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以外,全都重生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江南,花汐城。
城南乔家,某间小院内一声巨响。
只须臾,仆从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不好了!少爷疯了!”
乔老爷刚刚回府,迎面便见老仆慌慌张张撞上来,不由一惊,连忙喝道:“发生何事在此喧哗?”
老仆见了乔老爷便如同见了主心骨,用袖子抹抹额头的虚汗,低着头答道:“少爷、少爷午睡醒来就像是犯了癔症,看着恍恍惚惚,没一会儿又把屋里东西砸了干净,还把自己伤到了……”
乔老爷闻言便已顾不得其他,立刻转身就往儿子那儿走去,一边吩咐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老仆低头应着“是”,又匆匆忙忙朝府外小跑出去。
另一边乔老爷快步走到儿子的小院,推开门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几片瓷器的碎渣从窗棱弹到院外,两个小厮和丫鬟低着头站在门外,面带惶恐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乔少爷脾气一向随和,从不跟仆从发火,如今突然来这么一遭,他们都被吓坏了。
乔老爷几个跨步,一抬手推开门:“砚儿!”
屋里屋外的人同时愣在原处。
屋里一片狼藉,高价收来的珊瑚玉器瓷器碎了满地,墙上的山水书画掉到地上,被倒下的书架压住,墨汁糊上去大半,早已不辨原貌,一眼扫过去仿佛狂风过境。
废墟之间站着的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即便糊了半脸墨汁也不掩眉间风华,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看出是富贵中养出的风流少爷。
此刻却如疯子一般,披头散发,面如寒霜,眼底全是质疑戒备,还带着稚嫩的眉宇之间隐隐笼罩着一层戾气。
他手里抓着一个茶壶,红艳艳的血顺着壶身往下滑,滴滴答答如同细小的涓流,打过袖口,又落到地上,眨眼之间便在地上积了一滩血水。
少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乔老爷却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踉跄了一下便扑上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
“哪里受伤了?疼不疼?要不要紧?”说着他又扭头冲着门外的小厮吼,“你们都瞎了吗!少爷受伤了也不知道去请大夫?!”
若是往常,乔少爷就要替仆从们辩解上几句了,但眼下他仿佛真的犯了癔症一般,只呆呆地盯着乔老爷看。
这不可能。
乔慕砚脑海里一片混乱。
父亲早在他十八岁那年就死了,死于魔祸之中。
在这之后,本来心系江湖的乔慕砚为报父仇,上仙山拜师,从此成为正道之中剿杀魔物抵御魔祸的一员。
正魔决战十数年时间,乔慕砚一路走过,渐渐看淡生死,已经很少再梦见幼年的往事。
尤其是在他入魔之后。
彼时魔祸之源已除,走火入魔也不会让他变成失去理智只会生食人血肉的怪物,但却也对他的性格产生了不可控制的影响。
他变得暴躁易怒,从前恪守的道德底线都成了狗屁,看不顺眼的人就一剑挥下去,杀人变成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就算在梦里也一样,总是永恒的黑夜里,尸山血海中哀鸣不绝。
他永远愤怒、永远不满、永远充满怨恨,也永远不得消解,他自甘堕落。
然而此刻,那些始终充斥着大脑的黏稠黑雾淡去,将无处宣泄的愤怒憎恨一同带走,乔慕砚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些平和。
父亲脸上焦急的神色并非作伪,动作小心翼翼到像是在碰一件易碎品,手心和小臂上被划破的伤口变成了阵阵刺痛。
这不是梦里会有的触感。
就算是幻境,也鲜少能让他看见那些安宁平和而又久远的过往。
乔慕砚发着愣,乔老爷却不会这么呆站着,他冲着仆从嘶吼着催促了几句,小厮和丫鬟连忙去打水,帮少爷擦洗脸上的墨渍,乔老爷在旁边再三提醒不要碰到伤口。
