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川长公主府。
郑观回府时已是傍晚。
马球场上温衡清射箭输了程灵然,愿赌服输,温衡清答应他们教他们射箭。
得到这样的结果,郑观很高兴。
温衡清是文官,除了公务要忙,他的闲暇时间都用来教他们射箭,这样温衡清就没时间去找程含然了。
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与程含然相处。
郑观喜形于色的反应让楚歌看得心情愉悦,他问:“郎君是很喜欢临清县主吗?”
郑观的脚步一顿,双手叉腰形成一堵人墙,令楚歌猝不及防地撞了过去。
“你看不出来?”郑观疑惑,他的表现不够明显吗?他的贴身随从都看不出来?
楚歌挠挠头,“仆以为郎君对临清县主只是一时兴起......”
郑观轻拍楚歌的头,十分郑重地说道:“你听好了,我此生唯五娘不娶。”
楚歌木讷地应着,“哦,那郎君是要跟贵主说,还是要很太仪说?”
稀疏的云朵在天边被那一抹金黄晕染,逐渐分成两边,让最后一缕残阳毫无保留地照在郑观脚下,石子路上的分叉口让郑观难以抉择。
他的左手边,是定川长公主的居所。
他的右手边,是定川太仪的居所。
她们是母女虽同居一府,却鲜少见面。除了府上办的席面,她们几乎没有共同出现在一处。
偌大的定川长公主府里,其实只有四个主子。
郑观不由自主看向定川长公主的院落。
定川长公主与郑驸马成亲的十余年间,有了一子二女,夫妻感情深厚,若无那场意外,她本可以与郑驸马长相厮守。
只可惜老天心狠,让一身铮铮铁骨的郑驸马,从此永远留在战场上。
噩耗接踵而至,郑驸马走后同一年,定川长公主的长女难产过世,年仅十六岁。
自那以后,定川长公主就变得郁郁寡欢,再也不爱笑了,也对生活提不了兴趣,若无必要的宴请,她每日不是嗜酒就是昏睡,不愿让自己保持清醒。
郑观默默叹口气。
他也有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
楚歌看不出来,探头问:“郎君是要找贵主?”
郑观神情淡然,拍拍楚歌的肩膀,压低嗓子说:“去找阿婆吧。我若因这些小事而叨扰阿娘,只怕会让阿娘想起曾经的伤心事。”
楚歌点点头,去找定川太仪好啊,定川太仪把郑观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每每回家没到一刻钟,太仪就派人来寻了。
果不其然,郑观脚还没迈开呢,一穿着墨绿色襦裙的婢女绿格正向他走来,规规矩矩地见礼,淡然道:“郎君回来了,太仪派婢子来寻你。”
定川太仪是郑观的长辈,长辈身边的婢女,郑观都必须给予十足的尊重,所以他无视绿格的冷淡态度,在她说完话时弯了弯身,回道:“既如此,那便请绿格姊姊带路,我也正好有事要跟太仪说。”
绿格微抿着唇,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说:“郎君这边请。”
她转过身去为郑观带路。
定川太仪的院子在公主府里最静谧的地方,远离了喧嚣,倒显得郑观等人的脚步声太大。
绿格回过头来,肃容低声说:“太仪喜静,郎君来了这么多回还是不长记性,下次记得走路悄声些,莫扰了太仪清净。”
郑观讪讪笑着,点头应是。
楚歌撇了撇嘴,每回他看到定川太仪院里奴仆这幅清高的嘴脸,他就膈应。
喜静,莫扰了太仪清净。
还没吃斋念佛呢,就学听禅打坐了。
什么人,也配教训他家郎君?
楚歌很不满。
但郑观没有看见,随绿格走进了屋内。
楚歌心里憋着气,他很想随郑观进去,但由于他是个仆人,没有定川太仪的吩咐,他轻易进不去。
定川太仪的屋内装潢都与檀木有关,就连罗汉床上的凭几,也都是由檀木制成。
屋内檀香缭绕,缕缕青烟飞上屋顶,环在整个屋子里,屋内正中居右的位置有一副山水画的屏风,郑观绕过屏风,径直走了进去。
绿格见状挥挥手,带着屋内随侍的婢女出去,正巧撞见楚歌愤愤不平的眼神。
“需要我叫医士来吗?”绿格眼皮也没抬,扫了一眼楚歌,随口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的愤怒顿时化作不解。
“哦,没什么。”绿格连看都不看楚歌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时,边走边说:“我以为你有病,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跟在绿格后面的婢女忍俊不禁。
楚歌大气也不敢出。
奴仆之间,也有高低之分,绿格是定川太仪身边得脸的婢女,就是郑观也要尊敬几分,他一个郑观的随从,有什么资格跟绿格叫嚣。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绿格离去的背影,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气死我了!”等到绿格的背影消失不见时,楚歌才敢说话。
屋内的郑观倒是另一种情绪。
他看到榻上的老妇人正在闭目小憩,便蹲身下去帮她掖掖被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又不敢跟定川太仪说起他的事,便摇摇头,准备转身离开。
未料他刚站起身没走几步,榻上的人就睁了眼睛,声如洪钟,震得郑观停住了脚步。
“观儿啊,你这是要去哪?”定川太仪说。
郑观略显迟疑地转过身去,迈着小碎步走向定川太仪,见定川太仪要起身,他又急急忙忙冲了过去,搀扶定川太仪下榻。
他低下头,又时不时瞄了定川太仪好几眼,嘴唇动了动,就是没胆量说出心底的话。
“嗯?观儿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总是欲言又止的?”定川太仪鲜少见郑观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了奇。
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是有话直说,从无遮掩。当然,关于定川长公主的事除外,二人心照不宣,一直认为不该在彼此面前提及当年之事。
所以她很好奇,郑观会因为什么样的话,会犹犹豫豫这般久。
“我......”郑观鼓足勇气开口,最后还是泄了气,勉强笑道:“孙儿没事,只是今日玩得有些累了,便成了阿婆看着的这些,欲言又止的。”
“是吗?”定川太仪似笑非笑,由郑观扶着坐在檀木椅上,接着道:“往日见你玩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如此反应,观儿,实话跟我说,你在今日是否遇见了心悦的女郎?”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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