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沈晚棠猛地把覃长乐推上前,这一推也把她体内的符术解开,她道:“杀了他们。”
覃长乐往前踉跄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刚回头就听见她冷厉无情的声音,她的眼眸微微瞪大。
杀人?!
她忙摆手,神色惶恐不安:“不行!师姐,我们无虚宗的宗规是不能伤害百姓,我们还抄过宗规,你忘了吗?”
“你不杀他们,便是她们杀你。”沈晚棠瞥她一眼,寻了个院中石凳坐下,“你自己选。”
“不……不行师姐!我们这样是违反宗规的!清玄神君会罚我们,我会被逐出师门的!”覃长乐上前抓住她的手,小脸皱得苍白难看。
“覃长乐,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沈晚棠轻挑着眉,扯唇哂笑,“今日我若是不救你,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会很惨,覃长乐知道。
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魔头带给她的。
覃长乐咬唇,攥着手,看向那无法动弹的十三个人,她记住了痛苦绝望的滋味,也记住了后悔的感受,更明白被人从绝境中救赎时有多么地庆幸。
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可是,如果要她去杀人,她也做不到……
“师姐,可不可以……放了她们?”覃长乐低声下气地哀求着沈晚棠,红肿的双眼中写满了于心不忍,她说:“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或许可以放过他们一次,他们会改过自新的。”
改过自新?
该是经历过怎样痛苦而懊悔的经历才会做到改过自新?让一个恶人改过自新,便如异想天开。
“想求我放了他们,可以。”沈晚棠抬起她的脸,淡垂着眸看她,“用你的手来换,废掉你握剑的手,换他们十三条人命。”
霎时间,覃长乐的脸色再次恢复惨白。
这还是她认识的沈师姐吗?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沈师姐?
“若是不敢,就杀了他们。”
少女脸上带着轻蔑的笑,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便如是在看蝼蚁。
“小道长,救救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是我们该死!我们该死!”
“救救我们吧,小道长……”
求饶声突然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老板娘也开始赔笑,惶恐道:“是我不对,都是我的不是,我要是知道您是无虚宗的弟子,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事了!只要小道长救了我们,我们一定改过自新!”
“师姐你看,他们真的知道错了!”
沈晚棠却看着她,没说话。
覃长乐心一凉,从她身边站了起来,故作坚强地委屈道:“好,我答应你……”
小姑娘含着泪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心灵气运转,眼一闭心一横,重重击在胳膊上。
好痛!
额头的汗砸在地上,小姑娘的整只右手都遭受了粉碎性的碾压,灵力几乎震碎了她的手骨。
“你这份无用的坚持,”沈晚棠饶有兴致勾唇,“大概师兄会喜欢。”
少女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你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虚宗再无关系。”
“什么意思,师姐?!”覃长乐慌忙追上去,“我是清玄神君带回去的,你说了不算!”
眼前的青衣少女却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她和她那无人回应的话。
沈师姐不要她了,是因为她不听话吗?
在场的其余十三人深吸一口气,竟惊觉自己能动了,激动之余又纷纷看向那失魂落魄的小姑娘。
“真是个傻子,我还没见过谁愿意打伤自己都还要救别人的,哈哈哈哈哈……”老板娘贼心不死,抬了抬下巴,道:“抓住她。”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没听说吗?她都被赶出无虚宗了,这么不听话的弟子人家都不要,倒不如便宜了我芳菲楼,养个几年还能挣不少钱。”
“是。”
覃长乐被自己打废的胳膊被一壮汉用力扯过,她心中无端生起一股子火气挣扎起来,“你们说过会改过自新的,放开我!”
“说过你就信,还真是天真!”
有人重拳落在她的腹部,她逐渐用力攥紧了手,是痛的,也是气的。
这些人又骗了她!
这里没有一个是好人!
他们根本就不会改过自新,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
思索间,手中无意识祭出自己的本命剑,在她还没做出决定之前,她已经用灵力挣扎着震开了他们。
她的右手此刻甚至连剑都握不住,颤抖着,剑一次次落在地上,又一次次被她拾起。
她一边哭一边用左手握住剑。
“哥哥和长乐说过,如果有人敢欺负长乐,就让长乐打回去,哥哥说,他会保护我……”
小姑娘握着剑朝给她糖葫芦的女人走去,“你们不是人,你们连一个魔族人都比不上!”
女人察觉哪不太对劲,后退几步想跑,却突然被台阶绊倒在地,“你你你想做什么!你是无虚宗弟子你还想杀人不成?!”
“是师姐让我杀的,我没有错……”
噗嗤——
剑尖颤抖着刺进女人腹部,直到鲜血汹涌流出。
余下十二个壮汉见到这一幕吓得腿一软,急忙跑出院门,却不料刚出去又撞上了死神挡道——沈晚棠。
一道寒光在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十二人的脖颈突然喷发出鲜血。
甚至连声音都没能发出,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惊恐瞪大的双眸中,倒映出那抹青。
断情剑不曾自少女手中脱离,仅凭一道剑气便将他们的头颅斩杀。
一如当年,师兄为她,桃木剑斩断凡人头颅。
当年,师兄为了她独自坐在门口,彻夜不眠做了一把桃木剑,也就这样守了她一整夜。
那时,他的手上满是伤痕。
第二日一早他便去了魔兽山寻药,而她被人从昏睡中强制叫醒,那些人蹲了她很多天,好不容易寻到机会,便拉扯着把她拖到了暗巷子里,想要拿她卖银子。
她拼命挣扎,咬、抓、踢,能做的她都做了,可就是挣脱不掉,反倒惹怒了他们,他们对她拳脚相向。
那时候她才六岁,身子虚弱娇小,他们的一次次重击差点把她弄进鬼门关。
她记得有好多血,眼睛里都是血。
她似乎看见那个喜欢穿白衣的少年从血色中而来,他单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捂住她的双眼,另一只手握了一把染血的桃木剑。
她知道,那剑穿透了他们的心脏,砍断了头颅。
一剑致命,出手狠辣果决。
而少年的眼中,是阴沉而汹涌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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