先前跑出去的老仆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南街边上的周大夫出去看诊了,他夫人说等他一回来就叫他过来,我叫小桃和小杏去西边请沈大夫和刘大夫了,可惜陆先生不在……”
“陆先生……”乔慕砚愣愣地重复了一下。
“陆先生也是颇通医术,小时候还救过少爷你的命呢。”老仆下意识解答了少爷的疑问。
最重要的是,陆家离得近,不过一两里路。
可惜今天陆先生正好不在家,老仆看了眼快要急得上火的乔老爷,没敢再重复。
少爷看着就不如往日机灵了,他也感到十分担心。
然而言行迥异于往常的少爷却仿佛跟这个字杠上了。
“陆、陆……”乔慕砚喃喃自语着重复,低头看到自己稚嫩的双手,不见半点伤痕。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才十几岁的年纪。
陆夕岚比他还小上三岁。
“夕岚呢?”乔慕砚猛的抬头问道。
“少爷是说陆先生家的二公子吗?”老仆说道,“前几日被仙人看中带走去求仙啦。”
乔老爷更加忧心忡忡:“你怎么连这件事也不记得了,前天刚走,你还生气,说要跟夕岚绝交,送也不送,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两天了……”
后面的话乔慕砚就听不清了。
陆夕岚还活着。
才十岁出头的陆夕岚当然活得好好的,甚至不久前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而不是在所谓仙山上受委屈的挡灾工具。
乔慕砚愣了那么片刻,很快变了脸色,想也没想就朝外冲去。
“砚儿!”
父亲和仆从的惊呼被他抛在身后。
-
北辰宗,西南侧峰。
后山的伙房里,年迈的哑仆坐在灶膛边,缓缓用扇子扇着风看着火苗大小,小了便多塞几根枯树枝进去,一边还要看顾着旁边的炉火,上面煎着草药,是给受了伤的外门新弟子的。
除了哑仆以外,小伙房里外就只有一个孩童,看着十岁上下,长得粉雕玉琢,脸颊上没退去的婴儿肥让他脸部轮廓更加柔和,看起来就是个软和乖巧的孩子。
模样精致的孩子身上却穿着深色的粗布衣裳,皮肤衬得白,也让脸上手上沾染的灰尘更显他狼狈。
陆夕岚抱了满满一怀柴火,慢慢往伙房的方向挪动。
后山几乎是荒郊野外,到处都是石块,很容易被绊倒,半人高的柴火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放缓脚步。
回到伙房里,哑仆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柴,一边咿咿呀呀地伸手跟小孩儿比划。
陆夕岚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扇子,去轻扇灶膛里的火,哑仆则去看顾药炉。
仙山上草药娇贵,煎药也要讲究火候温度,陆夕岚刚来两天,没有经验,只能帮忙去抱柴火,哑仆略带歉意地朝他笑笑,比划着说辛苦他了。
陆夕岚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刺痛,大约是灰进去了。
他红着眼睛冲哑仆笑,说:“希望谢师兄能平安无事。”
哑仆看起来更愧疚了,神色里又带上几分沉重。
陆夕岚所说的谢师兄是前几月刚上山的外门弟子。
没有家世背景帮衬,天赋略显不足,脾气又倔,上山没多久就得罪了人,住的屋子被安排到角落最阴暗潮湿的地方不说,就连生病受伤也很难领到有用的草药。
北辰宗作为最负盛名的修真门派,向来是不缺人的,外门弟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入不得那些师兄师叔们的眼,死了也未必留下姓名,排挤也就愈演愈烈,最终变成光明正大的霸|凌。
就在陆夕岚上山的那天,本就受伤未愈的谢师兄被人强行推进演练场,几招落败,只得在周围嬉笑声中认输,然而对方不依不饶,一掌将他拍进池中。
与他同住一处的师弟只敢趁其他人都离去之后,才偷偷把昏迷的谢师兄背回屋里。
看守后山山林的哑仆与他们住得近,时常接济那些因为实力弱或者性格绵软而被排挤到角落的外门弟子,见谢师兄高烧不退,便拿出自己偷捡来的草药,试着为他煎药。
药炉一烧便是几个时辰,要时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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