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风南仪躬身抱拳道:“属下是刑部的捕快杨仓,叨扰了夫人,深感愧疚。”
“杨捕头此话言重了,我夫君难得碰见至交,叙旧自是理所应当的。”
须臾间,纪元衡和杨仓并肩淹没进人群。
青泽弯腰行礼道:“夫人,属下听寻冬说汀兰阁缺软塌,方才我向街坊询问了一番,只有如意铺的卧具质量上乘、躺着舒服。”
风南仪沉吟片刻,朱唇轻启,目光瞄准了前街卖肉包子的小贩,笑盈盈地问道:“青泽,你吃过肉包子吗?”
“……夫人的意思是?”青泽内心不解,随即恍然大悟:“启禀夫人,前街的肉包子馅儿足、分量大,购置物件儿估计要些时辰,买来几个肉包子添添肚,也好有力气挑选物件儿。”
风南仪欢快地说道:“甚好。”
浣瑶无奈地跟着公主去买肉包子,然那卖包子的小贩见风南仪是富贵人家的主子,便道:“这位夫人,头一次来买我家的包子吧?”
小贩掀开一笼新鲜包子,手掌还沾着面粉,说:“夫人您瞧,这一行是葱肉馅儿的,葱丝切得碎碎的,味道正得很,天启街的百姓都爱吃我蒸的包子,您要是不爱吃葱肉的,咱们还有羊肉馅儿的、豆腐掺木耳、笋干馅儿的。”
“夫人想吃哪个?小的给您包起来。”
风南仪被小贩的热情而冲昏了头脑,豪爽地说道:“各种馅儿都给我拿两个。”
“好嘞,您等着。”小贩麻利地拿起牛皮纸,把热乎乎的包子放在纸中央,用穿针的线给牛皮纸绑好,有眼力见儿地递给青泽,“客官拿好咯!刚出炉的包子烫手着呢!”
青泽本想问夫人是不是买得包子有点多了,又看这小贩利索的模样,只好从怀里掏出来碎银子交给小贩。
浣瑶轻声问道:“殿下,您能吃完吗?”
风南仪觉得自己甚是体贴,说道:“府上不是还有夫君他们么?买回去给他们尝尝。”
“殿下……说得在理,是奴婢想的不周到。”
如意铺的掌柜在打着算盘,愁眉苦脸的为开年购买木材的银子忧虑,横竖差了五十两白银,他默默在心里头祈祷,争取在年末再来个大单子。
“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有上等的软榻?可有睡着舒服不硌腰的床榻?”
掌柜的眉开眼笑,说:“有有有,这方圆十里的夫人们就爱来如意铺买卧具,还掏重金来定制!”
“夫人里边请,我带您瞧瞧,若是有称心的,会有小厮专门往您府上送!”
风南仪欣喜地跟着掌柜的进里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她从荷包里取出银两,问掌柜的:“今晚之前能送过来吗?”
“夫人放心!最迟到黄昏的时辰!”
青泽忙上前付账,主子吩咐了,不得让夫人花自个儿的钱。
说让他教昭仁公主学会货比三家,毕竟这年头,宰客的不在少数。
可瞧着公主行事果断,青泽心想还是回府上自觉向主子认错罢。
出了铺子,浣瑶和青泽风风火火地跟着公主又买了一些计划之外的物件:女子的珠钗首饰、胭脂水粉、男子戴的头冠腰带、瓷器茶盅……
青泽觉得他装银子的褡裢越来越轻了。
他回去要写个账簿,否则主子非得认为他私吞银子去花天酒地了。
天启街的行人逐渐稀少,酒楼人声鼎沸,飘出一缕缕清香。
暮霭昏暗,夕阳西下,巷尾的常青树树梢依稀残留着两三束落日余晖。
丞相府门前干净无尘,朝年蹲坐在台阶上喃喃自语道:“天色已晚,昭仁公主怎的还没回来,可莫要在路上遇到歹人。”
晌午过后,主子带着刑部的杨捕快在府中谈话,听那杨捕快话语凝重,说天启街聚集的一帮黑户于昨日犯了命案,武将项茂的二公子死在了江陵城城外的一处荒山上。
这事还未敢上报皇帝,因项将军很是宝贝二公子,扬言说要砍了凶手的脑袋喂鱼吃。
杨捕快还说,项二公子的死引出来不少线索,江陵城凡是会点儿武功的、有点儿名气的男子,都失去了踪影。
“吁——”
朝年的心绪回笼,只见青泽两只手上提的东西满满当当,紧接着又有七八个大汉搬来软榻和床榻,向风南仪点头哈腰道:“夫人,小的们给您搬哪?”
风南仪冲着朝年笑说:“朝年,带他们去汀兰阁。”
*
次日一早,汀兰阁便开始忙碌起来,朝年爬高上低的为阁外的松树修剪枝丫,浣瑶和寻春负责铲土松土,以便于种下公主昨日买的梅花苗儿。
风南仪脸上蹭了不少灰土,来丞相府的这三天是她自重生之后过得最为平淡的日子。
她心里惦记着如若明景哥哥能卷土重来,在楚明秋的手上夺回帝位,那么她要先替哥哥铺好路。
报复楚明秋的道路,还长着呢。
“启禀夫人,府外有位男子自称是夫人的知心好友,他想要见夫人一面。”
“他可有说自己姓甚名谁?”
青泽回道:“那男子姓黎,身上还有些酒气,属下觉得他是醉鬼,可瞧他面相也是个正直的人,便叫他在府外等候片刻。”
朝年从树上一跃而下,把袍角卷的残根扔掉,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青泽:“他来见我们公主干什么?”
青泽面无表情地揪着朝年的耳朵,说道:“主子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风南仪盥洗了一番,整理好方才修葺时弄乱的发丝,吩咐青泽带男子来汀兰阁。
竹炉炭火烧的旺盛,黑釉木叶茶壶“咕嘟嘟”冒着白烟,浣瑶往壶中丢了一块寿眉茶茶包,少焉,房内茶香浓酽怡人。
这厢黎绛的俊脸醉态很深,他眉头紧锁,凝视风南仪良久,问道:“南仪妹妹可是受了贼人的威胁才嫁给纪元衡的么?”
“绛哥哥多虑了,皇兄不曾威胁过我。”
黎绛的情绪顿时有些失控,他不相信楚明秋没有威胁南仪,更不相信南仪和纪元衡是两情相悦才成的亲。
委实荒谬。
“南仪知道纪元衡是什么人吗?他是贼人的走狗,我爹爹最是了解纪元衡,此人睚眦必报,善恶不分。南仪嫁给他,无异于是跳进火炕,迟早有一天会被纪元衡害死的。”
黎绛试图让南仪明白她自己是看错了人:“想必南仪听说过乐平县主是如何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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