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杀死我的领导》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任意隐隐约约觉得新来的江总有点奇怪,跟组长说着话,但总是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她当然不会自恋地觉得江总在看她,他们组可是有好几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呢,虽然在正常的领导眼中都是牛马,但谁能保证新来的江总是正常人呢?
这些富二代来公司可不一定是正经上班的,只祸害祸害业绩也就罢了,要是想祸害公司里的年轻女孩,那可就真的是不知所谓了。
任意在心中对新来的江总做出了不太好的预设,连带着看到那张帅脸也变得无感了起来,只有些无聊地玩着手机,等待宴会结束,早点回家。
江肆敏锐地察觉到了任意的嫌弃眼神,内心顿时一股无名火气涌了上来。
这恶毒的凶手就这么有恃无恐吗?看到他来非但不躲避、不讨好、不诚惶诚恐、不战战兢兢,反而还嫌弃起他来?
她是不是没搞清楚他们两人现在的身份?
她现在身为他手底下的员工,是如何做到如此有恃无恐的?
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和普通员工对话显得太过突出和奇怪,他非得拉住她问个明白不可。
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个凶手,她还恰好是他手下的员工,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来、日、方、长,他至少找到她了,不是吗?
第二天正式上班,任意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看着一老一少,一旧一新两个领导,任意表现出了适度的困惑,她先是叫了声“漆总”,又紧接着转向江肆:“江总好。”
“哎,小任,你假期调研的工作做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漆总笑眯眯地示意任意落座,很是有亲和力地问道。
任意早有准备,她也大概猜到了领导叫她来总经理办公室的意思,工作交接嘛,管理她和她手上的项目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我已经把调研结果整理出来了,需要现在给您汇报吗?我去预约一下会议室。”
任意嘴上说着,身子却没有动,如果领导要她汇报的话刚才就会直接叫她准备汇报,而不是让她来办公室,她这么说,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果然,领导摇了摇头,对旁边神色莫名的江肆说:“这就是主要负责体育馆项目的小任,任意,以后你带着她做这个项目,有不懂的可以问他们组长,或者来问我。”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任意:“小任你等会儿回去准备一下,把我们最后一版图纸和ppt放到网盘上,然后下午你约个会议室,给江总汇报一下,让他也熟悉一下项目。”
任意点点头答应下来,问清楚没有其他事情后,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准备回到工位上去整理文件。
给新的顶头上司汇报之前乱七八糟的工作成果,任意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扬长避短,不求糊弄住新领导,只求不要让他看轻了自己。
她只是内容的产出者,大方向都是漆总定的,希望新领导能看出这其中的区别。
回到座位上,任意打开文档,想到刚才新领导的表情,打从心里生出一股疑问——这个江总,是不是本身就在脸部肌肉的控制力上有点问题?她昨晚是不是误会他了?其实他本身就是这个表情,而不是在偷看组里的女孩?
可怜的江总,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却长了这么一张让人误会的脸,想必在这张脸上吃过不少的亏。
任意多管闲事地为新领导叹了口气,随即摇摇头甩开自己过于多余的考虑,将心神投入到工作中。
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下午得跟领导好好汇报。
在认真为良好的第一印象而努力的任意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江肆那里的第一印象早就定格了,而且第二印象也不怎么好。
只有漆峰丰口中对她的夸赞,稍微挽回了一丁点她在江肆心中的形象。
“任意这个小姑娘性格很好,品格也好,有韧性,不怕吃苦,平时话也少,很安静,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待在家里,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跟你很像。”
漆峰丰笑着看江肆关上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一边品茶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说。
江肆闻言,想到的却是那个柔弱的身影硬控住自己的身体,将美工刀插入他的胸膛的画面。
性格好?品格好?他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淡淡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像。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也有很多都这样,网上有足够多的娱乐方式,很多人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会选择出门娱乐。”
“哎,对!任意五一假期还去其他城市调研了,你要是早点过来,还能一起去调研,你五一是不是没出去?”漆峰丰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听说你妈给你介绍了个女孩,五一见面了吗?怎么样啊?”
