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没来,自家地就在燕国公主和五皇子的谋划下被“自愿”献了出去。如今太子正主驾临,东州上下官员一时人人自危,谨言慎行,低调行事,生怕再被看上点什么东西。
开玩笑,那是自家留着救命的粮啊!被刨了谁不心疼!
知道官员们心里这些小九九,但齐朔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这是父王第一次派他办差,成败在此一举。
谁有闲心管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都在想些什么!
押着一脸苦相的弟弟妹妹在府衙里埋头钻研三天三夜之后,在众仆人心疼且敬仰的目光中,三个人飘了出来,吩咐给官员乡绅送了帖子后就各自补眠去了。
照影和嵌绿看着公主眼下的黑眼圈,也不敢吵醒去问,只能带着一份没写名的帖子杀去了后院,问还在养伤的谢归璨。
后者皱着眉头拈着那帖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看了好几遍,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安慰了两人,并让她们弄一身公主贴身侍卫的衣物来。
二人更迷茫了。但已经被主子告诫过不要刨根问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衣服备齐送来便再也不说话了。
是夜,齐朗在燕晴瑶身边看到了一个脸熟的陌生侍女。
那女子宽肩窄腰,桃花眼含秋波,眸光潋滟朝他那么一瞥——他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鸿宾楼,是东州的第一大酒楼。传说鸿宾楼鼎盛之时,可称日进斗金。便是如今大旱三月,也只有他们一家能置办出一套妥帖的席面出来。
楼中装饰的富丽堂皇,请来的小戏们正在台中央卖力地唱着曲子。“哗”地一声响,一匹偌长的丝绸从顶楼倾泻而下,拂过楼梯,滚铺在了路中央;绳子那头披在一个妙龄女子的头上,随着鼓点一变,女子掀开丝绸,回眸一笑。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一柄宝剑,已经舞了起来。
楼下的客人们:······
就,太子殿下,虽然咱们知道来赴宴准没好事,但您其实也不至于把“这是鸿门宴”几个字写在脸上。
台上的女子犹自舞的热烈,台下的人们却已经没了看戏的兴致。
丝竹声和剑舞相得益彰,配合的天衣无缝。随着琵琶声收,那女子也归剑入鞘,施施然向众人行了一礼,也退下了场。
在场众人各怀心事,还在愣着。背面的楼上,也是台子的正对面响起了掌声。大家听到掌声,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叫好。
倒也不是舞的不好,实在是没心情看。
“太子到——”一个长着颇婉约的内侍走上前来,带着笑尖声喊道。
休息好了神清气爽的太子爷带着齐朗和燕晴瑶走上前来,免了在场所有人的礼,吩咐开席。
立刻便有几个内侍一人手里擎着一架宫灯从门口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串捧着托盘的女官,一行人将各自手里的菜品放下,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诸位不必多礼,尽管用便是。”齐朔笑着吩咐道,就回头进包厢了。
大家人全懵了。
你请我来吃饭,然后你不出来和我吃?
是想干吗?
一群人惊疑不定地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饭桌:菜品精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菜式。
······该不会菜里有毒吧?
辰良和仲行两个笑着出现:“圣上有急诏,太子稍后便来。”
众人才各自强按下心思举筷不提。
屋里的三人则是一脸凝重。
“···破瓦颓垣,死尸枕藉。属郡连岁荒欠,民流徙者众···田里空虚,户口消耗···这都是真的?”燕晴瑶放下手里的密文,“我来这一路也见了不少流民,但大多都是因粮食不够吃才被迫流亡。南面还是有些许降水的,怎就到了颗粒无收,差点拆屋卖人,人尽相食的地步了?”
“我们得到大旱的消息是五月,但我往那边走了一遭来看,江州、太平以南的十二个州县是从开春就没下过一场透雨了,枯死在田里的春稻十之有七,旱到如今,秋稻也过了节气,种不下去。就连那些大村中的富户家里也已经空空如也,不过还剩着孤儿寡母几个,没了力气远走,不过苟延残喘罢了。”齐朔叹了口气。
“消息被七瞒八哄,等瞒不住了上折子的时候,再下令减赋税都晚了。”齐朗握着瓷杯的手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新阳那几个县本就穷苦,丰年还要靠救济。如此一来徭役赋税都负担不起,自然要举家往别处逃窜。”
“那在兵士追上他们解释免了赋税以后也该回去了呀。”燕晴瑶不解。
一旁的谢归璨张了张嘴,看到自己身上这身女官的衣服,又默默把嘴闭上了。
齐朔瞥了他一眼,忍笑道:“谢公子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你知道···”谢归璨的话说出一半,突然又反应了过来,只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走上前,从桌上的纸札堆里拎出了一封信:
“谢某来时恰路过东州,倒是对公主这个疑惑的答案略知一二。”他将那张信纸摊开,示意其他三人去看。
“以大衍律定,天灾过后确实可以对徭役等酌情予以赦免或延期,但齐国似乎另有私令:灾民逃亡之后,应由他家承担交付的赋役会由同里的百姓平摊赔付。”
“是”齐朔点头,“因为灾情之后必会减免,此举是为了缓轻因为流民大规模迁徙之后给户部造册带来的压力。”
“但如今大家都不好过,每走一家,对街坊邻居来说都是负担。”谢归璨点了点信上“田里空虚,户口消耗”几个字。
“走一家就多一点,但是大家都走了,就都不会有负担。”谢归璨又翻出另外一份折子:“看这吏部上的折子。”
“贫民中有缺种者、有家户众多以致收货甫毕而啼饥者,官府以年丰而不加赈恤,不免假贷富室······”燕晴瑶接过折子,细细读完,才觉不对。
“那些贫民不应该每年都有造册,照名单以旧谷赈饥的吗?为何还会向富户借贷?”
齐朔和齐朗交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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