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谢敛亲自去监督谢致练武,才得知周怡和住在了武陵郡公府。
难怪谢致练武时兴致缺缺,表情也充满了厌烦。
谢敛单手撑着长缨枪,随意瞟谢致一眼,确认谢致情绪还算稳定,他便开了口:“周娘子住的是祖母的院子,平日里你也见不着。”
谢致心里就是不舒坦,手上的长缨枪都拿不稳了,直接扔至一旁,吓到了正在发呆的苍山。
他蹲在地上,头埋得很深,不满道:“凭什么他们说续弦就续弦,阿耶都没同意,就这般擅自做主,我就是看不惯!”
微风拂面,谢敛不以为意地说道:“你看不惯,那么你能做什么呢?”
谢致当即就回了谢敛的话,“我可以去找阿耶,让他不要再续弦!”
谢敛那日秦娘深夜来找他,便将秦娘的态度告诉谢致,“秦阿姨前些日子来找过我,说让我劝阿耶续弦。”
谢敛的反应平淡,谢致就不一样了。
到底年轻气盛,谢致的心思还是不够缜密,根本想不通秦娘为什么会支持谢延平续弦。
他跳了起来,叉腰道:“我不信!阿姨从前和阿娘关系那么好,她怎么舍得看阿娘的卧榻有他人酣睡?阿兄,你定是在唬我的,我才不会相信你。”
他噘着嘴,眼神也变得幽怨。
秦娘是谢太夫人的院里的婢女,当年多亏了她,柳知节与谢延平才能多多来往。
她巴不得谢延平心里永远只有柳知节。
谢敛将长缨枪交给苍山,慢步走向谢致身旁蹲下。
“你不信?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我们兄弟姊妹逐渐大了,郡公府大房缺一个掌事的主母,我们总不能事事依靠二叔母吧?”谢敛轻声说着。
谢致还是孩子气了,半点没听进去。
至于周怡和为何要嫁谢延平,以及周怡和的真正目的,谢敛无从得知,但他从谢致口中听到这些后,已悄悄命明烛和天南去查周怡和的真实身份。
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逆王党羽设下的一个圈套。
恐怕不是陷害谢延平,而是陷害他!
可他如今知道的尚浅,所有的结论都是推断。
他不会妄下定论,他会慢慢查证。
不过这些都不能同谢致说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打草惊蛇。
走一步看一步,谢敛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谢致阻止周怡和与谢延平的事。他得清楚一件事,周怡和背后之人是不是逆王?
若是,周怡和便是他想要的关键线索。
负雪这段时日一直在万福寺附近查探,一得到消息,他便会马不停蹄地来跟谢敛汇报。
若万福寺哪里有逆王党羽的动静,对谢敛来说无疑是好事。
这样,他所做的一切才没有白费。
谢致不知道这些,他的想法很简单,道:“这有什么的,等阿兄娶阿嫂回来,我们大房不就有掌事的主母了吗?”
谢敛想轻拍谢致的肩膀安抚他,一听到这样的话,谢敛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谢敛一噎,用手抵住下巴轻声咳了咳,“你在说什么呢?”
“不是吗?”谢致很清楚谢敛的心,“阿兄不就在等夏津县主松口,等夏津县主愿意嫁给你吗?”
他越说越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夏津县主身份尊贵,就算是晚辈也能执掌偌大的武陵郡公府,哪里需要阿耶续弦一位夫人?”
“而且我们这些年,不是被两位阿姨照顾得很好吗?”谢致不以为意。
谢敛一时语塞,跟着站了起来。
他抬头望一眼天色,夕阳已被云雾遮蔽,天马上就暗了。
“先去歇会儿吧,用过晚膳再接着练武。”谢敛不打算跟谢致继续这个话题,他劝不动谢致,也不能跟谢致说自己真正在谋划的事,所以他退了一步,告诉谢致最后的结果:“这件事不一定能成。”
谢致下意识挠头,他听不太明白这句话。
怎么叫不一定能成?
难道阿耶真的看不上周娘子?
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谢致面上一喜,反应过来后连忙叫了两声“阿兄”。
谢敛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是匆匆忙忙跟过去的苍山。
...
...
归仁郡君这一日也没闲着,入了夜直接去了晋阳郡公府上。
晋阳郡公是谢太夫人娘家侄子,晋阳郡夫人盛氏跟赵贵妃在闺中是手帕交,要想此事能成,归仁郡君必须让晋阳郡夫人帮忙。
找人帮忙,须得把利益摆在明面上。
谢太夫人想让吴幼澜嫁给谢敛,吴幼澜也对谢敛芳心暗许,她自有方法让吴幼澜与谢敛成婚。
晋阳郡夫人刚刚训斥了一通吴幼澜。
最近她听到府里奴仆来报,谢敛与夏津县主越走越近,两人关系匪浅。而她这个女儿不争气,一看到谢敛有心悦之人,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每天都窝在房里看书。
看看看!再看下去成书呆子了,谢敛更加不会看上她!
晋阳郡夫人叉着腰,一把夺过吴幼澜手中的书籍,本打算破口大骂,结果婢女上前来通报,行礼道:“夫人,归仁郡君来了。”
晋阳郡夫人正烦心着,婢女说什么她也不仔细听,沉着脸说道:“快给我请出去,脑子发病啊大晚上的来,小心摔着。”
婢女面带难色,她怎么敢请归仁郡君出去,那可是宠妃的母亲,圣人亲封的郡君。
她以为晋阳郡夫人没听清楚,再小心翼翼重复一遍:“夫人,归仁郡君来了,您真的不见老太君吗?”
归仁郡君?
晋阳郡夫人眸光一闪,摆着双手走向婢女,看着婢女呆若木鸡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快请老太君去花厅坐着!你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亲自去请吗?”晋阳郡夫人怒道。
婢女抬眼望着晋阳郡夫人,心里虽然很憋屈,但她不敢吐露自己的感受,只能低着头行礼应声是,退出了房内。
晋阳郡夫人冷冷瞪着吴幼澜,恨铁不成钢地指了她好几下,顺手书籍扔在地上,道:“等谢敛娶了夏津县主,你就在这里哭吧!”
吴幼澜不为所动,捡起那本书,拍去书上的灰尘,接着看了起来。
嫁不成就嫁不成吧,反正他心里也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吴幼澜内心酸涩,翻书的动作也缓慢了许多。
她的贴身婢女山菊见状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自夏津县主生日宴后,吴幼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活泼开朗,也不调皮爱玩,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读这圣贤书。
吴幼澜听到动静,将书本放下,询问山菊:“山菊,你这是怎么了?”
既然吴幼澜都开口问了,山菊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婢子以为,娘子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吴幼澜轻笑一声,摇摇头。
山菊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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