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眼底泛起迷雾,又试探了一句,问:“阿灵,你是不愿意吗?”
程灵然没有答话,摇着脑袋略显沉思。
他知道她心里的顾虑,与其让她拒绝自己,莫不如自己将那句话说出来,他笑了笑,道:“你心有顾虑,我能理解。只是......你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对我冷脸相迎,好吗?”
“好,我把你当做挚友看待。”程灵然犹豫片刻,答应了。
挚友......也行,只要她在身边,他内心就不空虚。
在北地那三年,他的心就缺了一块。
一边是生育自己的母亲,一边是此生挚爱之人,一个性命垂危,一个彻夜苦等......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我应该当时就给你一个交代,不应该瞒着你。”他敛了笑,满脸的歉意,又道:“今日也是我莽撞,我日后......”
谢敛一边说着,一边叉手弯腰行礼,话还未说完,程灵然打断他,“不用许下承诺,如今的我心境不似当年,不会信任何人的承诺,包括你。”
这......好吧,至少她没有区别对待自己,他就能够满足。
故而,他直起身抿唇应了声。
“方才那个男子,名叫江实,在昭行坊开了一家医馆。”怕谢敛多想,情急之下扰乱她的计划,她勉为其难解释着:“我的婢女朝阳被他阿兄所害,我在以自己的方法为她讨公道。他们兄弟俩残害女子,我手上有些证据,只差最后这几步了。”
谢敛顿时心花怒放。
她愿意向他解释,就说明她的心里可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再好好努力,他们的关系定能恢复如初。
他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了,“既如此,你可要我的帮助?”
程灵然果断拒绝,“这是我主动要帮助她们的,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自己能够做到。”
谢敛这才作罢。
...
...
到了午后,余素引见今日天气好,来到王府同程灵然玩了一会儿投壶。
余素引是文官家的女郎,想是曾在大内当过公主伴读,跟着公主们学过武课,以至于她爱的从来不是插画品茶,唯爱蹴鞠投壶打马球。
程灵然玩累了,坐在凉席下吃着婢女递来的瓜果,余素引在一边换着花样投进一个又一个。
投中了双耳,余素引很得意,她回眸望向程灵然,一缕温热的光洒在她的脸上,让这本就明媚的女郎多了些光彩,她笑道:“阿灵,我投得可好?”
程灵然抚掌夸赞,“自是极好的,满长安打听打听,谁家女郎的投壶技术能比得过余家七娘。”
“阿灵真是会说笑。”余素引一手拿着杆,一手挠着头含羞笑,提议道:“过几日我们出城蹴鞠去吧?还是去应家的马球场,那里地方大,我们蹴鞠过后还能打几场马球,多好。伯母是应家的女郎,你是应家的外孙女,应太夫人巴不得你过去玩,你去了应太夫人就高兴,这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怎么样?”
余素引都说到这份上了,程灵然怎能不答应?一连说了三个好,她打趣道:“我说你今日怎会来王府,原来是想着去我阿翁家的马球场玩儿。”
冯媪是从应家跟过来的,曾经伺候过魏王妃,听到这句话眉目带笑,和煦道:“老家主的马球场在全长安排得上数,也不怪余娘子喜欢。等过段时日娘子带余娘子去,老家主和老夫人见了娘子啊,一准年轻十岁。”
“哪有那么夸张啊。”程灵然甜甜笑道,“冯媪就喜欢打趣我。”
“老奴说得都是真的,娘子去了不就知道了。”冯媪笑道。
蓉娘听罢也笑了,“应老将军和应太夫人最疼的就是孙女和外孙女,两个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更别说外孙女。”
余素引眉眼弯弯地听着,她将杆递给白芷,跑至一旁坐下,顺手拿起一片瓜果来吃。
这时候缺月从外边走来,带着江剑的消息,道:“娘子,江剑约您三日后去城外看烟火。”
程灵然抬眼说了句:“你拒绝了吗?”
这是自然,缺月点点头,道:“婢子不会答应他的,只说娘子那日有事。他听见这个心情有些不爽,但没多言。”
那就好,计划顺理成章地进行了。
余素引目光一偏,“我就看你三日后会怎么做了。”
程灵然颔首,“这虽不是我计划内的最后一步,但若成功,便能令他们两个名声扫地。空弦和锦瑟这些时日也在搜集证据,马上就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提起空弦和锦瑟,余素引这才发觉到,除了方才赶来的缺月,程灵然身边只有疏桐一个贴身婢女,其余随侍的婢女,她大多叫不出名字。
程灵然既胸有成竹,那她可就放一万个心了,遂又拿了一块瓜果,在嘴里咀嚼两下,说起话来口齿不清的:“我等着那场好戏。”
冯媪很想劝程灵然两句,但见程灵然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一眨眼,三日的时光转瞬即逝,到了五月下旬。
正值黄昏时分,夕阳已经落幕,满地金光渲染,如至天际。
程灵然这三日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去偶遇江实,就是装作生病命缺月去请江剑,同时跟这两兄弟来往密切。
大郎程攸和二郎程值前些日子回了长安,程俏的痛苦日子就来了。
魏王妃脾气火爆不假,心肠柔软也是真。但凡程俏犯了错,他哭天喊地般的求饶,或是跑至高夫人和黄夫人身后躲着,魏王妃就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亲兄长便不同了。
程攸不怒自威,是底下阿弟们的表率,在阿弟们面前颇有威望,他皱一下眉头,程俏就吓得浑身抖擞,话都不敢说一句。程值刚正不阿,帮理不帮亲,程俏见过他的铁面无私,魏王府里的人,但凡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指出来,所以程俏害怕他的长篇大论。
总之,程俏最快活的时日,便是兄长们不在长安的日子。
今日他不知怎的,非要跟程灵然一块儿出门。
他带着浮光堵在听雪馆门前,张开双手双脚,呈现出一个“大”字,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没办法,程灵然耐心跟他解释:“阿兄,不是我这个做阿妹的不想跟你一同出门,今日我约了人,实在没法带阿兄去。”
程俏双手下垂,又拉扯住她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什么人还比阿兄重要吗?”
程灵然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她嘴角稍微咧开着,这样的兄长让她无言以对。
今日陪程灵然出门的仍是缺月,她是忠仆,只希望程灵然的计划实施得好,见程灵然不说话,她便壮着胆子劝道:“娘子今日真的是有要事,三郎不如改日在邀娘子?”
程俏不答应,“凭什么,我就要今日!”
真是奇了怪了,最近谢敛无理取闹也就罢了,怎么她三兄也无理取闹了?
程灵然眉目蹙着,不悦道:“阿兄若想我以后都不搭理你,就尽管拦着我。”
程俏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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