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钱，因为关系，因为人脉，因为性！”
陆相宜张了张嘴，很想去反驳海莉的话，她想告诉这个姑娘，事情并不完全是她说的那样糟糕，但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诚然，正如海莉所说，陆相宜无疑是幸运的。她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没有金钱也没有性，在此之前，她甚至都不属于这个圈子，她能够接到这个角色完全依靠着上帝的眷顾。在最恰当的时候遇到了最需要她的人。
但在这部戏结束以后呢？目前为止，她连一个经纪人都没有，更不用说以后会不会接到什么其他的角色。而她选择经纪人的最重要的标准，除了经验以外，在好莱坞的人脉也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标准。
瞧见她回答不上来，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海莉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然后又给自己点燃了另一根香烟，说起了她的那段广为人知却也不为人知的成名史。
“那段时间，没有剧组愿意雇用我，我只能在附近做服务生，还要时不时因为请假试戏被扣掉部分薪水。为了能有戏可拍，我什么都愿意做，甚至包括出卖身体。我和那些老家伙们上床，只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小角色。”
“但他们只想睡你，却并不能为你提供任何帮助。”说到这里，海莉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并没有成为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反而使她变得更强大。
“我穷困潦倒，一无所获，还差点儿染上了脏病。但我却从没想过放弃，或者选择死亡。那些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变得更强大，这句话一直是我的座右铭。”
“我一直都在等待奇迹的发生。所以，在奇迹发生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老东西收拾好他们的铺盖卷，彻底的从好莱坞消失。”说到这里，海莉似乎想起了当时大仇得报时的痛快，语速都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但她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那个属于她一个人的故事中。
“在此之前，就在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成功的时候，我遇到了达蒙·吉尔伯特。”海莉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的亮光，陆相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时候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姑娘，在她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帅气多金能给他提供资源的王子，救她于水火之间，海莉·乔伊怎么可能不会爱上吉尔伯特呢？
如果达蒙·吉尔伯特恰好是她的良人，这将是迪士尼童话照进现实的最佳结局。
但童话往往只是用来欺骗不谙世事的姑娘和孩子们的。这世界上有的不是王子，而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他把我推荐到了《摩登女孩》的剧组，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那也足够让我开心上好几天。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让我出演了那部戏的女主角。Tessa，你明白这部剧的含金量嘛？”
“她让我火遍了整个欧美甚至是亚洲，我依靠着这部剧一举拿下了当年的青少年选择奖。我收获了无数的粉丝和代言，跻身好莱坞新晋四小花旦。”
“而曾经那个被我顶替下来的可怜虫，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端盘子呢。”海莉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除了张狂与傲慢还夹杂着让人难以察觉的若有似无的哀伤。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我足够幸运，刚一出道就遇到了这样大制作又火爆全球的剧集。他们叫我‘luckygirl’，可Tessa，我又哪里有你这样的幸运呢？你才是真正的‘luckygirl’啊！”
陆相宜大概能够理解海莉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了。无非是达蒙·吉尔伯特在片场的行为刺激到了海莉，她担心自己也和吉尔伯特搞在一起，从而取代她的地位。
“听着海莉，我想我明白你今天甩开助理来找我的目的了。”陆相宜站起身，背对着海莉打开了窗户，这屋子里浓郁的烟味让她难以呼吸。
“你明白了？”不等陆相宜继续，海莉忽然就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说Tessa，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爱上了达蒙跑来宣示主权的吧？”
陆相宜到还真的是这样想的，尽管海莉的笑声有些刺耳，但她眼中的笑意也根本未达眼底。
她收回伸出开窗的手回过头，有些狐疑的望向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美丽的姑娘。她坐在床边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可那涂着猩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却夹着一根香烟，正坐在那里吞云吐雾，这份与年龄差距如此之大的违和感，竟让陆相宜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
尽管海莉说过，那些以往的令人作呕的经历并没有对她造成打击，但怎么可能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呢？那是一个姑娘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但也是海莉·乔伊人生中最黑暗的年纪。
陆相宜没有说话，她现在确实有些不太理解海莉来的目的。
“难怪达蒙会看上你。这个家伙看女人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海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起身走近陆相宜。她学着达蒙的样子用手轻轻的抚了抚陆相宜的黑色长发，然后又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目光里有些不加掩饰的羡慕：“白嫩吹弹可破的皮肤，黑色的如同绸缎一样茂密的长发。明明长了一张冷艳的脸颊，却还是这样天真的可爱。”
“Tessa，你还真是懂得如何勾·引男人。”
海莉的话和行为不仅让陆相宜火冒三丈，就在她正要发作的时候，海莉的表情倏的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这女人的情绪如同三月里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
“你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蠢的不可救药，不懂得人情冷暖的没有脑子的小姑娘嘛？Tessa，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如果我还相信这个圈子里有什么爱情，我大概就离过气不远了。”
海莉冷哼一声，朝着陆相宜翻了个白眼。
“《摩登女孩》在开拍筹划期间，光是女主就筛选了三轮。所有人都知道它一定会火，这部剧集齐了时下所有能够大火的元素，俊男靓女，爱情拉扯，著名网络小说改编，甚至剧里的所有主角的服装都来自于超一线大牌服装设计师之手。并且，这部剧的男主角是本·温斯莱特，好莱坞最火的流量小生。”
“听上去就竞争激烈哈？”
“但你知道嘛？Tessa，这样抢手的资源，达蒙只用了一个电话就帮我拿到了！”
说实话，尽管陆相宜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她根本没有在听海莉说话一样。但她的心里早就开始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不平静起来。她知道吉尔伯特家族作为著名财阀的资本雄厚、人脉广，却没有想到达蒙·吉尔伯特的手段居然这样的厉害，仅凭一个电话，就能为海莉·乔伊抢下这样竞争激烈的资源。
“Tessa，这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海莉似乎很满意陆相宜呆愣在那里，回味着她说的关于吉尔伯特的话给她带来的震撼。
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之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我嫉妒你。这一点，即便是我和你说了这样多的秘密以后，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听着Tessa，我是不会让你靠近吉尔伯特的，你也休想拿到这些资源。”
“就凭你？”
陆相宜这才明白了海莉兜了这样大一个圈子的目的。但她完全没有必要去担心这一点，或许在海莉和所有人看来，她一定会选择妥协去换取几乎一步就能登天的资源，她们以为在吉尔伯特像自己暗示能够给她带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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