江肆眼看着话题从正事又转到了他的终身大事上,连忙晃动鼠标点亮电脑屏幕,说:“干爹,你要不要趁这个时间回一趟青洲,刚好假期的游客都回去上班了,道观里也能消停一阵子。”
漆峰丰留在融城本来是为了和他交接好工作,让他尽快上手的。
但这一早上的摸索下来,江肆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交接,公司的各种流程都非常完善且成熟,漆峰丰自己也不过来了两个月,手上并没有什么黏度或难度很高的项目,他昨天弄清楚了组织架构,今天搞清楚了具体项目,看来看去也不需要再交接些什么了。
与其让他一天留在办公室里关心他的感情问题,不如让他回去歇一歇,去一去尘世沾染的污秽,带着澄澈的心情重新上路。
之前每一年漆峰丰都要在夏天回去住上半个月,今年算算也该到时间了。
漆峰丰知道江肆是在嫌弃他问他感情之事,但想到青洲山的环境,他确实是有些意动。
总部那边上岗的时间还早,他也可以把时间再往后推推,刚好可以抽出半个月的时间住在山上,想想就令人心生向往。
漆峰丰略微盘算了一番,觉得自己再留在公司也对江肆没有什么大的帮助,便靠在沙发上拿起了手机:“无异,你来帮我看看,开哪台车回去好点?”
……
下午,小会议室。
任意在桌边看着屏幕认真地讲着项目情况,一点也没注意到对面江肆的表情越来越不对,放在桌下的手竟在微微颤抖,身体也像是被定在了座位上,整个人眼神空洞,额头也渗出了些许汗水。
江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和任意同处在一个密闭空间内,他竟然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恐惧。
他的理智知道这可能是噩梦的后遗症,但情感上却拒绝接受这样懦弱的自己。
两种心理状态互相撕扯着,最后竟直接不管不顾地躯体化,把他钉在了原地。
他心中纵然有十分恼怒,但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一方面是身体限制,他无法多做动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是真的害怕。
虽然知道会议室外有几百号人可以随时冲进来,但江肆还是害怕正在以专业姿态讲解项目情况的任意会突然发难,以他没有梦到过、没有想到过的姿势杀了他。
那五场噩梦,每一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任意的杀人方法就没有重复过,虽然他理智地知道在男女体力差异之下任意应该很难在他手中讨到便宜,但他更清楚地意识到,未曾上战场就先怯三分的他,根本不可能在看似柔弱的任意手下讨到好处。
或许他刚才就不该贸然进这间会议室,至少也该拉一个组长过来,才不至于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对面的任意还在认真讲解着她做的ppt,表情认真,姿态舒展,完全不像他这样紧张。
是呵,她一个能杀人五次的凶手心理素质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江肆在心里有些讽刺地想着,但还是非常从心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避免惹怒对面这个女魔头。
任意完全不知道对面的江总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她自我感觉良好,做的ppt很好,讲得也发挥了自己八成以上的实力,觉得自己一定能给新领导留一个好印象。
在一个章节结束之后,她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对面低垂着眼眸的江肆,问:“江总,我前面有什么地方没讲清楚吗?”
江肆背后猛然激起一层冷汗,但表面上却还要保持镇定:“没有,继续吧。”
一阵冷意从后脊骨直冲天灵盖,江肆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女魔头、凶手、叫任意的女人,似乎没认出来他?
昨天的宴会上她对他置若罔闻,江肆认为是因为当时的场合需要避嫌,女魔头需要有一个社会化的身份,才假装不认识他。
今天上午在办公室的见面自然也是如此,任意不想让外人发现她的身份,所以继续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员工。
但现在这间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人,她完全不需要演戏演全套,这间会议室又没有监控,她完全可以露出獠牙,威胁他、恐吓他、或是……
不,不对!
江肆猛地摇了摇头,那些只是梦,不是现实!
