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贺缃叶正小心收拾着南筠雾的画像,月魄匆匆进屋,说是妖后有请。
她拿着画像的手一顿,将画轻轻卷起,随后放进箱子里说:“知道了。”
“山君,妖后为何此时寻您入宫啊?咱们这都要走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总不会是想要为难我。”贺缃叶嘱咐,“把箱子好好收着,等我回来。”
月魄急了,忙道:“奴婢或者晴山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你们好好待着。”她跨过门,大步朝山下走去,走出去好远,才发现自己忘了穿披风。
算了,懒得回去拿了。
山脚下,有一辆兽车正在等她。
一绿衣嬷嬷上前,低头恭敬道:“奴婢兰苕见过贺山君,我家娘娘有请。”
“有劳嬷嬷。”贺缃叶点头示意。
“山君请。”那嬷嬷做了个请的动作。
贺缃叶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车。
兽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两仪殿,她被带了一处花园。
“山君稍后,娘娘马上来。”嬷嬷说完直接退下了。
贺缃叶坐在亭子的避风处,喝了一杯茶,抬眼便见妖后款款走来。
“贺姑娘久等,方才有些事耽搁了,见谅。”她优雅地坐了下来。
“不妨事。”贺缃叶笑笑,礼貌问道,“不知王后寻缃叶前来,所为何事?”
“是有些关于银月兰之事,想问姑娘。”
贺缃叶还以为会和云青骊有关,却没想到是花草之事,她微微低着头:“娘娘请说。”
“上次我见那兰草开得如此好,便照着姑娘的样子,浇了培养液,输了灵力,但并无甚效用,敢问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白浅云凑得近了些,神色认真,贺缃叶有些惊诧,没想到她会为了一株兰草将自己请进宫,虚心求教。
是个真心爱花之人。
“回娘娘,缃叶所用培养液是自己研制的,与寻常的不大相同,若娘娘需要,我将配方写给您。”
“自己研制的?”白浅云眼睛一亮,像是极感兴趣。
“是。”
“来人。”她唤来方才那名唤兰苕的嬷嬷,“备纸笔来。”
“是,娘娘。”
一盏茶后,嬷嬷端来了盘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她将其放在贺缃叶面前,快速研墨,弄完了立刻退到一旁。
“贺姑娘,请。”
贺缃叶拿起笔,一气呵成,将方子详细写了出来。
写完,她放下笔,拿起纸张吹了吹,然后递了过去:“娘娘请看。”
“这方子太妙了!姑娘于此一途当真是天赋异禀。”白浅云不住地夸赞。
“娘娘谬赞。”
“兰苕。”白浅云又唤道,“去将本宫的雪灵狐披风拿来。”
“是,娘娘。”嬷嬷领命而去。
贺缃叶这才觉得,坐久了确实有些凉意。
“这雪狐披风是新做的,瞧你这身板,穿得这样少,也不怕冻着了。”白浅云语带嗔怪,像极了亲近的长辈,贺缃叶有些失神,不太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
而后她神智回笼,有些局促地抱着茶杯,回道:“缃叶不太冷,谢娘娘关心。”
恰在此时,嬷嬷将披风取来了。
白浅云接了过来,直接披在了贺缃叶肩上,声音依旧柔和:“女孩子还是莫要凉着了,免得日后身体留下隐患。”
那披风触手柔软,暖和蓬松,一阵风吹来,丝毫不觉得冷。
“谢谢娘娘。”披风都已经到了她身上,再还回去就不妥了,贺缃叶只得收下。
“不必客气,你帮我本宫大忙,区区一个披风不算什么。”
言罢,白浅云不知为何突然同贺缃叶拉起了家常。
“骊儿这孩子,多日也不回来瞧瞧本宫。”
贺缃叶:这是在点她?
她只得尴尬地笑笑:“许是殿下太忙了。”
“他这孩子,看起来好说话,但总有自己的主意。本宫帮他物色的王子妃,他偏不喜,也不知他心悦何种女子。”白浅云惆怅得叹了口气。
贺缃叶:……为何要对她一个外人说这些?
可她不能表现出不耐,只得顺着聊下去:“娘娘是指少祭司?”
“是啊。”白浅云缓缓饮了口茶,“鸣珂这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人漂亮,性情又好,想着若是能做本宫的儿媳也是极好,奈何骊儿不愿意。”
“少祭司自然是好,不过感情之事,谁也说不清楚。”贺缃叶只浅浅附和一句,不敢多做评论。
“算了,我也不管了。只是骊儿母妃走得早,本宫怜惜他,所以多考虑了些。”
白浅云说完,又想起一件事来,接着问道:“听说骊儿将涿光山送给贺姑娘了?”
贺缃叶:……每个人都来问一嘴,早知道不收了。
她连忙解释:“殿下说是占用姑媱山修陵的补偿,娘娘莫要误会。”
“补偿。”白浅云沉默两息才问,“那你可知,涿光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
“什么?!”贺缃叶惊了。
“看来他并未告诉过你。”白浅云一时又有些后悔,“本宫不该多嘴的,你当不知便是。”
“娘娘,既如此,我不能要。”
“他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给你,你拿着吧。”
贺缃叶没再跟白浅云争论此事,但她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将涿光还给云青骊。
又坐了片刻,白浅云说她有些乏了,贺缃叶便提出了告辞。
她刚走出两仪殿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不,两个让她不喜的人。
“见过大殿下,太子殿下。”她俯身行礼。
云青莲和云青冥受妖王传召,特此进宫。
“贺缃叶?”云青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在此?”
“回殿下,王后传召。”贺缃叶实在懒得搭理他,无礼至极。
“王后传你作甚?”他又接着问。
贺缃叶:……怎么会有如此没有边界感之人?
“此乃缃叶私事,还请殿下见谅。”就不告诉你。
“你!”
云青莲又要发难,身边冷眼旁观的云青冥竟破天荒地开了口:“大王兄,再不去见父王怕是要迟了。”
贺缃叶心中纳罕,这人撞邪了?怎的替她解围?
虽然和云青冥相识这么久,他并未对自己如何,但心中那根刺一直除不去,所以就算眼下他替自己说话,贺缃叶对他也无甚好感。
原本确实是想对付他,但如今遇到了更厌恶的人,便懒得瞧他了,毕竟当下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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