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阿德拉像是来度假的。
现在正是下午，远处的海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绵密的细沙晒得发烫。他戴着墨镜和斯卡蒂拉一起仰躺在海边的躺椅上，巨大的遮阳伞把两个人完全笼罩在它的阴影里，他们中间还放着便携冰柜，里面塞满了碳水饮料。
“你说要是现在有人来绑架我们，”阿德拉的嘴里还咬着吸管，“你得先练习一下怎么像人类一样露出惊慌的神色。”长长的吸管连接着摆在小桌子上的冰可乐，他甚至都不愿意自己拿着可乐瓶。
“？”斯卡蒂拉睁开一只眼睛，平静祥和的脸上浮上一丝不解，“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是不是没有听我的话？你现在在大众认知里是我们家的私生女，有继承权的那种。”阿德拉轻轻地啧了一声，“这几天你们布鲁德海文的小报没写吗？那看来这里的记者职业素养一般，不像我们那的，你一出门就被拍了。”
莫名其妙的骄傲语气。
“嗯嗯嗯，那我会尽力模仿你的神情的。”斯卡蒂拉敷衍地点头，顺便拉下了原本被她架在额头上的墨镜。
从阿德拉被人盯上开始到现在活蹦乱跳地跑来布鲁德海文度假，不知道是对方消息太慢还是能力不足，一直没有被人找上门。
他们就像两个真的只知道享乐的败家二世祖一样在市区闲逛，拿着家里的卡四处乱刷，阿德拉甚至为了让对方能够更好地动手而在大半夜出过门。
然后和夜巡的迪克撞了个正着。
迪克：……
阿德拉：……
“先生。”阿德拉感觉自己从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嗓音里听出了无奈和困惑，“布鲁德海文的夜晚并不平静，为了安全希望你能……”他指了指阿德拉身后的建筑群里最显眼的那栋金碧辉煌的大楼，那是他住的酒店。
噢，在赶他回去。
阿德拉意识到或许迪克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蒂拉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吧？他耸耸肩，在迪克的注视下缓步走回了酒店。
不过他的年纪不是比自己小不少吗？为什么在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面前会有一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啊？
蝙蝠侠：啊，不知道啊。: D
同样的事在之后又发生了好多次。
阿德拉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溜出门之后总会在各种地方被逮到，他还试过躲到树上，但也没有躲过。这看起来像是刻意盯着他一样，蒂拉不是说义警晚上的工作很忙的吗？？
是很忙。
但是迪克确实有分神注意阿德拉的情况，因为这毕竟是斯卡蒂拉的家人，他只是稍微多留意了一下对方在布鲁德海文的安全而已。
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德拉总喜欢在半夜出门。
“你知道我有一种什么感觉吗？”顺手帮迪克人脸抓取阿德拉入住酒店附近的监控的提姆吐槽道，“有一种回到达米安经常不做作业就去夜巡的日子。”需要在夜巡途中注意有没有尾巴跟上来的即视感。
“……你确定他是人类吧？”杰森突然想起他们发现斯卡蒂拉非人类身份的那天，现在这个格里斯沃尔德不会也是要在满月的时候去泡澡吧？而且半夜爬树这种行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脑袋正常的人能做出来的……
小丑：虽然但是，俺也不会。
迪克：“非常肯定。”
之前阿德拉来参观他们的家，不知道突然搭错了哪根筋非说要展现一下自己的烹饪技术，最后的结果是倒掉了一份可能有多余蛋白质的沙拉，并且这几天他的食指都得包着纱布。
同样的事斯卡蒂拉也干过，但是结局是他们换了把刀，而卷刃的刀被斯卡蒂拉当场熔掉了。
啧，尸骨无存。
“那真是见鬼了，难道格里斯沃尔德的人难道都喜欢夜游吗？”
可不是吗真是见鬼了。
在抓到半挂在树上的阿德拉·格里斯沃尔德之后，迪克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斯卡蒂拉对此的解释是：“他从小就喜欢找刺激，反正有契约在又不会随便死掉，这总比他出去泡妞开派对好吧？”
……这倒是。迪克不得不相信这个解释。
他偶尔有跟踪几次阿德拉的夜游，发现他只是在布鲁德海文的街上闲逛，只是偶尔在无人的小巷子里探头探脑，但也没做什么其他行为。
远在欧洲的家族内务在当事人的刻意隐瞒下也没有被这帮韦恩家的大侦探们察觉。迪克思来想去，也只有仗着不会意外死亡所以为所欲为能够解释他的这种离谱行为了。
而且也很符合阿德拉平日里展现给外人看的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神经病二世祖做派。
所以在盯了几次之后他们就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警惕了，比较夜晚的兼职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虽然还是会把卡尔德在半道上逮回酒店，但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还没走出半条街就和藏在面具后面的半张俊脸面面相觑。
可是他是真的想去贫民窟看看嘛。
阿德拉无趣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他也不会魔法，斯卡蒂拉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给他变玩具解闷了。
“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们两个进出同一个酒店，并且晚上一起夜游，”斯卡蒂拉的手上拿着最新的布鲁德海文小报，上面是他们在海滩晒太阳的照片，“这上面的标题就会从‘格里斯沃尔德疑似承认私生女地位’变成其他的东西，八卦小报的记者可不会嘴下留德。”
格里斯沃尔德百年的清白不能毁在他们身上！
“我也不想，因为那我就会被老头子找人暗杀。”阿德拉说，他才是家里真正的底层。
“还有——‘格里斯沃尔德私生女攀上韦恩家大少？’我真服了，什么叫攀上？”斯卡蒂拉生气地拍桌子，桌上放的玻璃杯都被她拍得跳起来，“话说回来，拍得真不错……”
报纸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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