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愚人节。
财务部全员在会议室听着新主任点起的第二三把火,从明天起,部门内部取消弹性打卡制,严格遵守九九六新制,实际是□□六,因为还要提前一小时做早训,类军事化管理,并统一着装,以后会随机抽查仪表仪容,不合格者,单次扣五十元罚款,第三把火是限制上网,设定流量限额,超出的通报并罚款,此外,上班期间禁止与工作无关的交头接耳,违者罚款……
新主任散会离开后,大家默契地沉默片刻后,民怨沸腾,哀声一片。
“奶奶的,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哪有单个部门实行□□六的?这确定不是愚人节玩笑?”
“太看得起他了,他没那么幽默的细胞。”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家一起拼棺材板吗?”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何主任对不起啊,之前对你太大声了!”
“生活就喜欢戏耍我等小民,上面鼓励结婚生育,下面又要堵死这条路。”
还有人对苏潋道:“早训请你老公来做教官吧,至少还能看个帅哥,不然就主任那张吸血脸,生不如死啊。”
张哥这种放弃挣扎的已婚职员更是惨不忍睹,有孩子的没了陪孩子的时间,没孩子的没了备孕的时间,未婚的还简单了,不想承担人类生命延续大任的,把自己上交公司,不谈不婚,单身到老,想承担人类生命延续大任的,面前只有两条路,改变环境,打倒主任,或改变自己,一别两宽。
苏潋不用陪小孩也不用备孕,忧的是和江淮唯一的同聚日子没了,江淮又要不辞辛苦地往兰苓苑跑了,她闷得想去打杯水润润嗓时,收到了陈洁的信息。
“苏苏,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陈洁说的老地方,是她们俩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苏潋没听谁说陈洁回来了,很是怀疑:“你不是在跟我过洋节吧?这破节真难让人喜欢。”
“骗你是狗。”
陈洁发来了位置共享,两人距离零点三公里。
苏潋雀跃不已:“我请你去炫石锅鱼吧,最后一次了。”
在联航路的云南蒸汽石锅鱼店内,苏潋向陈洁讲了财务部短短几个月的变迁,并解释了最后一次的意思,是指以后彻底沦为非日非月的老黄牛,没了个人时间。
陈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然后和苏潋同声唾骂,万恶的资本家。
鱼香味溢满包房时,苏潋夹了一块放在陈洁的餐盘:“怎么想着回来了,舍得离开陈斯啦?”
陈洁舒朗地笑:“我愿回来,当然是达到了某些我想要的条件了,说到条件就不能不提江老三,他不在,你作为他的家属,我敬你三杯吧。”
她们点的梅子酒,酒精度数很低,但苏潋是开车来的,便以茶代酒了:“江淮又立功了?”
“咦……又?”
苏潋把和何布生一起出差,然后遇到余岑,以及录音的整件事情,原原委委地给陈洁讲述了一遍。
“苏苏,我没给你找错人吧,江老三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家伙,也是我的福星。”
陈洁一饮而尽,微醺着眼,开闸放水似的滔滔汩汩,向苏潋说了江淮如何在她妈面前,说尽了陈斯的光荣事迹,陈家要找女婿,钱不是首位,因为不缺,一看品格,二看事业心,这两者德才兼备的陈斯都有。江淮很会做提炼,两句话概括就是,陈斯当兵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官是勇于担当为民请命,总能深入基层,切实解决一些农民兄弟的利益问题,而这些可以说是崇高境界的作为,是金钱无法衡量和取代的,陈斯做人做事都能这样,对他们和陈洁还能差了?
有了江淮作保,陈洁的爸妈最终同意了两人交往,陈斯也没有硬端着,就坡下驴,不是陈洁有意推后,本想一起回N市,来家里提亲呢。
陈洁说起陈斯,双瞳剪水,笑得缝都没了:“我还是想等考完学再说婚事,不然心会散的,反正他答应我了,一个月至少两次飞北京来看我,风筝线摸到手了,他跑不掉的。”
苏潋嬉笑道:“陈斯欠江淮这么大的恩情,以后可怎么还哟,绿新农场的军师,他得做定了,能者多劳,以后请他多替江淮费心哦。”
“咳咳,苏苏,你难道还不知道,江淮已经断了和陈斯他们局的合作,从作物引进到技术支持,全面的断,因为江老三冥顽不灵,陈斯已经和他绝交了……”
苏潋听得一身冷汗:“没听他说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你要问他了,好像……他也不怎么和霍老师联系了。”
江淮三月底去了土耳其,为期一个月,五一节后的周六,才飞了回来。
乘机前一天,他将航班发给了苏潋,并提出了让她接机的要求:“你周六白天的时候尽可能的多睡,晚上过来就不累了。”
江淮还不知道她的周六已经被公司占了,苏潋也没告诉他,看到航班到达机场的时间是十一点之后,九点下了班正好能赶到:“明天见。”
N市中心机场。
T2航站楼的二层到达大厅,是国际航班的接机口,苏潋站在栏杆外,静候着江淮的出现,夜里国际航班只有两班,一班是江淮乘坐的从伊斯坦布尔机场起飞的东方航空,一班是零点后的从新西兰奥克兰机场飞来的南方航空,因而来接机的人也稀稀落落,只有不到二十个人。
苏潋前面有位三十五六岁的大哥,来接公派出差回国的妻子,怀里捧着一束华艳绚丽的红玫瑰,得知她是来接老公的,分给她一半的玫瑰花:“男人很容易满足的,稍微花点心思,他能记一辈子。”
苏潋好意难却:“您太太一定对您花过不少心思吧?”
大哥耸耸肩:“就是没有,我才这么说,不过有我爱她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有人忽然大声喊着“来了来了”,一大批背着包拉着大小箱子的旅客从门口鱼贯而出,近三十个小时的旅程,让众人马疲人倦,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形态的茫然若迷,因而当身姿刚劲如松的江淮,鹤立鸡群地迈着大步从后面走来时,苏潋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他。
她扬手摇着:“江淮,这里!”
江淮早从接机的人群里看到了她,来接机的本就不多,她穿着白衬衣,蓝色牛仔裙,胸前一束夺人眼球的玫瑰花,美得像不属于这儿似的,他像吞了一口蜜,从口中甜进心里,几个大跨步,从边上绕了过去,径直走到她面前。
“来多久了。”
“就一会儿。”
“怎么想到买花儿了?”
“喜欢吗?”
“不喜欢的还是人吗?”
“等以后再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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