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长夏在那头看得真切,赵留行当真一秒变了脸。
他茫然看向柳善因,“怎的是你?”
柳善因两步上前,一脸关切,“赵赵将军,是我吓到你了吗?抱歉,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想和你打声招呼。”
赵留行面对起眼前这个目光如泉水般清澈的女郎,又岂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胆怯?他将掌心的冷汗轻轻掩去背后,故作镇定道:“怎么会?我从不畏惧这些。”
柳善因闻言点头,心下的愧疚散去不少。
她附和了句:“当然,我就说赵赵将军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怎么会害怕呢。”
柳善因说罢冲着赵留行眯眼笑起,陌生的距离渐渐拉进。
赵留行却心有余悸,
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脊背寒意仍是未消。
长夏立在那端旁观者清,似是看戏般笑而不语。谁料她竟没憋住,叫赵留行听见她那三两声浅笑,转头便斥问了句:“不是叫你去准备?愣着作甚。”
“我这就去。”长夏知晓三郎君那虎豹一样的脾气,赶忙告退免生事端。
柳善因在旁看着不敢插嘴,也不敢先行。
赵留行偏等长夏走出视线,才肯转眸同她搭话:“走了,回屋去。”
柳善因嗯了一声,抬脚追着赵留行而去。
寂夜无声,唯是墙角一抹红。路上斑驳的树影照在柳善因眉头,开出春花万重。
她与赵留行局促并肩,却只敢将目光安静落在自己的粗布鞋头。
彼之赵留行负手行路,未曾提及自己今日出门所谓何事,只是在走过院门时轻问:“你怎么穿着长夏的衣裳?”
柳善因没抬头,湿漉漉的头发垂落鬓边。
她下意识拿手拢了拢,“哦,是长夏娘子好心借我穿的。我这次出门除了小宝…什么也没带出来,所以就……”
赵留行没接茬。
他转眸看了柳善因一眼,又不知为何忽而大呼:“什么东西!”给柳善因吓了一激灵。
两个人差点没将彼此绊倒在小径上。
下一刻,柳善因小小的背影抵着赵留行高大的身躯,斗胆往他说的方向看去,竟是两眼茫茫。
“有,有什么东西吗?”柳善因迟疑着开口。
赵留行明明心有余悸,却为了不失自己在柳家妹妹面前的英武形象,眯眼透过柳善因圆圆的头顶往外瞧,居然发现是自己错将树杈看做罗刹,顿时颜面扫地。
他才刚想着怎么为自己找补,就听身前柳善因歪过脑袋冲他单纯道:“赵赵将军,你是在害怕吗?”
“……”
赵留行的脸真是比那洛阳的城墙还要厚,他跟着抬起腿便抛下一句:“不,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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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秦氏倒也尽心,她自柳善因走后就一直守在坐榻边上没有离开。她左等柳善因不见,右等赵留行不归,急得想去趟茅房的功夫也无。
这会儿瞧见两人前后脚进了屋,秦氏不免白了一眼过去。
她几步走到赵留行面前,躬身道了句:“既然三郎君回来了,老奴就先告退。”便掩着肚子匆匆跑开。
赵留行无言回首,还没搞清楚状况。
秦氏就被后来的柳善因挡住了去路。柳善因抬头撞上秦氏,下意识开口道谢:“不好意思,麻烦您在小宝身边守了这么久,小宝没有闹人吧?”
秦氏现下腹中翻涌,望着柳善因的眉眼更是拧作一团,怎么还能顾得上同眼前人废话。
她便打算自行绕开。
柳善因不明所以,但还是抬脚为其让路。
哪成想,路偏越让越乱,俩人左右忙活半晌,最后竟落得个面面相觑的下场。秦氏眼看出恭之事迫在眉睫,无奈当着赵留行的面扒开眼前人扬长而去,留下柳善因兀自茫然。
秦氏走了,赵留行也累了。
他刚想落座倒茶,一股浓郁的气味就在屋内骤然炸开。
赵留行眉头一紧,霎时从桌前弹起出逃。
柳善因反应总是慢上半拍,直到闻着味道干呕一声,这才匆匆追出屋外。
后来,等长夏抱着被褥哼着小曲迈进院中,却见主家两个双双沉默立在门廊。
长夏纳闷。可抬眼望着屋门大开院中如旧就没去在意,她三两步轻快走过二人身旁,“诶?三郎君和夫人怎么在屋外站着?是在赏月吗?三郎君和夫人还真是好雅兴呀!我把被褥给二位拿来了,都是我前些日子刚晾过的。若是薄了厚了,二位随时吩咐,我再去给二位拿新的——不对,今日的月亮也不圆啊……?”
长夏自说自话,没等柳善因开口劝阻就自顾自跨过了门。
柳善因慌张转头,赵留行却是一脸看戏模样,“你莫管她,她自己会出来。”
果不其然,言落人出。
未过三秒,方才还悠然自得的屋内人,就抱着被褥落荒而来,回到了俩人面前。长夏不由惊愕大呼:“呸呸呸,我的天啊——是小郎君闹肚子了吗?!”
“爹娘”两个见状相视一笑,谁也没去拆穿秦氏的难堪,只嗯了一声作罢。
这锅就暂且给小宝背一背吧,谁叫他还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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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么一圈,赵留行已是困得睁不开眼。
柳善因坐在小宝身旁不解这孩子怎么睡到现在也没醒,可摸来摸去,也摸不出个所以然。
她转眸瞧见赵留行抱起铺上的被褥自觉铺在地上,赶忙起身与之说:“赵赵将军,我还是带着小宝到别处去睡,若是实在没有房间的话,柴房我们也住得。”
“哪有夫妻分开睡的?”赵留行说话的方式还是那么直白,叫柳善因一时语塞。
他大抵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往回找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秦氏就是那边派来监视我的。咱们若是第一晚就分房睡,她定会到赵家那边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又是麻烦。”
赵留行铺好床,一屁股坐在了地铺上。
他为了避嫌故意与柳善因离得远远,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
两人对上眼时,赵留行又嘱咐:“你睡时记得将那边的帘子放下。”
柳善因点点头,她晓得赵留行虽然脾气怪了点,但绝对是个正人君子。然她也并非是担忧他的人品,若真的担忧这些她便也不会来,她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堂堂一个将军睡在地上。
“小柳若无事,你也早些睡吧。”赵留行抖了抖被子,打算就寝。
柳善因却忽然不吭不响上前,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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