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华呼吸凝滞,攀着他肩头就要起身,发髻散乱,头上的金步摇不知何时也落在榻角。
祁渊更好不到哪儿去,素锦里衣早已散开,若隐若现的线条,勾勒出姣好的胸肌,大片袒.露,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还压着丝难言的怒火。
强硬地将楚婉华圈在怀中,嗓音暗哑:“让他滚。”
“你先放开我,就算让他滚,我也得出去见驾。”
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已渐行渐近,楚婉华仍未消散的酒意都被吓得醒了大半。
“这可是宫里,你若被发现,性命难保!”
两国交战,若祁渊悄无声息地死在楚国,祁国必定大乱,楚淮奕怎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他突然造访,祁渊面色阴沉,见楚婉华心急如焚,勾唇问道:“昭昭是在担心朕?”
楚婉华无语凝噎,都什么时候了,祁渊竟还纠结这个。
“毕竟你死了,淳王夺位的胜算,要少大半。”
她仰头,终是借着酒意,问出了心中所想:“祁渊,你究竟为何忽然起兵,要来蹚楚国的浑水?”
祁渊阴着脸,气血翻涌:“方才说过了,昭昭不信。”
“喜欢?难不成回祁国三年了,陛下才后知后觉吗!”
楚婉华语调激动,看着眼前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眸,摇头直言:“恕我看不懂,没法信你。”
祁渊眼底的戾气几乎翻涌而出,舌尖死死抵着齿根,那些藏在心底,无法见光的东西仿佛被血淋淋掀开,痛苦又扭曲。
昏暗的烛光中,指尖跳动,一路下滑,熟稔又磨人。
楚婉华眸中带泪,瞬间咬住祁渊肩头,抑制了险些溢出唇角的喘息声。
手中紧紧攥着他的袖口,往外推拒的手已卸了力,浑身轻颤。
头顶传来祁渊阴婺又克制的声音:“昭昭可曾想过,当年对朕的怜悯,会促成今日这般局面?”
她也想知道,本不该再有交集的人,怎就这样突然闯入,将她原本死气沉沉的日子,扰的支离破碎。
楚婉华齿间稍稍加力,无声回应祁渊的问题。
她从没有过一刻这样累过,烈酒上脑,嘈杂又凌乱的心境让她如坠冰窖。
不论是眼前人,还是深夜突访的楚淮奕,她有那么一瞬,想吩咐兰芷敞开殿门。
楚国也好,祁国也罢,她早就没有归处了……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一门之隔的殿外,兰芷和沈静姝急不可耐,见銮驾已落在昭阳宫外,只得前去相迎。
楚淮奕看着气性不小,明显带着意图,冷声质问:“怎不见皇妹出来迎驾?”
“皇上恕罪,公主醉酒,已经歇下了。”兰芷硬着头皮回话。
楚淮奕并不理会,抬腿就往里去,“孤听闻,祁国使臣还来昭阳宫小坐了片刻,怎得朕一来就歇下了!”
沈静姝步子略快些,跪在寝殿门前阻挠,不卑不亢。
“殿下身子不适,确已醉酒歇下,恐有不便,皇上此时进去,于公主名节有损,还请您三思。”
“名节?”
楚淮奕满脸嘲弄:“皇妹还怕这个?对外称病多年,闭门不出,却在府内豢养面首,她这可是欺君!”
“公主建府择婿,是先帝旨意,何来欺君之说?”
沈静姝微微低头,一双眼睛在月色中十分明亮,“如此罪责,公主府担当不起。”
寝殿内,祁渊勾唇冷笑,丝毫没有松开楚婉华的意思,场面生香醉骨,肌.肤相贴。
触及祁渊衣衫下的温度,竟和醉酒的她一样烫人。
祁渊像不知痛似的,肩头兴许已被咬出血色,楚婉华仍不松口,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如果不是仇恨,如果自己没有生在皇族,她只想和家人,寻一清幽小院,安度此生罢了。
楚淮奕危险地眯起眸子,仔细打量着沈静姝,“孤记得你,前户部尚书沈青山的女儿,伶牙俐齿,和你父亲一样,让人生厌。”
昭阳宫早已萧条,更无外人,楚淮奕自然不再装的温和大度。
“既生厌,皇上也不必挂怀奴婢这等小人物。”沈静姝面容平静。
楚淮奕上前两步,单指抬起她的下巴,“如此姝色,又通诗书,你就甘心屈居人下,只做婢女?”
沈静姝再难撑面上镇静,蹙眉扭头,却被他捏住了下巴尖儿,动弹不得。
楚淮奕邪笑,语调轻蔑:“你入后宫,孤接你父亲回朝阳安置,如何?”
正僵持着,殿门忽地从里打开,楚婉华泪眼朦胧,打着哈欠,肩头拢着外衫,手中还端了个烛台。
呼出的酒意不浅,脚步虚浮,顷刻间烛台斜倒,里头汇聚的蜡泪悉数洒在楚淮奕手上。
——不偏不倚,正是捏着沈静姝下巴的那只。
楚淮奕惊呼,倏地将手抽离,一旁的魏安哎呦一声,连忙吹着气儿。
他怒言:“楚婉华!”
“皇兄?”
楚婉华使劲儿睁了睁眼,模样连站稳都费劲,被兰芷仔细扶着。
“更深露重,昭阳宫多年无人造访,我还以为外头闹鬼了呢,凭白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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