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很开心,把刚才拿给我的水打开自己喝,愉快万分地要我继续讲下去。这下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有他这么大的能耐,还没训练出在人前高谈阔论的本事。他见我一时语塞,从容地接过我的话头——对啊,所有赚钱的生意都是骗傻子的钱,主要售卖仇恨、焦虑、希望和优越感。他两根手指捏我耳垂上的耳钉:两千块。他都不用明确地讲出口,我知道他意思是说我虚荣。
我确实虚荣,并且还傲慢。人天生就分三六九等,承不承认也都是如此。打死我都不可能同意我和外面那些人同属一类,我还不如自己跳下大海。
然后我意识到不对,我不要被他这样绕进去。我来找他,哪里是要听他对我发表什么生意经?我让他闭嘴,戏演不下去,只能干脆说出我的最终目的:我是来破坏他和严栩安的婚礼的,我才不管他们背后有多大的利益往来,他们赚的钱又不会分我一点。你要是喜欢他你就去喜欢,我会对你证明你不如我。我们之间需要一点新的东西来调剂,所以我来这里,你就是这个工具人。
他用一种很惊愕的眼神看我,不知道是他看到他自己过去的影子,还是他活这些年都没见过这样疯的人。他有一句话欲言又止,我看出来了,他问出口的是另外一句:“什么新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做一件事之前从来不会事先考虑好它是什么,事先想好就没有乐趣,有些东西你不走到那个地方你就永远不知道它会是什么,而你同时又知道你只要走到,它就一定会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在等,我就是喜欢这个。
我知道严栩安也在等我,他一眼看准我,把我的门打开带我走出去,他相信这个小孩未来能给他他想要的爱情。他眼光极准,我自鸣得意过,现在这份得意也一点没减。他的青梅竹马、缪斯、未婚夫,也就是纽约芝士、水果千层、树莓挞,他要让我先尝过,把其中最好吃的那一个留给他。我不能独吞,他也是一样,罪孽和欲望都对半分享。
我现在坐在这里也算是新鲜事的一部分了,我需要一个契机让我更爱他一点,我已经顺利得到。五百个精英攒动的游轮,无论是谁,在我的爱面前都分文不值。费其钧又盯着我看很久,就差要拿一条领带把我绑在床头。他背对着我开始打电话,说的不知道哪个国家的鸟语。他总不至于要找私家侦探来打探我的底细?终于他把电话打完,好像也终于对我放心:“我以为你……”
真的不是。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对他解释。他放松下来才坦白说真话,他以为我是某某人安插在他身边的间谍。我好无奈,再无奈我也一样敏锐,他提到的这个名字引起我的注意——我爸爸和我说起过,还和他的现任老婆有关系。
我爸爸说得含蓄,是属于他的道德感作祟,又或者是他出于某种现实性的理由本能地抗拒有话直说,反正我参透他的意思,是他老婆和她的相好一起要坑骗他。这件事也是我的任务之一,把他老婆揪出来送进监狱,我比美国总统更要忙。
第32章 5
费其钧要我放心,如果我是为了我哥哥来的话,那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履行上一代擅自定下的婚约。
他爸爸的生意是不是干净现在和他没有关系,他不需要找靠山洗白他自己。现在他是公司继承人,他要凭自己本事上位。这根本不是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问题,是一群所谓的老牌资本家在排除异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是借口。如果顺着他们的逻辑讨好他们,才是真正中了圈套,从那之后就彻底沦落到任人摆布。
他真有骨气,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拍硬汉电影。我还是心存疑虑,他既然没兴趣,那为什么要叫严栩安来?
他们要做一场数学实验,他知道严老太太的重孙算那些金融衍生品比喝水都简单,所以他需要他。他告诉我。严栩安对课本上的东西已经看得足够,他想要一点新鲜的——就是这句话,和我刚刚说的一模一样。他又给我拿一瓶水,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要喝。我这一次接过来,他如果再给我下一次药我真的会把他扔下海。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什么东西,反正是我看不懂的。他又问:你爸爸有没有教过你?比如怎么读股票、债券、交易报告这些?
没有,都没有。我摇头。我十八年都是混吃等死的白痴,最近这些天学那些艺术品已经把我的脑细胞消耗得差不多,没有多余的地方再去装什么金融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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