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急不缓地滑到了四月份。
四月中旬,身为班主任的老严,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被叫去开会,回来时带来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五月中旬的文艺汇演,如期举行。
五月的文艺汇演,是一中建校以来的传统,只是已经连续三年没有举行,难免让人猜测今年的活动是不是也会泡汤。
听到如期举行的消息,教室里爆发一阵欢呼。
每个班至少要报一个节目,但老严希望大家多多益善。
下午有一节班会,一整节课都在讨论一班要报送的节目。
温夏没什么才艺,一直安安静静听着其他同学毛遂自荐,或者推荐他人。
在一众嘈杂的声音中,温夏听见后桌的齐子尧激动地吼了句:“栩哥!栩哥会跳街舞!还会打架子鼓!实在不行,栩哥还会弹钢琴!才艺多多,供君选择!”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是具体说了什么,温夏已经听不见了。
她只感觉脑子里一阵嗡鸣。
他好像什么都会,无论哪方面都很优秀。万缕千丝的阳光同时铺洒大地,他一定是最耀眼的那一缕。
偏偏这样最有资格恃才傲物的天之骄子,谦逊而有教养,不惹人嫉恨,跟谁都相处融洽。
而她——在所有人自信大方地说出自己才艺的时候,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听着。
无论从哪一方面,她都平凡至极。像路边的野草,像沙漠中的沙砾,像树林里的树叶……像这世间千千万万的、随处可见的、再普通不过的事物。
这节班会,是开学以来,讨论程度最热烈的课。而温夏始终一言不发。
其实温夏也想过,为什么非要在许多细枝末节跟他比呢?
或许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更努力,又或许是为了警告自己不要妄想太多。
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节班会最终报给老严五个节目,需要在四月底参加选拔,获胜的那个才能最终登上文艺汇演的舞台。
景栩没听怂恿报钢琴独奏,但他表示可以给班里的合唱队伴奏。从那天开始,温夏时不时会听见从林婆婆家传出来的钢琴声。
后来她摸到规律,景栩怕会打扰到别人休息,会在晚上七点到七点半这个时间段练琴。
温夏就这么听着琴声过了一个月。
正式演出的前一天,学校要进行联排,下午不上课。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温夏和黄筝没回教室,直接去了操场。
今天太阳很大,联排两点才开始。她们沿着跑道走了两圈,找了个阴凉地儿坐下。
温夏一坐下,就拿出了一本只有手掌大小的“历史随身记”。
黄筝也拿出一本。
半小时后,黄筝说:“夏夏,别看了,咱相互提问吧。学过的内容都行。”
“好。”
到了两点,参加了民族舞的黄筝把书收起来:“时间到了,我先去候场了。”
“去吧。”
-
联排进行了两次,温夏一直在原地,看了所有节目。
傍晚五点半,景栩和一班的合唱队第二次上台。
全部彩排结束,是傍晚六点。
温夏忽然肚子疼,去了趟厕所。
等她出来,看到站在落日余晖下,一个拿着小提琴的女生走到景栩旁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隔得远,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景栩点点头,女生高兴得小跳起来。
她看到他们一起走上舞台。
景栩重新在钢琴前坐下,女生打开琴盒,把小提琴拿了出来,走到他身边。
然后,他们在黄昏里,开始了合奏。
刺眼的阳光已经消散,余晖温柔地笼下来,天边漂浮着散云,色彩瑰丽。
舞台上的两人,得到了最后一点余晖的青睐。他们同余晖一起,组成了一幅莫奈笔下的油画。
明明是宁静柔和的傍晚,却因他们而变得热烈耀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遭安静下来。
温夏远远地看着他们,心里塌陷一块。
黄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夏夏,还不走吗?”
“马上了。”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已经走出两步的黄筝,又折了回来:“你怎么了?”
“没事儿啊。”她故作轻松。
黄筝将信将疑:“那我先回宿舍了?”
“去吧。”
“你真没事儿?”
温夏扯出一个笑:“真的。”
-
文艺汇演当天,景栩身着一身燕尾服,似英国电影里优雅的绅士。
合唱队的歌是老严给选的,说要正能量,就定了《阳光总在风雨后》。
她坐在台下,听无数人为他喝彩。
耳边不时传来或克制或放肆的叫声,每一个音浪,都是对他的仰慕和欣赏。
这种时候,她总会清晰地认识到,和他之间的差距。
这种差距像一条巨大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她不敢迈出一步,似乎往前一寸,就会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最后一个节目,是小提琴独奏。
演奏的人是昨天在黄昏下,邀请景栩合奏的女生。
温夏想起昨天黄昏下,他们合奏的那一幕,怅然和失落一同涌上心头。
如果,她也自信优秀,也会像那个女孩子一样,有底气地走到他面前,同他谈笑风生。
胡思乱想着,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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