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对江淮,是有些内疚的。
赵庆楠的话半真半假,摆出的照片先入为主,她才烦扰这么久,如果能早一天看到贺道言的照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她高估了自己,以为顶个嘴让赵庆楠哑口无言就是赢了,殊不知早被看穿,不过一只色厉内荏的小白兔,她低估了赵庆楠,无爱的原生家庭给了其磨难,也给了夹缝求生的智慧,在拿捏人心上,赵庆楠远居她之上
江淮满腔热情来陪她,她不但撅了回去,还闹得他食不甘味,本就没几天的赋闲,乘兴而来,败兴而返,虽有赵庆楠的推波助澜,她的自作聪明是主责。
她刚洗了澡,肌肤晶莹剔透,恰似出水芙蓉,芬芳鲜甜,江淮按纳不下,水没干透就将她按到了洗手台,舔抵着清莹的水滴,她因为抱愧,堪堪地迎合,愈是她这么内敛矝持的,稍稍外露,就能诱发别样的性感。
江淮欲罢不能,尤其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热望,摁着她腰身的手劲忽然加大,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空抱起,面对面地跨坐在了他身上,跟江淮鼻尖相触,像一对交颈厮磨的天鹅。
他看得见她白得发光的美肌,腻泽得像没有毛孔,眼睛亮晶晶的,宛然晨曦青草叶上的露珠,她也是头一次这么看江淮,他就是黑了点,骨相优越,英俊的脸无可挑剔。
这种时刻苏潋不喜光,江淮进屋就把灯光了,窗帘遮光性好,月华桂影都被挡在在外面,黑黢黢一团,四下静寂,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此起彼伏,江淮抱着苏潋去了书桌,在上面垫了层软料毛毯,还是那样和她面向跨坐:“明天上午有安排吗?”
为什么单单问上午?苏潋没细想,很严谨地答:“上午没有,中午去看蓉姐和孩子,十二点前到,一起吃中饭,你一起去吗?”
“我约了粮油集团的领导。”
“那你还问……”
“上午补个觉吧。”
苏潋怔怔着,还在想他话里的含义,江淮已经驾轻就熟攫住她的下唇,大开大合地攻了进来,没了床板的支撑,她为了不往后倒,只好抱紧江淮,紧得江淮微微一颤,力度不觉提了上去,三分加到五分,再到七分……进而到了八分力,苏潋奇痛难忍,像是上千只蚂蚁在骨内啃噬。
她受不住,喉咙里发着呜噜呜噜的声音,然后咬上江淮的肩膀。
江淮暂息片刻,低头看着身下的人:“苏潋,你真美。”
后半程,他托抱着苏潋离开了桌面,站在窗外照来的一孔月光下,上下沉浮,她屏气慑息,魂都飞了,恍若一叶扁舟,掉进了惊涛骇浪的漩涡,飘来荡去随波逐流,又被他牵引着,永不沉落。
满室的旖旎淡去时,拂晓的曙光漏过深紫色的窗帘透射进来。
苏潋一觉就睡到了日高三丈,江淮已经没了影,她一骨碌爬起来抓过手机,上面的时钟显示是十点三十五分,去蓉姐家至少一小时,她只有二十五分钟的梳洗时间,得快马加鞭了。
江淮趁等客人的间隙,给她来了电话,问她糯米烧麦硬不硬,薏米南瓜粥甜不甜,苏潋才知道他做了早点,往牙刷上涂着牙膏道:“刚起床,来不及吃了。”
“总不吃早餐伤胃的,多少吃几口。”
“好,还有事吗?我赶时间。”
“苏潋,把指甲剪短。”
苏潋扬起手,指甲整齐平短,像被清水冲洗过的小贝壳,再短只能磨薄了。
她紧赶慢赶,到蓉姐家时,还是迟了一刻钟,但没人在意微不足道的事,蓉姐正闹脾气,打翻了月嫂做好的丰盛午餐,还把自己关了起来,女儿都不肯见。
蓉姐的老公愁眉苦脸,向苏潋诉苦:“她生完孩子像变了个人,神经兮兮无理取闹。”
月嫂也说:“母乳喂养对婴儿好处多多,这是当妈的该做的,阿蓉现在就想给孩子断了,多狠的心啊。”
蓉姐老公叹道:“都是网上那些耸人听闻的言论害的。”
苏潋作难,她对孕育的事一物不知,鹦鹉学舌都学不来,学得来也不学,她不能虚头巴脑地对蓉姐。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看产后的蓉姐,月子里就来过,蓉姐为女儿的到来心花怒放,也说女儿是甜蜜的负担,要靠妈妈的诚惶诚恐和不尽血泪来浇灌,才能茁壮成长,很少有新妈妈这么看待亲子关系的,对此,蓉姐总结,她是爱孩子的,但没爱到想完全献出自己。
苏潋似懂非懂,而等看到今天的蓉姐,忽然就懂了,上次来是夜里,看得不甚分明,现在是晌午,光线很强,蓉姐压抑良多,把她当疏解口,给她看大把大把往下掉的头发,爬满脸的色斑,不惜坦胸露乳,展露走样的肚腩,剖腹的长疤,花蛇般的妊娠纹,被孩子咬出血的□□……
蓉姐只是想断个奶,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罪人,好像只有小的是人,她是个生育工具,老公是爱她的,仍对她理解无能,性别是天然的沟壑,苏潋看得胆战心惊,神经揪成了一坨。
生了孩子,就一定要献祭母亲吗?
江淮隔三差五会来市区,约见一些供应商和客户群,见完会回菁华苑,和苏潋聚一聚,趁空换掉了她的旧床,买了定做的实木床。
苏潋练完一卷税法真题,对亲测着实木床稳定性的江淮道:“我想换房子了,换个大的。”
江淮很支持:“好啊,我明天让妈转钱给你。”
“别,你给过了。”
“那些哪够,面积加了,钱也得加。”
“我家里这套卖了还能折现。”
“你们家这房子都多少年了,你长大的地方,有很多你们三口之家的回忆,爸有感情的,给他留着吧……”
“全用你的钱,我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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