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齐仿佛被崔达的话刺痛了神经,身形登时一僵,面色泛红,向明羲和泽朗施礼的双拳也不自觉地攥紧。
但随即,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又克制地长长吸了口气,憋了半晌,随着缓缓呼气,攥紧的双拳也缓缓松开。
崔齐绷着脸,转身走到崔达面前,轻咳一声,哑声道:“达儿,昨夜正是眼前这二位治好了你和父亲的病,快向二位恩人道谢赔礼。”
崔达正皱着脸无比痛苦地看着自己怀中的断臂,闻言一抬头,对上明羲气愤鄙夷的目光,立刻怨恨道:
“说不定我和父亲之所以会得病,就是他们害的!什么狗屁恩人,我才不......”
崔齐闻言大怒,眼神中仿佛要冒出火来,不等崔达骂完,已抡起巴掌“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崔达脸上,呵斥道:
“混账,闭嘴!”
下一刻,崔达便如他所愿,一歪头,闭嘴晕了过去。
旁边崔宅家仆们一个个瞪大眼睛,似乎对于崔齐动手打崔达这件事,皆震惊不已。
周围的围观者见状,有的不自觉倒吸凉气,有的拍手叫好,仿佛眼前正在上演一出精彩绝伦引人入胜的好戏。
明羲也没想到崔齐会忽然对崔达下重手,一挑眉,转头看向身旁泽朗。
却见泽朗已恢复了平素云淡风轻的淡漠神色,似乎对崔齐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送小公子回去休息。”
崔齐对扶着崔达的家仆们一挥手,沉声道。
一旁的王二见崔家就想这样轻而易举地带走崔达,立刻冲上去抬手阻拦道:“不行!不能就这样走了!”
崔齐神色一冷,盯向王二道:“今日之事,你若愿意私了,可找我赔偿损失。若是不愿,请尽管报官。”
说罢,不等王二回答,崔齐又看一眼家仆们。家仆们会意,拨开人群,架着崔达就要离去。
“慢着!”
明羲见王二和禾儿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股无名火起,高喊一声走上前。
明羲看着崔齐,冷笑道:“听崔老板方才的意思,此事就打算这样了了?”
崔齐见明羲神色愠怒,立刻躬身施礼道:“恩人误会了!崔某回去后定会与家父商量,给诸位相应的补偿。”
旁边围观人群中有人笑道:“崔老板真有意思,还回去后?!”
另一人附和道:“对啊,回去后?恐怕崔老板一离开这里,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崔齐闻言脸色大变,额上青筋跳动,似乎很是难堪恼怒,旁边家仆中有一位之前在崔宅时就表现得十分机灵,常跟在崔齐身旁的随从见状,立刻抬手大声驱赶周围凑热闹的众人:
“走走走,快走!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明羲莫名觉得崔齐这个人有些奇怪。
她感觉崔齐分明很讨厌崔达,但不知为何,却一直在克制压抑那股嫌恶的情绪,甚至伪装自己爱护崔达,愿意为崔达收拾烂摊子。
说到补偿,明羲并未受伤害,自然不需要崔齐代崔达补偿什么,至于王二和禾儿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是报官还是私了,也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见明羲冷着脸不搭话,而且旁边的泽朗也神色冷厉地走了过来,崔齐尴尬地吞了几下口水,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鼓足勇气,红着脸恳求道:
“求二位恩人宽恕!家父年事已高,离不开我这个混账弟弟,今日之事,无论诸位有何要求,崔家都会尽力满足。”
明羲冷声道:“是否要宽恕他,你该问问被他欺辱之人的意见。”
崔齐闻言,立刻拱手道:“多谢恩人!”
崔齐又转身径直走到王二父女面前,躬身施礼,声音僵硬:“舍弟崔达年纪尚轻不懂事,今日喝了酒对二位多有冒犯,我替他给你们赔罪!”
说罢,崔齐又从袖中摸出钱袋,塞在王二手中:“还请王老板见谅,莫要放在心上。”
王二手中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又见崔齐神色羞愧低声下气给自己赔礼道歉,犹豫一下,叹了口气道:
“唉,算了,也不是你的错。只是不许他往后再找我们的麻烦。”
听到王二这样说,崔齐明显松了口气,忙道:“多谢王老板。”
旁边家仆中那位机灵的随从见状,立刻蹲下身,背起崔达,领着其他家仆转身离去。
崔齐回过身,又对明羲和泽朗道:“昨夜二位恩人走得急,崔某未能好好谢过二位救了家父与舍弟,不知二位现下住在何处,崔某好略备薄礼,登门拜谢。”
“不必。”泽朗神色冷淡拒绝,又垂眸对明羲温声道:
“要不沿街走走?或许会有其他收获。”
明羲明白泽朗的意思:绛羽之前所在的翩梦阁就建在这条流光街对面的河面上,既然灼儿今早跟老杨夫妇说进城来找绛羽,那她当下可能就藏身在这流光街或者附近。
明羲点头笑道:“好啊,刚好之前我还和如意姐姐说,等有时间一起逛街呢。”
明羲说着,转身走向隔壁摊位旁,对凝神察看周围情况的如意笑道:“如意姐姐,你之前答应过要陪我逛街的,对吧?”
如意愣了一下,随即面向泽朗颔首道:“是的,公子。”
明羲挽起如意的一只胳膊,笑道:“是我在跟你说话呢如意姐姐,你回答时,也应该看着我才对!”
可能是因为和明羲还不熟悉,被挽着胳膊的如意身体有点僵硬,一本正经答道:“是。”
如意身旁憋了半天没说话的阿招轻咳一声,笑道:“明羲,别忘了还有我哦!”
明羲呵呵笑道:“阿招哥哥,不会忘了你的!”
听到明羲对如意和阿招的称呼,泽朗几乎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又见明羲没再管他,直接拉着如意和阿招二人往前方大街繁华之处走了,泽朗轻轻叹息一声,自己大步跟了上去。
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距离,明羲又想起崔齐,便回头看了看,发现崔齐也已转身去相反方向,快步去追带着崔达离去的家仆们。
泽朗看她回过头时神色复杂,似有所感,淡声问道:“后悔吗?”
明羲疑惑抬头:“我吗?”
泽朗点头:“后悔昨夜救了崔达吗?”
这个问题,明羲还真未想过。
她低头沉吟片刻,又抬眼看向前方,语气坦然:“无所谓后不后悔,我昨夜救他,是因为那时他是垂死的病人,而我是医者。”
“至于方才出手伤他,是因为他是仗势欺人的恶霸。”顿了顿,明羲又道,“而我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可能更像是失望吧。”
说着,明羲歪头望向泽朗:“你呢?你后悔救他们吗?”
泽朗却神色一凝,温声道:“得回去看看。”
明羲没明白他的话。
旁边阿招立刻补充道:“柴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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