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时遥去礼服店租了一身衣服，拿着包装好的雕像，和苏尔金前往阿斌家。
“您能来，我们这真的是……叫什么来着，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阿斌和母亲在贴着彩纸的门前接待，一看到苏尔金和时遥，立刻迎了上去，两人对苏尔金殷勤地笑着，时遥在身后将手中的礼品递给他们。
“这是苏先生和伊女士的贺礼。”
“太客气了。”
礼品用深色的盒子包装，阿斌看了一眼就忙过去，连连道谢，苏尔金摆摆手，一脸矜贵道，“没什么，参加婚礼哪有空手来的道理。”
哪有空手来的道理。
时遥默默叹了口气，因为要参加婚礼，她花了300的活动资金出去，本来打算给100礼金，毕竟她活动资金才2000，但是入场的收账先生看到时遥掏出一张时，头也不抬，慢悠悠道了句。
“最低300啊。”
这简单却有力的话语，瞬间吸引了在场来宾的目光，时遥抽了抽嘴角，看着阿斌和月灵灵亲密的结婚照，又掏200。
终于过完门口这关，时遥跟在苏尔金身后走进婚宴大厅，说是大厅，但其实是住宅院子改造。四面墙壁悬着红色的挂毯，露天的上方挂了不少拉花彩纸，吊着几个写着“囍”字的红金纸灯笼，看着很是热闹。
“别跟着我了。”
苏尔金从知道时遥要跟他一起参加婚宴时就不怎么开心，现在他瞥了眼时遥身上的衣服，道了句“寒酸”后，就自顾自前往主座。时遥挑眉，摸了摸她身上花了50元在村里服装店租赁的套装裙，到角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位置不错。
时遥转身观察了下，她这位置正好靠着一个房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看他们拿的东西，时遥确定这是堆放礼物的地方。
“结婚仪式现在开始！”
“喝一杯？”
“不用。”
“吃这个吗。”
“看不上。”
“要不要纸巾？”
“不需要。”
……
时遥坐在桌前，冷眼看着台上的新郎新娘，身旁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方同乡，看时遥文文静静不说话，主动帮她夹菜倒酒，但时遥全部都拒绝了。
热脸贴上冷屁股，那几人也没再坚持，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卷发男生小声道了句。
“装什么呀，不就是个打工的，真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
“是啊，”他旁边的女生也委屈道，“都是在村里从小长到大的，有什么不同的。”
……
时遥眨眨眼，当没听见，继续端着架子，目无旁人的望向前方，那里，苏尔金正被他的同桌敬酒吹捧，吹得他飘飘然像是要飞起，没一会就开始“高谈阔论”，声音之大，情绪之饱满，角落的时遥都能听到，更别说他旁边还在举办仪式的新郎新娘。
不过，他们都没介意，其他人没什么好说的。
时遥看了眼手拉手坦坦荡荡的阿斌和月灵灵，眼神一转，又到了苏尔金以及他身后的莲姐身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莲姐的位置正好和苏尔金背贴背，两人看似没有交流，但后背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时碰到一起，一种隐秘的，独属于男女之间的荷尔蒙纠缠交织，随着两人的触碰不断加深。
时遥抬眼望着莲姐和苏尔金兴奋到微红的脸颊，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臂。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我和灵灵的婚礼，接下来就由我们为大家敬酒感谢！”
婚礼宣誓结束后，开始了敬酒环节，新郎新娘换了一套衣服，手挽手一起在每个桌前敬酒，现场环境嘈杂，宾客们也散漫起来。
时遥身旁的几人看敬酒队伍一时三会过不来，索性起身去身后的房间，他们也好奇来宾送的礼物，叽叽喳喳着进去聊个不停，时遥等了会才站起身。
她没有进屋，就站在门边看，此时屋里除了他们，还站了不少人，都是男方女方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戚。
“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几人围在一起，中央放着的，正是伊樊给婚礼挑选的礼物，毕竟“有钱人”苏尔金送的东西，村民们好奇先打开看看算是意料之中。
只是打开后，他们失望地发现，里面不是他们以为的值钱东西，而是一个看起来古怪的金属雕像。
雕像的材质似乎是钢铁，闪着银光，形象则是个男性，光/裸的四肢着地趴跪着，头部却用力抬起来，脖子周边的肌□□现出一种拉扯感，但究竟是什么意思，由于雕像没有五官，看不出它的神情，只能从它的姿势进行推断其中奥义。
“这跪在地上，怎么像在磕头啊。”
之前坐在时遥身边的卷发男生猜测了句，一旁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摇摇头，“你看它还仰着脑袋，不像单纯的磕头。”
旁边女生眨眨眼，“难道这是臣服？”
“臣服什么啊？”一个中年男性皱了皱眉，“婚礼上送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是在向新人臣服？”
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吊儿郎当的男子转了转眼睛，开了个玩笑，他本想缓解气氛，但在门口的时遥突然沉声道了句。
“不。”
“你怎么在这？”
给时遥夹菜的女生看到她，皱了皱眉，时遥没有理，语气严肃地看着他们道。
“这是要你们仰望。”
“你什么意思啊你……”
时遥这话一出，立刻犯起了众怒，跟新人关系好的已经撸起了袖子，时遥也不解释，她眨眨眼。
“就是‘仰望’，我家主人说这雕像就叫‘仰望’，送给你们，是要你们仰望他们。”
说完，时遥不顾屋内人的反应，直接走出宴会。
此时新郎新娘已经敬完主桌，苏尔金是他们第一个敬的客人，他的面子被充分照顾后，内里的欲/望愈发躁动。
果然。
时遥瞥了眼前方，不出意外，他不在，莲姐也不在，只剩下莲姐的儿子小志，在那里闷闷不乐地喝酒。
这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在宴会开场前，看到苏尔金和时遥来时高高兴兴跑过来看了眼，在确定只有她和苏尔金两个人后，又失望离开。
时遥眨眨眼，直接前往村东。
“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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