他不能因为感觉过于真实,而将噩梦与现实混为一谈,更不能因为在现实中找到了梦中凶手的投影而对她抱有成见、心存芥蒂。
任意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只是他手下一个普通的员工。
江肆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但再抬头看向对面侃侃而谈的任意,江肆心里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道理他懂,但真正做起来真的很难。
*
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和任意单独相处之后,江肆一直在有意地避免着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没意义的班不加,没意义的汇报不做。
大的修改,随便叫上一个组长一起商量,小的、细节上的修改直接在内部通讯软件上沟通,基本没再出现过两人独处的情况。
任意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工作状态逐步回到了正轨上。
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原因,但不妨碍她抑郁了两个月的情绪逐渐转好,虽然也偶尔会在深夜emo,但比起之前的破罐子破摔,已经明显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她深知这一切变化的主要原因是新领导的宽容,所以平日的工作她也会更认真几分,把以前加班的效率融合在平时有限的上班时间里,只减少工作时间,而不降低工作质量。
毕竟人的精力真的是有限的,大多时候加班加的是什么,领导和员工往往都心知肚明。
加的是领导的心里没数,加的是员工的服从,加的是权力的打压带给领导的快感,加的是员工为了生存所需的那三瓜两枣而折腰的屈辱。
让任意来说,之前的漆总就是典型的心里没数,既对自己的能力没数,也对甲方的要求没数,更对员工的承受能力没数。
但还好,灰暗的日子已经过去,新来的江总虽然在从头学习项目管理,但至少他知道不对不懂的事情加以置喙,不会对一些细枝末节、可改可不改的地方指手划脚,更不会强行要求她加一些没有意义的班。
她听说江总最近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但她这周只有一天是晚上八点以后打卡的,而且还是因为要盯效果图,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没有完成。
比起走了的漆总,新来的江总在任意这里简直是个天使。
而在任意不知道的地方,江肆一边努力学习着公司与项目管理,一边在默默观察着任意。
他无比确认她就是他梦中的凶手。
但他却一点没从她身上看到暴虐的情绪。
他看过了任意的入职资料,也看过了她入职以来的所有工作记录,知道她出身福利院,也知晓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看完之后只觉得干爹看人的眼光很准,任意确实是一个有韧性又不怕吃苦的女孩。
而且与她共事的这半个月以来,江肆清楚地感知到任意是一个专业能力强、执行力强、时间观念和边界感都很强的人,交给她做的事情,她总能在规定时间内拿出比较不错的成果,如果有错误也会立刻承认更正,然后绝不再犯,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下属和工作伙伴。
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任意确实不怎么和办公室里的同事交流,也对上了干爹所说的话少、安静、不爱热闹,但其他同事也没有因为她话少而孤立她,他就至少见过两次其他女孩买奶茶的时候也带上了任意的份。
这样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他?
难道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但幻觉会如此真实,还在现实中有真人投影吗?
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
周日,江肆终于抽出时间来到他阔别一周的咖啡馆,做完客人点单的两杯咖啡之后,他将操作台的主导权交回店员手中,自己端着咖啡来到窗边,享受人生第一个996上班周之后的片刻宁静。
“嘟、嘟”
桌面上手机振动了两下,江肆打开看了一眼,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是“一起打工(4)”群里的消息。
路安远:“诚邀兄弟们来海边别墅吸甲醛!”大海.jpg、别墅.jpg、戴墨镜穿衬衫花裤衩自拍.jpg
江肆一手点着桌面,一手在屏幕上轻敲:“我去不了了,刚接手融城的子公司,最近一直在加班。”
俞清:猫猫头疑惑.gif
“小四你不是说解决完上次那件事才去工作吗?事情解决了?”
路安远:猫猫头疑惑.gif
江肆看着手机屏幕,眼前却浮现任意在他对面汇报的身影,他手指微顿,继而回复道:“算是吧。说来话长,下次见面再说。”
俞清:“你就不能长话短说吗?”
傅昱辰:“我最近刚好要去海南谈事,住你那里?”
路安远:“好呀好呀,到了联系~”
傅昱辰:“附近有酒店吗?我还有助理。”
路安远:“有,五星酒店,也可以带着助理一起住别墅,客房很多,不用客气。”
傅昱辰:“女助理,不方便。而且,公司出差要报销。”
路安远:“我这边也可以开票哟~”
江肆正看他俩对话看得好笑,就听到前门处来了客人,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容一滞,视线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
俞清正在问傅昱辰准备什么时候去路安远那里,他最近闲着,刚好可以过去和大家聚一聚,他只看了两眼,便有些烦躁地按灭了屏幕,不动声色地将视线重新投向前台。
两个女孩正在前台研究菜单,一个穿着浅色的连衣裙,带着弧度的栗色头发披散在后背,看起来温柔又大方,这个女孩江肆认识,她出现在咖啡馆,江肆虽然意外,但也不算太过吃惊。
但另一个身影,就让江肆刚刚起来一点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另一个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正是和秦晴一起出来逛街的任意。
上次在这家咖啡馆门前的梨树下拍照后,秦晴对淮安河边的风景颇为满意,这次便提出了要故地重游。
虽然岸边的花树已经变成了一片翠绿,但两人放松的兴致丝毫不减,也因此发现了梨树背后的咖啡馆。
而且任意一点都没发现正坐在窗边的江肆。
哪怕她们已经找座位坐下,任意也是在背对着江肆的方向,江肆能看到任意的背影,他没有故意躲藏,却也没被任意看到,这让他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虽然但是,至少秦晴看到了他,还对他点头致意了,让他复杂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几分。
怪不得上次的朋友圈照片事件闹了个乌龙,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感觉错,只是因为摄像头没有拍到和秦晴一起的任意,现在想来,那张梨树下的照片,应该就是任意给这个叫秦晴的女孩拍的。
他当时怎么没想到多问一嘴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呢?
