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日短,到农场时,天暗成了锅底色。
宿舍里还有没放完的烟花,刚从鼓乐齐鸣的庙会上回来,苏潋以为江淮会再过把烟花的瘾,把阴凉的农场暖热了,不意他一进屋就把她抵在门后,饿虎吞羊似的亲,亲花了她一脸的妆。
没了保护壳的苏潋,不再是一枚钉子,而是一块磁铁,和江淮紧密吸附,在鱼水之欢中畅游。窗外若明若暗的清光泄进来,她走失的理智,被随风摇动的房门碰撞声寻回。
苏潋蹙额:“没洗澡。”
江淮捏捏她的玉颊:“完后再洗,仅此一次。”
“以后又不是没有了。”
“安全期余额不足,你不能拿明天的饭,喂给今天的人吃,那是画饼充饥。”
做生意,落袋为安,做夫妻,情到深处自然浓,再有周莲英无心插柳塑造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悲怆氛围,把他们一对合法夫妻,迫害得像暗约偷期的苟合男女,江淮的攻城略地里,夹含着倾尽所有不问明天的果决。
苏潋温柔地容纳着江淮汹涌而来的悍急:“江淮,我们会有很多个今天和以后的。”
谁说他的苏潋不会说情话?这种地久天长的枕边风,多是热恋情侣中男说给女的,且屡试不爽,事实证明,人在床笫之欢翻云覆雨时,面对心爱之人的绵绵情语,没人还能保持住钢铁意志,哪怕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江淮亦是如此,苏潋眼睛里的笑容,是一汪春水,足以将他的所有化为绕指柔,别说是一颗心,就是这条命,他都会死心塌地地交付给她。
书桌被月光占满,如浮光跃金,江淮贴在苏潋背后,揽腰吻吮她背上的图腾,温湿的舌掠着那片柔嫩,浅浅的,深深的,窗帘遮上了三分之二,从三分之一的空隙望过去,菜地里补光灯明光璀璨,像精灵们好奇的眼睛。
江淮伸手抚向苏潋细嫩的后颈:“喜欢吗?”
苏潋抿唇,低低地“嗯”了声,糅杂着痛与欲。
江淮像得了一枚革命路上前进的勋章,掰着苏潋满是汗水的脸,与她深吻。
他对这份感情仍带着一些不能对外人言的不安,只有和她在柔情蜜意里无限度牵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占有着彼此,那种不安才会消失。
江淮呼吸紧促,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苏潋,把戒指戴上,答应我,这一世给我,以后的每一世都给我。”
这一世就够远了,以后的每一世?苏潋飞神:“会有吗?”
“有的。”
即使客体没有,心里也可以有。
那些点点的光芒,在苏潋眼中汇聚成一片硕大光圈时,她近似虚脱地倒在了桌上,回答了什么,她不记得了。
酣畅过后,梦境照进现实。
一起洗了热水澡,江淮为苏潋吹发,丝滑的青丝在他手间飞舞,苏潋浑身被热气浸润出清莹的粉,温存时印下的斑斑块块,热胀为一朵朵蓓蕾,齐绽在身上的各处,江淮看得一阵眼热,这些都是他种下的,以后还会有更多,像日渐兴隆的农场,终有一日,花开满园。
头发干了,苏潋随意地盘起来,趴在床上翘着两腿看书,小脚丫悠然自得地晃来晃去,江淮准备晚饭,煮了红汤锅和白汤锅,洗了樱桃,放进青花瓷的小碗里,端送到旁边的桌上。
苏潋吃着红樱桃,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是什么神仙日子,不用工作,不用交际,甚至不用思考,多么奢侈,难怪春节假只有七天,再久就要由奢入俭难,不愿醒来了,做了牛马的人生啊,想象都是设限的。
香气扑鼻的锅底,唤起了她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捞出一块香菇,又捞出一条笋干,被江淮拿回筷子,按在了座位上。
“那是配料,好吃的在后面。”
江淮把洗了十几盘的食材下锅,煮熟后给她夹了满满一盘子,牛肉卷,羊肉卷,鱼丸,皮皮虾,墨鱼……看她狼吞虎咽,调侃她近墨者黑,和他天生一对,至少用餐习惯如此。
苏潋如是说:“不能不快,还要坐上南瓜车回家的,不然会被打回原形。”
江淮深以为然,半天了,苏潋不去周莲英跟前露露脸,后面几天就难见她了,吃完火锅,他老老实实地把苏潋送回了镇口,而后望眼欲穿地盼着明日的相聚。
然而,苏潋并未现身。
大年初二起,春节开始发挥民俗意义,人们互相串门慰问逛亲戚,周莲英一年四季都在忙家里的生意,和娘家人交流感情,全放在了这几日,江绍光有镇上安排的活动组织任务,江淮不在,苏潋取而代之,寸步不离地跟着婆婆,一起回娘家,姥姥家,太姥姥家……
见到一百一十岁牙口极好的太太姥姥,她抑制不住地想,和江淮很难白头到老了,如果江淮遗传了母亲这一脉的长寿基因,她必定活不过他。
走完了娘家,还有姐妹家,干姐妹家,两人如商演走穴的演员,一天要赶几场,即使苏潋有着做会计的最强大脑,在她的婚礼时还多是见过一面的,仍被逼成了脸盲,舅妈姨妈,傻傻分不清。
初六的夜半,苏潋带着被咬了一身的虫包,从家处偏远城镇的三姨家回来,推开卧室门,看到窗前的黑影,体虚神更虚,立刻魂飞魄散。
众所周知,过年时人们都会在家里备点现金,这是进贼入室盗窃来了?江淮不在家,章亮独自回了东北老家看父母,现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如果处理不当,盗窃变抢劫……
电视里有降智三件套,主角不张嘴,误会再误会,金手指开挂,配角不配有灵魂,只做NPC,女性角色遇险逃跑必摔倒,主打一个肌无力,前两个苏潋不评,后面这个,她今天会以亲身经历为之平反,那不是降智,是真实反应。
人在面对极度的险境时,能想起并跑起来的,绝非等闲之辈,像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是被点了穴,忘了还长着腿,等想起逃跑时,那道骇人的身影已经起身朝她走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边往后退,边战战兢兢道:“你走吧,我不报警,别伤害我的家人……你走了,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就没回头路了……”
黑暗中,那人冷笑了一声,仍缓缓逼来,苏潋想大声呼救,吵醒几个是几个,然而声音被覆在唇边的手封了回来,黑影将她摸向门边的手臂反剪到背后,一脚挑上房门,易如反掌地将她拖拽到了她和江淮的婚床上,顺势从背后压向她,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摩挲。
难道不止劫财,还有更坏的?苏潋哆嗦着,哭出声来,此刻光明突然而至,台灯亮起,那黑影不是偷钱的贼,是半夜爬窗进来守株待兔的江淮。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江淮没留过这么晚。
虚惊一场,可苏潋扑通扑通猛跳的心仍不能平静,她吓坏了,连死后能不能有全尸都想到了,江淮实在混账,她抓起江淮的手,朝虎口咬,咬出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江淮安之若素,仿佛咬的不是他,物情离怨堆积成山,幽幽道:“我睡了两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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