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证据啊。”程灵然慢慢悠悠从堂后走了出来,无视底下围观百姓的惊呼声,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分别是江剑贴身携带的坠子和江实配置的迷魂香,她的身后,是府衙里的官兵。
他们刚搜查了江家兄弟的家。
江剑下意识抚摸自己腰下,发觉少了什么,后知后觉自己早在前几日就送给了程灵然。
一个百姓突然大叫道:“这不是昨晚的女郎吗?我还听到那个叫江剑的说江实哄骗女郎,说得和这些女郎口述的一样!”
这确实是个证据。
不过眼前人证物证皆在,孙茂枫便一锤定音,“江剑骗人钱财,又涉嫌奸污女郎,罪加一等,着关押府衙牢狱。江实哄骗年轻女郎,入室迷.奸.女郎,罪同其兄,现一同打入大牢。你们二人,听候发落!”
江剑身子一软,没想到他只是感情上花心了些,又哄骗钱财,竟会遭到牢狱之灾?
江实则不一样了,他生平最狠的就是女人,他站起身,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不出这口气他的心是顺不了的。
他狠狠啐了庄蒲柳等人,“你们这些女人,我一个也看不起。你们平日里就喜欢涂脂抹粉,还给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招惹男人,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是些可以出卖自己皮肉的恶臭女人。”
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嘴硬,程灵然不会惯着他的嘴,闻言眉心微皱,眼神溢出厌恶来,一个直步走上前给江实扇一巴掌。
“你这样的人,我多看一眼都嫌脏,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别散味熏到我。”程灵然的嫌弃溢于言表,扇完巴掌后拿手绢擦干净手,顺势将手绢扔了。
江实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真正心悦过的女郎,他那日在河边许的愿望,是和她双宿双飞啊。
以前的他,一直以为女人是这世间最可恶的,她们妖艳,眼神天生会勾人,每日想的都是争风吃醋,他日日看着,看多了觉得厌烦。
稍大后,他搬去了前院,再也看不见后院女人争风吃醋的场面,心里反而不缺少了什么,需要某些东西来填补。
后来他突然很喜欢这种感觉,被俏丽女郎追捧,看起来的确很风光。
而他头一次在程灵然这里发现了不同点。
初见她第一眼,他就被那双自信高傲的眼睛吸引了,这样的女郎,从不会弯了身躯去卑微地求人。若能征服她,他深觉自豪。
可惜,这些都是假象。
“你最看不起的女郎,最后反将你送入牢狱之中。”程灵然已经走至孙茂枫身边,淡然开口说道。
江实回过神,苦笑一声。
他很想回程灵然一句话,但是他被官兵驾住双手,硬生生拖走了。
一切尘埃落定,那些女郎们相拥而泣,围观的百姓也纷纷散了。
曾经恋慕过江实的女郎们,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
孙茂枫比程灵然虚长将近十岁,自己兄长娶了程灵然的长姊,他自然也算程灵然的半个兄长。对于程灵然,他的态度非常温和,眼见四处无人,他笑道:“原来六娘前段时日要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个啊。”
“不然阿兄以为,我无事怎会登三宝殿呢?”程灵然俏皮地笑了笑,大姊与姊夫夫妻和美,孙茂林和孙茂枫兄弟和睦,因此孙茂枫和魏王府的几位儿郎、女郎的关系都很融洽。
孙茂枫戳一戳程灵然的脑门,道:“得亏你机灵,带着他们找到了证据,否则我是一刻都装不下去了。”
身为县令,他为官刚正不阿,时常为百姓申冤,是西市百姓们心里清正廉洁的好官。他从不偏听偏信,有自己的判断,会参考证据来做出决策,今日比较特殊,他只听信朝阳等人的供词。
“我正是因为机灵,阿耶阿娘才给我取一个‘灵’字当作名字啊。”程灵然捂唇笑道,“不过阿兄也不赖,秉公执法,可要给那些无辜受害的女郎一个交代啊。”
孙茂枫颔首,这是必然的,他肃容说道:“六娘放心,该有的责罚,不会少了他们兄弟二人。至于那些不该有的责罚,他们也会有。”
这句话意味深长,但他们身上所受的折磨,都是罪有应得。
玷污女子的人,根本不堪存活于世。
孙茂枫远远送程灵然几步,见她带着婢女愈走愈远了,慢慢走至府衙的桌案前坐下,随手拿起说上的书籍,无奈摇摇头翻阅两下。
回魏王府前,程灵然还要去一趟余尚书府。
这是喜事,她肯定要分享给余素引听。
因为高兴,她半靠在马车之上都是嘴角上扬的。
空弦与疏桐今日跟随程灵然出来,她们一左一右地坐在马车上,见自己主子高兴,她们也高兴,跟着笑两声。
余尚书的府邸在永宁坊,马车从长安县府衙所在的长寿坊行驶,直通东市。
赶车的车夫名叫吴叔,头发有些发白,但精神健硕,马车行驶到永乐坊时,由于路上行人本是往前走的,突然转过身来跑向他们那边,他惊得立即拉直缰绳,险些撞上那个行人。
见是个年轻小伙子,吴叔的脾气蹭得上来了,骂道:“走路好好看路,别这么横冲直撞的!”
那个小伙子神情讪讪,挠头赔礼致歉,很快就跑走了。
吴叔只担心程灵然,“六娘可被吓到了?”
马车里面传来一阵平稳的女声,“无妨。”
紧接着车帘被掀开了,露出疏桐的笑脸来。
“吴叔。”吴叔在魏王府里虽没个正经职位,但他好歹上了年纪有资历,王府里的晚辈都挺尊重他的,所以疏桐跟吴叔打个招呼,道:“我下去打听打听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免得娘子好奇。”
吴叔皮笑肉不笑,并无言语。
马车里,空弦无奈摇手,程灵然耸耸肩,随她去了,明眼人都知道是疏桐好奇。
不过好奇心重也有好奇心重的好处,能够给她们带来意外之喜,程灵然便纵容她了。
空弦在旁将侧边的车帘掀开,夏日里的光照都是一束一束的,它们从上至下照着,不遗漏每个地方。
就在这时,程灵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议论一件事情。
她从来不好奇那些市井故事,更不好奇与自己无关之事,仍靠在车上,敛了笑意闭目小憩。
但他们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无法再安逸舒适地休憩。
“你是说余七娘?”那个女子声音尖锐,满脸震惊地说道:“常听人说余尚书府家教甚严,余尚书的女郎也知书达理,她应该不会做出打死婢女的事吧?”
另一个男子与她相熟,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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