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梁师爷是风度翩翩的,穿着青色的长袍,手中还拿了一个羽毛扇,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是温文儒雅。
但是现在的梁师爷,虽然也是昨天的那身衣服,但是那个羽毛扇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正在非常急促的跟随身的捕快说着什么。
已经是晚春了,他们这里晚上有些微凉,但是白天很暖和,晌午头的时候还有些热。
今天是个大晴天,虽然不是晌午头,但是梁师爷本人估计是太过忙碌,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些汗水。
看到梁师爷这副样子,梁思思觉得自己与梁师爷之间的距离骤然被拉进了,梁师爷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起来。
梁师爷正在查询名单,王营子本应该分配流民二十三户,但不知为何,但现在王营子只能够提供二十二个宅子。
梁师爷很是不悦,明明昨天已经将相关的事宜定下了,王营子的村长也没有什么异议,今天事到临头了,告诉他宅子不够。
可怜王营子的村长,在村子里辈分很高,向来德高望重,从没人敢同他大呼小叫,但是现在在新老村民面前,被训得想孙子一样,还不能还口。
梁思思在一边看着,昨天跟她说话时笑眯眯像个老狐狸的王营子村长,现在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嘴里喏喏解释道那户宅子原本是好的,但是不知何时被砸了,应该是土匪干的。
因为这户宅子很久之前就没人住了,因此他也没注意到,向上报的时候就当成好的宅子报上去了。
现在总不能让人家住烂了一半的宅子,其实对于已经长久流浪的流民来说,住这样的宅子还算可以,但是凡事就怕比较。
同样是流民,人家能够住好宅子,凭什么我就要住坏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梁师爷冷着一张脸:“你自己村子里的宅坏掉了你自己都不清楚,作为村长,你不合格,你明明知道县里要安置流民,却不用心探查,作为下属,你不合格,既然如此,你这个村长,我觉得也不必再当了。”
王营子村长以及村民们都大惊失色:“不可啊!”
梁师爷仍旧是冷着脸,他很是恼火,应该说忙碌的时候,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变身,尤其是梁师爷本身脾气就算不上好。
他实在是生气,又不仅仅是生气,还有无奈,就算是他真的把这村长撤了,但是这人在村子里的威望仍旧在,他仍旧是隐形的村长。
梁思思走进,梁师爷看到了她,冷静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你若是还想要当这个村长,今日这件事你必须要自己解决掉。”
这件事跟梁思思没有关系,她毕竟只是过来看别人村安置流民是怎样做的,虽然梁思思在心中已经设想过这个流程,但是自己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她还是想要避免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不好因素。
比如说今天王营子发生的这件事,本就是可以避免的,只要王营子的村长今天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能够稍微用点心,甚至不用每个宅子都造访到,只需要往这边稍微走些就足够了。
但是这村长估计是觉得自己对村子的了解足够,所以并没有做任何准备。
梁师爷冷静下来,安置流民这件事才重新运行,梁思思就在一边看着,流民是捕快们带来的,二十三户流民,其实是二十三家子人,与留在村子里的人不同的是,流民中,最多的是青年。
毕竟只有身体好,才能够在流浪的时候增大自己存活的可能性。
梁师爷带着捕快们走在最前面,刚才还在挨批的王营子村长跟在后面,在后面就是流民,一旁还有窃窃私语看笑话的王营子原本的村民。
梁思思哪一类都不属于,但是她非常坦然的走在王营子村长身边,不可避免地安慰了一下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她害怕老爷子把自己憋出什么毛病来。
老爷子的确很委屈,但是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了,很明白自己现在并不是委屈的时候,眼看着路过一个空宅子,老爷子快走两步,跟上前面的梁师爷和捕快:“大人,这便是我们村的一个空宅子。”
王营子不比大刘村富裕,村子里是泥土房和砖瓦房相间的,所谓的泥土房,并不是单纯的泥土盖成的房子,而是泥土中混杂着茅草,普遍盖的没有砖瓦房要高,这处宅子,就是泥土房。
王营子的村长连村子里哪个宅子塌了都不清楚,自然也没有想到要收拾这些宅子,所以其实根本不必他急忙上前。
梁师爷一看这处的路上有树叶以及零星的野草,宅子门前更是荒草遍布,就已经清楚这宅子是没有住人的。
梁师爷面不改色,门并没有锁,梁师爷让捕快推开宅子的大门,这个宅子里面的景色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门外人眼里,宅子除去有杂草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毛病。
梁师爷点点头,最前面的哪个捕快就开始念名单:“李二狗一家出列。”
身后流民人群中就钻出来三个人,两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女,一个十来多岁的男孩子,三个人皆是瘦的皮包骨头,这便是李二狗一家三口了。
一家人出列,走到前面,李二狗先是看了眼自己将来要生活的地方,然后转头扑通一声跪下,身边的女人跟着一起跪,那个男孩子还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自己的父母都跪下了,他于是也就跟着跪下。
梁师爷的后面,梁思思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看到一家三口跪下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李二狗一把鼻涕一把泪:“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他说一声磕一个头,急促又响亮,旁人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梁思思有些感同身受,当初她带着冯氏流浪的时候,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安定的家,将自己之前的心情带入李二狗,梁思思不难理解他此时为何会下跪。
一旁的王营子村民们也被感染到,梁思思看到有个中年妇人叹了口气。
从进了王营子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梁师爷表情变得严肃,走到李二狗身边,双手将他扶起来:“你应该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当今圣上,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当今圣上才是下命令安置流民之人。”
“尔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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