹响了喇叭。她稳住心神,打开右转方向灯,找寻最近可停车的位置。
车子停稳后,她马上将架在空调出风口的手机放到耳边。
“人没事吧?”
开口后才发现声音在颤栗。
温笛的表妹沈少菲比她小三岁,打从她有清晰的记忆开始,她的身边就总围着一个不停喊她姐姐的小萝卜丁,长得白白嫩嫩、可可爱爱,还非常爱笑。
小萝卜丁虽然小,但却是她忠贞不一的守护者,和她一起守护着那些在别人看来奇奇怪怪、不合常理又天马行空的想法,然后义无反顾陪着她一起去实现。以至于她长大后老有种自己现在这种疯疯癫癫的性子,都是被这个小萝卜丁给惯出来的。
“人还没醒。”沈家媚拿上出门要带的东西,“具体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先去医院,你要是这两天有空就回来。”
这可是菲菲!她最最最疼爱的小萝卜丁!就算再忙她也得回去!
温笛打开买票软件,很快锁定要买的车次,对着手机另一端的人说:“我买了十二点半出发的高铁票,到时候直接去医院看菲菲。”
“好,路上注意安全。”
和沈女士的电话一结束,温笛就立马将不能赴约的前因后果告知乐沁遥,得到她的谅解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家。
赶到火车站的时候,距离检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她看着已经排起长龙的队伍,找了个临近的座位坐下休息。按她往常的性子,回老家那天东摸西摸,拖拖拉拉得拖上一整天的时间,今天突然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一直推着她,反倒让她有些不适应。
温笛打开微信,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沈女士只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医院的病房号,还有一条是让她不用着急赶路,虽然菲菲还没有清醒过来,但医生说了没什么生命危险。
用词有点奇怪,不太像沈女士平时的习惯,但除此之外找不出任何错漏。
广播提示开始检票,闸机绿色的灯光亮起,队伍有序快速地向前移动。温笛抬头扫了眼队伍的长度,估摸着再等个一两分钟去检票,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问一下沈女士目前的情况。
拨通电话,嘟嘟几声后听筒传出熟悉的机器人女声,提醒她对方正在通话中,让她稍后再打。
温笛只好换一种方式,给沈女士发语音消息——
“妈妈,我现在在候车,马上就检票上车了,大概三点到医院。”
末尾的几个队伍零零散散,最拥挤的一波已经检票结束。温笛收起手机,起身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走向闸机。
过了十多分钟,沈女士的消息才回过来——
【好。菲菲已经醒了,如果她没回你消息,你也别着急,她说自己手机不知道丢哪了。】
温笛盯着手机屏幕,视线却并不聚焦,在没收到这条消息之前,她曾一度怀疑菲菲车祸的真实性,毕竟按她对舅舅舅妈的了解,不可能这么久了都打电话通知她。但很奇怪的,她给菲菲还有舅舅舅妈发的信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手机丢了,的确可以解释得通菲菲为什么不回她消息,消除她心中的部分怀疑,当然也不排除沈女士说的都是真话,但舅舅舅妈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家三口手机同时都丢的概率趋近为零,所以,沈女士确确实实撒谎了,撒谎的目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
想她了,还有相亲。
大概率是后者。
分针走完两圈半。
温笛比预计的晚了十多分钟才抵达医院。
“这么快就到了?”
沈家媚拉开病房门,瞧见站在门口喘气的人时,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跑上来的?”
温笛点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正巧遇到好几床排队准备推上楼的病患。她看六楼不算高,于是决定爬楼梯,但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楼层的高度。
“菲菲怎么样?”
帘子正好挡住了温笛的视线。
“姐!”
比沈女士反应更快的是帘子里面的人。
沈少菲拽开帘子,满脸惊喜地看着温笛:“你怎么回来了?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温笛的视线越过沈女士,落到沈少菲身上,她的精神很好,除了厚厚的石膏包裹起来的左脚被架高格外显眼外,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你先进去陪陪菲菲,我下楼给你们买点水果。”
沈女士说完这句话就迈步越过温笛离开了病房。
温笛走到病床边上坐下,拿过放在桌上倒满了水的水杯,一饮而下。
总算是活过来了。
“舅舅舅妈呢?”
“回家做饭去了,说要炖猪蹄给我补补。”
温笛的视线再次落到沈少菲受伤的左脚上:“怎么好好的会出车祸?”
沈少菲“啊”了一声,指着自己说:“我出车祸?姑姑和你这么说的?”
听到沈少菲的回答,温笛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
“你玩小轮车摔的?严重吗?”
“昂!”沈少菲摸了摸鼻子,“不严重,就是脚踝轻微骨折,休养一个月就好了。我爸妈大惊小怪的,非让我住院,要不是骨伤科床位不紧张,医生肯定不会同意他们这种无理要求。”
“舅舅和舅妈也是担心你。”
温笛拿过放在床头的橘子,果型饱满圆润,看着就好吃。
“我当然知道,他们已经训过我了,让我以后都不要再玩这些危险的游戏。”
沈少菲躺回病床上,盯着天花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喜欢什么。从小到大,他们完全没有尊重过我的爱好,总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处处管着我。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才不会轻易放弃。”
她转过头看温笛:“姐,你会支持我的吧?”
温笛扬了扬唇:“当然。”
这可是她唯一的亲表妹,她不宠着谁宠。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少菲一扫阴霾,脸上露出了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笑容。
接过温笛给她剥好的橘子:“姑姑为什么要骗你我出车祸?”
“你觉得的呢。”
温笛团起剥橘子皮用的纸巾,瞄准定位,丢进放在远处的垃圾桶。纸巾碰到垃圾桶边缘,停滞瞬间后受到不均匀的作用力弹开,滚落到地上。
“又和上次一样给你安排相亲?”
“八九不离十。”
沈少菲从床上坐起来,分了一半橘子给温笛:“你不生气吗?姑姑用类似的招数骗你好几次了。”
“沈家媚女士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我生气一点用都没有,既然没用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温笛掰了一瓣塞进嘴里,汁水经过牙齿的挤压在嘴里爆开,甜中带了一点酸味,刚刚好。
“但是你总不能一直无休止的相亲下去吧?”
“为什么不能?”温笛笑起来,“吃顿饭聊聊天就能让我妈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姑姑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只要你一天不恋爱、不结婚,她就不会停下给你找对象的工作。”
沈少菲想起温笛不在家的时候,沈家媚偶尔也会去她家,给她介绍优质的本地单身青年。她才二十五岁,才不想这么早就被一个男人剥夺自由和快乐。
不!不管多少岁,她永远都不想被男人、孩子还有家庭绑住。
婚姻是最大的骗局,是女人的坟墓!
“你都说是工作了,工作怎么会有做完的时候?”
温笛以前理解不了沈家媚的做法,觉得她用母亲,事上最伟大、最不容置喙的身份来道德绑架她,争吵、反抗、逃离,为了自由她尝试过很多方法,可后来才发现,真正的自由并不在于外在的形式,而是自己的心。
态度的转变让很多人都觉得她成为了一个听话乖巧又懂事的女儿。可只有关上门才会发现,她和妈妈之间找到了一种只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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