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友,冯道友,快醒醒。”
耳边传来嘭嘭敲击声,冯秋兰睁开粘沉的眼皮,只觉得头痛欲裂,好似要炸开。
浓郁又熟悉的腥臭味钻入鼻腔,使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微微抬头,一张放大的干尸脸近在咫尺。
“呀,我怎么睡在你身上。”冯秋兰赶紧从男人身上下来。
好端端的,她为何突然睡着了?
这时,马车外响起说话声,是镖队的其中一名镖师。
“冯道友,你终于醒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冯秋兰用灵识内视自身,检查无恙后,推开车窗回道:“我现在除了头很痛,没有其他问题。”
“如此便好。”镖师站在车厢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什么?我们是被迷晕的?”冯秋兰先是不敢相信,继而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原以为跟着镖局能平安抵达临仙城,如今看来却并非万无一失。
“是的,但不知为何,对方没有进一步行动。”
“难道有人暗中相助?”冯秋兰忽然想起昨夜在山谷中,筑基修士无端死去的场景。
镖师挥手布下隔音结界,说道:“有这个可能。李镖头还猜测,迷晕我们的人,应该跟刘大同张萍是一伙的,且和金光城的刘家脱不了关系。他们的目的,兴许是想把我们这些修士全部抓走。”
“原来是这样……”冯秋兰陷入沉思。
是了,对方挑在山谷那样狭长的地势,放出大量防御强攻击弱的铁骨狼,不就是为了牵制他们,让他们消耗大量灵气,没有反抗的能力?
若不是刘大同张萍的阴谋被识穿,那筑基修士也不会出现,更不会引出幕后相助之人。
“倘若真的涉及到金光城的刘家,恐怕兹事体大,还望冯道友保守秘密,莫将其中内情告知旁人,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对我等低阶修士而言,真相往往不重要,活着才最重要。”
冯秋兰面色一凛:“这是自然,我当初在金光城看到的情况,也只跟李镖头一人讲过。”
“冯道友果然明事理。对了,唯恐路上再出意外,我们会延长赶路时间,早日离开这处地界。”
“我知道了,多谢大哥,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镖师拱了拱手,往其他马车走去,他还要逐一安抚修士的情绪,那可是他们镖局的衣食父母。
东家说过,镖局立身之本,靠的就是这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口碑,可不能砸坏了。
冯秋兰倚靠车窗,托着下巴,有些好奇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何一次两次出手救他们。
难道这车队里有某个天选之子,身上藏着随身老爷爷?
她脑洞大开,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她都穿书了,此方书中世界诞生一两个气运之子,应该很合理吧?
过了一会儿,车队缓缓启程,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冯秋兰从思索中回神。
“许道友,你怎么吐血了?”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嘴角处,有一丝干涸的血迹。
“一定是我太胖,把你压出了内伤。”冯秋兰面露羞愧,上前检查他的身体,解释道:“实在对不住,我也不知晕倒后会恰好摔在你身上,你那么瘦弱,血都压出来了。”
她说完,咬咬牙,依依不舍地从储物袋取出一颗回春丹,慢慢放入男人口中,随后小心翼翼运用灵气,一丝一缕地帮他炼化这颗丹药。
炼化完后,她打坐调息片刻,将旁边早已凉透的一盆冷水倒掉,重新换上干净的热水,忍着头痛,继续给男人进行日常护理。
——
两次突如其来的遇险,如同阴霾笼罩在车队上方,修士们皆是人心惶惶,生怕再次遭遇不测。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在行驶十天后,抵达旅程的第一处险地,鬼啸岭。
鬼啸岭陡峭险峻,有许多难以逾越的天险,夜间还有夜蝠出没,夜蝠会成群结队的在空中盘旋,依靠声音定位,攻击性极强。
“大家止步。”
李镖头指挥车队停在一座山头前,高声道:“前方山路狭窄崎岖,车马难行,请大家收好各自行囊,简装上阵,一柱香后出发。”
冯秋兰放下手中的糕点和书卷,掀开车帘抬头望去。
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山脉横亘在眼前,峰峦重叠,峭壁如削,仿佛巨人耸立在天地间。
和其它绿意盎然的大山不同,面前的群山几乎看不到花草树木的颜色,唯有石壁一样的灰白与褐黄,光秃秃一片,显得毫无生机。
鬼啸岭常年刮着冷冽的狂风,他们还未进入,就有呼啸的风声传来,吹得衣衫猎猎,头发乱舞。
十万大山广袤无垠,高山密林、湖泽深渊,数不胜数。其中有瑰丽如仙境的洞天福地,有遍布机遇的上古秘境,也有险象环生的妖邪之地。
这鬼啸岭是外围的一处天险之地,说是天险,不过是对凡人和无法飞行的修士而言。
筑基以上的修士,耗费点灵力便能轻松飞过。车队里,如李镖头那样的练气后期修士,可使用御风术短暂滞留空中。而其他修为低的,只能和凡人一起靠双脚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冯秋兰提前做了准备,她拜托李镖头,将寻来的灵竹简单炼化,又花费七天的空闲时间,亲自编成一只又大又坚固的竹背篓。
她收拾好行李,取出背篓,放入大量香囊驱味,然后把许天逸抱到里面,在他屁股底下和背后分别垫了几个抱枕,让他以尽量舒服的姿势,屈膝靠坐着。
这背篓是比照男人的尺寸编的,他瘦得皮包骨头,但身量高大,编出来的背篓长且宽,几乎和她胸口齐平。
见时间差不多,冯秋兰给男人盖上被子,轻轻掖好,双肩一沉,背起背篓。
下了马车,小黑亲昵地蹭过来,她安抚片刻,给它喂了些草料,将它收进灵兽袋。
又收了车厢,她和众人集合,在李镖头的带领下,往前方的高山走去。
随着深入鬼啸岭,这山上的路愈发狭窄险峻、崎岖不平,许多地方只能容一人通过。一百几十人的队伍拉成一条细长的线,蜿蜒在这陡峭的山壁间,缓慢移动。
队伍中段,冯秋兰背着许天逸,手中拄着自制登山杖,步履维艰。
她觉得鬼啸岭比前世爬过的崇山峻岭还要难走,没有人工开凿出来的栈道和阶梯,更没有安全绳这样的防御措施,反而乱石嶙峋,狂风阵阵,吹得人双眼迷离,行走时需时刻保持警惕。
好在队伍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镖师看顾,若有人不慎失足,镖师就会御风而来,将快要摔下的人扶稳,也算是一种安全保障。
路途漫长,一些修士耐不住枯燥,和前后人群聊起修仙界的奇闻逸事,一来二去便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来,鬼啸岭变成如今这副光景,跟大名鼎鼎的魔尊于渊脱不了关系。”
在冯秋兰前方,有个三十出头的瘦高男子突然转了话题,脸上露出卖弄之色。
“哦?此话怎讲?”
有人在她身后好奇地询问。
男子得意一笑,正要开口,却被另一矮胖男修截了话头。
“也不算什么新鲜事,魔尊天资绝顶,少年成名却行事诡谲,招来了许多忌惮。他年少时,曾隐藏在此处渡雷劫,雷劫过后,他身受重伤,许多高手赶来围剿。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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