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没回堰青,而是回了一趟树阳。
前几天,大伯开货车送货时出了车祸,货车侧翻,一整车水果都毁了,但好在人救了回来。
接到卢杭电话时,温夏正好到树阳县医院门口。
一整个暑假,温夏都没怎么休息。
大部分时间在医院照顾大伯,好不容易能回家休息会儿,还没喝上一口水就会被叫去水果店看店。
大伯母总说:“养你这么久,两年没回来,现在你大伯出事,你出不了钱出点力是应该的吧!”
快开学时,大伯也能出院了。
温夏没在家里多待,接大伯出院是中午,她回家给大伯做了顿午饭,自己没吃一口,就拖着行李箱就要走。
大伯母一听她要走,嘴里立即开始蹦“白眼狼”“没良心”“不如死外面算了”之类的词。
她没理,直接开了门出去。
刚关上门,她听见碗被墙砸碎的声音。
坐上高铁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温夏到学校的时候是傍晚,在军训的大一新生正好解散,学校里一片流动的绿色。
温夏眨了眨眼,今天应该是军训的第二天了。
她逆着人群往宿舍楼走,刚进宿舍接到卢杭电话,刚接起电话那端直接省了一直以来的“温夏”,只说:“听我妈说你回树阳了,回来了吗?”
“回来了。”
卢杭也很清楚温夏在那个家的处境:“赵阿姨没为难你吧?”
“没有。”她回答。
那些话她都听习惯了,她也不擅与人争执,听完就过了。
卢杭明显松了口气,微顿一刹:“晚上一起吃饭吗?”
温夏今天有点累:“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行。”卢杭没勉强,“你先休息,再联系。”
此时宿舍没人,应该去食堂了。
温夏随便冲了个澡就爬上床,她这段时间太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时她看到几条未读消息,是同系的学姐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今天晚上会议中心有个活儿,她临时有事,想请温夏帮忙去一下。
内容也并不复杂,八点的签到已经结束,只剩下十点在会议厅门口的签到台指引参会的人签退。
温夏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
她回了“好的”,学姐那边立刻回过来一个极为亲昵的表情包,而后象征性地补了句“谢谢学妹!改天请你吃饭。”
没多久,学姐又发过来一条语音:“今天你不白去,有帅哥哦。”
温夏随手回了个表情包后放下手机,下床洗漱。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出门。
朱源松听到动静,问:“夏夏,要出去吗?”
“嗯。会议中心那有个活儿。”
“又是帮别人忙吧?”朱源松有些忿忿,“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学生会那帮人才什么破事儿都丢给你。”
温夏笑,岔开话题:“听说今晚有帅哥。”
听到这话,陈湘暂停了在二刷的美剧,加入了聊天。
她开玩笑逗温夏:“今晚好像是建筑系主办的交流会,京北那边派了个代表团过来……听我朋友说,有一个确实很帅,感觉跟咱平时见到的不是一个次元的。夏夏要是能遇见,勇敢冲上去,把他拿下。”
朱源松“切”了声:“她要是对帅哥感兴趣就好了。法学院那个追你快半年了吧,也没见有进展。”
朱源松一脸八卦地看向她:“向你示好的人也不少,没想过发展一下?”
“我还是先把手头的事忙完。”温夏往外走,“比如去会议中心干签退的活。走了,回来给你们带宵夜。”
陈湘听完眼睛亮了:“不好带,反正没门禁,等你结束咱一起去美食城新开的那家吃烧烤呗?”
朱源松:“赞成。”
孙洁妮:“可以。”
“好。”温夏说完就出了门。
-
现在距离签退时间还早,温夏现在还不太饿,但这种活除了签退,结束后还要帮着收拾会场,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
想了想,温夏还是拐进了超市。
她拿了一瓶可乐和两个面包。曾经有人说可乐和面包这个组合很奇怪,一个是冲击力强,一个温和柔软。
温夏也觉得这个组合奇怪,但这么多年,竟也逐渐习惯了这种口味。
温夏到签到台坐下,里面正好传来雷动的掌声。
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刷了会儿短视频仍觉得无聊至极,手边正好有几张A4纸,她干脆切换了APP,开始练口译。
十分钟后,她手边的A4纸上多了一些奇怪却简单的符号。
练完一轮,她开了一局游戏,游戏结束,会场里开始嘈杂,退出游戏界面一看,已经十点零几分了。
身后的会场门被打开,陆续有人出来签退。
这场会议里有专家学者,更多的是学生。从这个通道出来的,是建筑系的学生。
签到台正对会议中心大门,夜间有风,几张已经签完的、薄薄的纸被吹落在地,温夏弯腰捡起。
起身时,瞥见拥挤人潮里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极了常在梦里出现的那位。
那一瞬,她感觉心跳漏掉一拍。
某个念头冒出的下一秒就彻底消散,温夏自嘲地弯了弯唇,“怎么可能。”
此时最后一个人也签退结束,会场里的学姐喊了句:“来帮帮忙。”
她没再看门口,转身进了会议厅帮忙。
里面很干净,他们只需要把桌上的矿泉水瓶收拾好。
一切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温夏看了看寝室群消息,她们已经到了,发了份菜单在群里,问温夏想吃什么,先点着。
温夏圈出想吃的发了回去。
她收起手机沿着学校鹿鸣路往前,走到距离南门一百米处的拐角处,突然冲出一辆自行车人,她惊慌下避闪不及,摔在了地上。
骑车的人立刻跑到她身边:“不好意思,没事儿吧?”
这声音实在熟悉,温夏原本要检查伤口的动作滞住。
见她没反应,那人明显更着急了:“受伤了吗,伤到哪了?”
熟悉的那抹橡木苔的味道越来越近,他在她面前蹲下,路灯投射出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
温夏心脏怦然,忐忑着抬眼,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就这么闯进双眸。
眼前的人,不是景栩还能是谁?
景栩看到她时也有些惊喜:“温夏?”
此时温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记得我。
这个瞬间许多情绪盘根错节地生长,理不清,也说不明。
她莫名想到格格曾问过她的问题:既然喜欢他让你这么难过,为什么不干脆放弃?
温夏也无数次想过这两个问题,可没有哪一次得到过答案。
此时她突然想起读三毛时,曾读到:
一群的飞虫马上扑过来,它们绕着光不停地打转,好似这个光是它们活着唯一认定的东西。
我们两人看着这些小飞虫。
“你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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