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楚明秋,但幸存一丝理智,紧握得双手垂落下来。
风南仪脱了氅衣,盖在黎凝的身上,喃喃道:“阿凝姐姐,昭仁会带你走。”
黎凝的眼睛空洞的可怕,青丝被寒冰包裹,脖子上有一道乌黑色的勒痕。
风南仪抚摸着那道疤痕,她一字一顿地问:“你已登上帝位,凭什么如此对待阿凝姐姐?”
楚明秋觉得甚是好笑,甚是可笑,他提起衣袍,俯视着风南仪,“你以为朕很闲?是个人就杀?”
“那楚明景下蛊毒害得父皇,沦入地牢分明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朕。”
“要怪就怪你的阿凝姐姐是楚国头号的贞洁烈妇吧,朕还没杀太子呢,她可就上吊了,说要和你太子哥哥做亡命鸳鸯呢。”
“若不是朕派锦衣卫来探望她,知道她死了,好意召公主来,公主不感激朕,反倒冤枉朕是凶手?”
楚明秋连连哀叹道:“好人没好报,好人没好报。”
风南仪嗤笑了一声,说:“本公主听不得脏东西在耳边信口雌黄,旁人谁都可以说自己是好人,唯独你不行。”
“你蓄意谋杀,手上沾满了我父皇和母后的鲜血、沾满了楚国忠臣的鲜血,没脸没皮地登上楚国的帝位,就凭你?德不配位。”
她的牙齿打颤,接着说道:“你最会遮掩自己的罪行,来充当好人的嘴脸,倘若不是你囚禁了太子哥哥,阿凝姐姐又岂会上吊?”
“逝者为大,你口口声声说是探望阿凝姐姐,然却把阿凝姐姐置身于雪地来毁坏她的尸首,楚明秋,你真的枉为人焉。”
楚明秋勾起唇角,蹲下身子,抬起手捏着风南仪的下巴。
他的力气大的似乎要捏碎风南仪的下巴,脸上则是破颜微笑,“朕还以为昭仁公主的小嘴只会说好听话呢。”
楚明秋清楚风南仪一股子怨气,想要她臣服于自己,还需花费点时候。
“但是公主掂量不清楚孰是孰非,当真让朕觉得心寒。”
风南仪的头发凌乱,脸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中夹杂着一份不服输的意味。
她的下巴几乎要被楚明秋捏到变形,仍是一字一顿地说:“你休要狡辩,颠倒黑白。”
楚明秋笑道:“朕明白在昭仁妹妹心里,朕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朕就要颠倒黑白,你能把朕怎么样?”
“父皇因受不了蛊毒的折磨驾崩,风皇后为他陪葬自刎,干朕何事?”
楚明秋把自己讲的是清清白白,“太子犯下滔天大罪,朕不仅保他性命,还替太子处理国事、料理父皇的葬礼。”
“普天之下,没有比朕更好心的人了吧?”
风南仪冷笑着,这就是楚明秋的本事,他不需使用一刀一枪,即可把人活活气死。
她不善骂人,吐出一句:“你当真不要一点脸。”
楚明秋松开风南仪的下巴,轻推了一把,随之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柔声问道:“朕的好妹妹,那你说你和楚明景是什么货色?表面一套天真烂漫的模样,背地里却是看人下菜。小时朕有心对你好,你是怎么对待朕的?”
由于失去了重心,风南仪跌倒在干涸的血泊里。
她恍惚回忆起七岁生辰那年,太子哥哥和几个皇子照常送来了生辰礼。
直到夜幕降临,浣瑶说二皇子也差人送来了生辰礼。
那是风南仪第一次收到二皇子楚明秋的礼物。
她怀着满心欢喜和期待拆开装有生辰礼的盒子。
红漆描金嵌绿珠的精美盒子,内中放的是一只小巧可爱的鸽子。
但这鸽子,是死的。
七岁的风南仪,怎能承受这般“贵重”的礼物?
楚明景知晓了这件事,没有上报崇民帝,只是教风南仪见到二皇子就躲得远远的,说二皇子不是善茬,心肠坏得很。
其实这些根本不必与她讲,单是把小巧可爱的鸽子杀了当作礼物的人,就足以让风南仪离得远远的。
楚明秋瞧着风南仪不说话,接着说道:“你对朕避之不及,见了朕就一副惶恐。”
“昭仁公主的那副表情,真是令朕记忆犹新呢。”
风南仪蓦然笑了,她终于想明白楚明秋为何送来死鸽子了。
她那段时间对鸽子筑巢甚是好奇、觉得鸽子甚是可爱,所以极爱趴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望着在树上忙活筑巢的鸽子。
楚明秋苦苦地把鸽把鸽子给捉了杀了,她还不识好歹,怪不得楚明秋讨厌她呢。
风南仪仰起头,眼眶含着盈盈泪水,对楚明秋莞尔一笑,“是昭仁的错,臣妹不该将皇帝哥哥的好意拒之于千里之外。”
她好歹是重生之人,再明白不过楚明秋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你若好言好语对他,他会以为你是有所意图,若是你打他一巴掌,再给他个甜枣,他会乐以忘忧。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帝哥哥可以让臣妹把阿凝姐姐的尸首带回昭仁宫吗?”
楚明秋审视了一番风南仪,她的嘴唇冻得发青,方才不服输的模样消失了,现在胆怯地瞧着瞧着他。
像是他不答应,下一秒风南仪的泪就要决堤了。
这句皇帝哥哥实属是叫到楚明秋的心坎儿上了。
楚明秋刚才还觉得风南仪哭起来真烦,可现在不同了,风南仪是在求他。
风南仪软软糯糯的,若是不答应她,那风南仪不就是为他而哭么?
不过是一具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尸体,扔了也是扔了,给她又何妨?
楚明秋在心里这么琢磨着,越发的觉得自己很是识大体,说道:“昭仁妹妹第一次有求于朕,朕说什么也要答应。”
风南仪破涕而笑,“多谢皇帝哥哥开恩。”
楚明秋对风南仪连着两声的皇帝哥哥十分受用,大发慈悲地叫道:“魏彬,待会儿差几个内侍帮昭仁公主把太子妃的尸体抬到昭仁宫。”
“奴才遵命。”魏彬慌里慌张地小跑到楚明秋身前,深揖道:“启禀陛下,方才承明殿的人过来传话,纪丞相有事要与陛下商讨。”
楚明秋问道:“怎么不早点跟朕禀报?”
纪元衡是他的得力干将,现下楚明秋不敢怠慢,边走边训斥魏彬。
魏彬紧跟楚明秋其后,解释道:“奴才见陛下跟昭仁公主在叙旧,承明殿的人也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所以奴才想着等陛下叙完旧再做禀报的。”
“蠢货,纪丞相既然来找朕,那就是要紧事。”楚明秋的声音凌厉,“回去等着挨板子。”
两人的对话声渐行渐远,风南仪缓缓起身,她的衫裙被融化的雪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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