江肆心里拐了十几个弯,连带着脸色也冷了几分,他想要离开咖啡馆,但咖啡馆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都得经过任意所在的那张桌子,任意现在就如同一个门神,而他是不想被门神发现的小鬼。
他想逃,却无处可逃。
任意看到秦晴对着她身后的方向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得知是她老板的朋友之后就没了好奇的心思,便像之前每次见面一样和秦晴聊起了近况,只不过这次她的重点不在于苦逼的工作,而是和秦晴说起了她新认识的陆笙笙。
两人在满室咖啡香气中低声叙话,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入室内,将黑胡桃桌面和藤编座椅一点点晕染上橙黄,任意和秦晴都在这个周末的午后短暂地放松了下来,一点也感觉不到这间咖啡馆的另一处座位上,有一位年轻的男士已经轻轻地碎掉了。
*
江肆有些憋屈地在高大植物组成的半隔断后面干坐了半个多小时,等前面两个女生聊完天、喝完咖啡离开后,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抽过一张纸擦干手心里的汗,然后有些狼狈地靠在座椅靠背上。
这样未免也太窝囊了。
江肆在心里唾骂自己。
但他刚才真的是下意识地生出了一种想要隐藏自己的心思,不想被任意发现自己也在这里——被她发现的话,两人还得尬聊寒暄一番,不仅可能会让任意不自在,他更是无法想象自己在朋友助理面前和熟悉自己的店员面前与任意尬聊。
纵然他可以换上伪装表演一番,但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和心情,他只想做自己。
尽管是这么窝囊的自己。
江肆坐了一会儿后重新起身,去吧台给自己打了杯冰水,喝下之后通体舒畅,也终于静下心来,开始梳理并反思自己面对任意时的情绪。
这样一次两次还行,但总不是长久之计,他还要和任意在工作上对接很多次,如果被任意发现他害怕她,那他这个总经理还怎么当?
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又会怎么传他和任意的关系?
江肆从下午日头正好坐到了落日西斜,杯中的冰块早都化成了温水,他才像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眼睛终于重新聚焦,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他端起玻璃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咚”的一声将杯子放回桌面,把前面吧台无所事事的店员吓了一跳。
老板上班之后压力似乎有点大,果然就算是富二代,真正上起班来也不会比普通人正常多少。吧台后的店员心疼地看着那只被磕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有些叹息地想着。
……
第二天上班后,江肆痛定思痛,准备按照昨天打算好的想法,把任意叫到自己办公室来,借着过项目的合理方式来锻炼一下自己的心态。
以毒攻毒,多少也算一种脱敏疗法。
但还没等他在企业微信上给任意发消息,就看到待批流程中出现了一条任意发起的请假申请。
按理来说,普通的只有一天半天的请假申请是到不了他这里的,小组的组长就可以完成审批,流程能到他这里的基本都是三天以上的假期,而三天以上的假期,不是病假就是年假,任意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应当请的不是病假。
而如果是年假的话,现在才五月就开始请年假,难道任意准备跳槽了?
江肆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点开了任意的请假申请。
果然是要休年假,四天,从下周一休到下周四,备注是……去年年假。
江肆有些疑惑,查了一下才知道,公司的年假是可以攒到第二年六月前再休的,之前任意以年假的名义请了一天病假,所以去年的年假只剩四天,现在申请用完去年的年假,也算是正常操作。
但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没有直接批假,而是继续在刚才打开的窗口中给任意发消息,让她来办公室一趟。
三分钟后,办公室开着的门被敲响,一身灰色长裙的任意带着几张图纸走了进来。
“江总,我刚才去打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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