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目前已知的线索,蒋珣是最后一个见到王志远的人。也是他帮忙主动卖人情,妥善处理了这场纠纷。”
“但仆从当晚并未见王志远归来,说明蒋珣将其带到了别的地方。”
二人此刻正从酒楼出来,去往廷狱的途中,闲散地聊起案情。
“他确实具备了充分的作案条件。”易遂生提出观点后,却有些纳闷地问道:“但他应该没有作案动机才对,难道是他知道了王志远私下里的所为吗?”
“说到这点,其实陈文君之前所言有些漏洞。”秦笙不由想到了褚以清,毕竟他就是三年前错过铨选的考生。
“王志远的需求是阻止蒋珣参与选拔,那么让其死亡反而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做法。”
“其实更有效的办法很多,但总归是让对方产生明显的生理缺陷。例如:破相,落下残疾等。”
“赵益在县里的名声不错,两家又是多年邻里。他若真有心动手,一次足以。”
“且王志远的信中也并未让其害死蒋珣,他是被宠坏了,但还做不到如此心狠,赵益此举可算是阳奉阴违。
“他一个月内多次动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有人在针对自己。”
“后来让赵益主动寻死的阳谋,怕是王志远的身后人出手了。毕竟王家再手眼通天也只是一介商户,担不起谋害官员的罪名。”
她垂下眼眸,提出自己认为可能性最高的观点:“你说会不会是赵、蒋二人早已联手。一来,骗取王家的免费药材;二来,避免王志远再找人暗中对付自己,毕竟哪有防贼千日的。”
“或许吧,但找不到知情人一切都是空谈。”易遂生苦恼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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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栋深灰色的沉闷建筑。
前面的易遂生与一狱卒领头交谈后,带着她向内部的下一层走去。
秦笙跟在他身后,意外地端详起这座与她想象相差甚远的监狱。
木质的走道干燥整洁,一点霉斑也无,看得出平日里清扫的人十分细致。
这条道路不过一人的宽度,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着的小门,它们被铁锁严严实实地关上,不允许外面的人窥探半分。
“我还以为这儿应该充满了腐烂粘稠的血腥味,以及穿着囚服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呢。”
她伸手在门与门的连接处轻轻抚过,指尖纤尘未染。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易遂生听着她的描述,无可奈何:“大周一直崇尚律法,决不许滥用私刑。”
“这层只关押那些暂时性,还未明确是否犯事的人员。”他沉吟片刻,补充道:“下一层是存放那些已定罪之人的,结构未曾改变,或许前朝确实发生过你所说的那些。”
易遂生想是想到了什么,严肃申明:“刑部决不许滥用职权,即便是廷尉大人也不行,这是铁律。”
自从选择与他们同行的这段时间里,他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突然如此严肃倒叫她有些诧异。
“好。”秦笙也郑重看着他的眼睛承诺道。
“那我们快些走吧,大人已经把人带回来了。”他又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狗眼,请求道。
秦笙本就是因不熟悉地形,才跟在他身后慢慢走。既然他都主动提出了,那自然是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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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特意露出胎记让我们找到你,为何不愿开口,王福。”何绎看着哑巴似的瘦小男子,话语里颇有几分没辙的意味。
只见一个佝着背,面色蜡黄,嘴唇苍白的男人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
两人从半开的门缝间进入,一看到对方,秦笙就判定他的状态很糟糕。
生理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从内到外充斥着将死之人的疲态。
“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他了。”易遂生欣喜开口。
“今日去了一趟蒋珣的家中。”何绎转过身,对着他陈述道:“他承认自己见过王志远。”
“说是三月初七那日,他受邀去宝味斋庆祝。当日碰巧看见王志远混不吝的举动,因二人是同乡,若是视而不见怕有损自己的名声,”
“所以帮他一把,但因当晚天气着实恶劣,所以将他带回住所暂住一晚。一夜后,王志远便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说自己也并不知情。”
“因没确切的证据,就无法搜查他家,进度又卡住了。”
何绎举起手上那几封之前寄回的信件,继续道:“但根据信件称呼修改问题,我们判定至少有人与凶手同谋。”
“那么作为王志远的书童,极为了解其写作习惯,后莫名失踪的王福最为可疑。”
“于是查了蒋珣身边人,发现并没有对应印记的随侍。但若是王福没有死亡,他应该不会被允许脱离对方的掌控。”
“所以我们调查了蒋珣父母身边的仆从,就看到了没有遮挡手腕痕迹,正在扫撒的他。”
“不过他从被带走到现在,并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何绎有些头痛地看向宛如木头人的王福。
秦笙听完他说的话,在配合王福所展现的身体状态,心里已有定论。
她上前仔细端详起来,严重驼背,胸廓已产生一定程度的畸形。
秦笙将手搭在对方手腕上稍稍用力一捏,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骨头错位声。
“你......纯素食多久了?”
“那碗米羹好喝吗?”
秦笙与宁为之同时发问。
听到宁为之的话,王福不自觉抱头流泪,身体也紧张地颤抖着。
“大人......”秦笙扭头,微微瞪视他一眼,“您发问也太不客气了。”
“时间所剩不多,我虽派人盯着蒋珣,但这种盯梢最多维持到明日。”宁为之叩了叩桌面,娓娓道:“你是主动现身的,不是吗。”
“你怕他。是什么让你背叛原主后,却不敢依附同谋呢?”
他宛如嘶嘶吐信的毒蛇,步步紧逼发问:“你难道,不想报复这个把你拉入地狱的人吗?”
......
“我都交代。”沙哑得宛如指甲划过墙面的古怪声调响起。
“那日他不计较少爷对他的言语折辱,忙前忙后。”
“出了酒楼后,因天有异常,我们只能一起将少爷扶回近些的他的住所。可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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