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着腰肢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侃侃而谈:“金银珠宝、华服美饰,自然是好的,但若对方并非贪图物质之人,便显得俗气。”
“其实重要的是心意,比如记着她的喜好,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闲暇时陪着她;留意她的情绪,她若闷闷不乐,便耐心开解,或寻些趣事逗她开心;她若病了累了,更要贴身照顾,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爷的牵挂……”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谢卿池的反应,见他虽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专注,似乎在认真倾听,便继续道:“再者,女子大多喜欢惊喜和仪式感。不必总是贵重,有时一枝新开的花,一份她念叨过的小吃,一场只为她放的烟火,更能打动人心。还有便是……温柔些,耐心些,多说些软和话,姑娘家耳根子软,听了好话,心里总是受用的……”
小桃红将自己多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的观察和心得细细道来,虽是从风月场中得出的经验,却也蕴含着几分世俗的智慧。
谢卿池静静地听着,眉宇间的冷硬似乎融化了一丝。
投其所好?细心体贴?软和话?这些词汇于他而言,陌生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话语。他习惯了掌控、命令、算计,何曾需要如此迂回曲折地去讨好一个人?更何况,如今的江若璃,记忆全无,如同白纸,她的所好又是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此行,或许更加可笑。这风月场中的手段,又如何能用在那个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藏着利刺的女子身上?
“爷?”小桃红见他久久不语,神色变幻,忍不住唤了一声。
谢卿池回过神,眸中恢复了一片深寂。他并未评价小桃红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随即,不再多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哎?爷?这就走了?”小桃红拿着那袋银子,看着他那颀长冷硬的背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门外,只觉得今日真是遇到了天下第一号的怪人。花钱问了个问题,听完就走?连杯酒都没喝?
谢卿池步出雅间,对守在门口的慕风道:“走。”
主仆二人迅速下楼,无视了身后老鸨和姑娘们的挽留,径直走出了这栋弥漫着甜腻香气的建筑。
室外,夜风微凉,吹散了身上的脂粉气。谢卿池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幕,寥寥几颗星子黯淡无光。
投其所好?细心体贴?
他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唇角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带着自嘲的苦涩。
这对他而言,怕是比夺取江山更难上几分。
谢卿池步出怡春院的大门,踏入清冷微凉的市井中,仿佛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
他正欲吩咐慕风备马返回皇陵,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身形骤然僵住。
只见不远处一个卖女子绢花首饰的摊位前,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正微微俯身,挑选着什么东西。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锦裙衫,外罩一件淡青色的斗篷,乌发简单挽起,侧脸在灯笼光下显得愈发精致,不是江若璃又是谁?!
谢卿池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慌乱”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那块写着“怡春院”三个大字的招摇粉牌,再看向不远处那抹纯净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几乎是同一时间,挑选好一支简单玉簪,正欲付钱的江若璃也若有所觉,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江若璃清澈却带着茫然的眼眸,先是映出了谢卿池的身影,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他身后那栋装饰艳俗、莺声燕语不断的建筑,以及那块醒目的“怡春院”招牌上。
她的眼神里,瞬间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那错愕变成了某种了然,然后是更深的疏离与淡漠。
她几乎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眉,随即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低头继续与摊主付钱。
谢卿池只觉得那一眼如同冰水浇头,让他从刚才的烦躁中彻底清醒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与急切。他几乎是立刻大步流星地穿过街道,来到了江若璃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生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意味。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这语气太过冷厉。
江若璃付钱的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像一潭深秋的寒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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