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多年惨案,一朝曝露在阳光之下,南界哗然。
又说,汝陵与溢庆二城惨烈无比的命案皆源自听香。
一时间,群情激奋。
人们惶恐,难道一城执法宗门的权力,已经大到能一手遮天掩盖如此血腥惨案地步了吗?
人们不理解,为什么听香楼半点不作为,宁愿任凶手逍遥,也不将案情上达遥岑?
人们质疑,自己无比珍贵的性命,在这些宗门眼里,到底算什么?
……
无人不想问听香楼要个说法。
可是,如今听香城听香楼,三位香主和掌事全部身亡。明明一座人城,却乱作一团,竟是要靠鬼王主持事务。
……
“老哥,这是赶着去哪呢?”一个刚支起招牌的茶水摊老板,眼尖看见了熟人,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把拉住他。
“诶呀,是你,现在城里又是吃人内脏的妖又是鬼的,乱成这样你怎么还出摊啊?哎算了我这赶着出城,咱们改日再叙改日再叙……”
被拉住的人显然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欸你等会儿,听香城的生意向来不好跑,好容易进的城呢,干嘛那么着急出去?
你听我说,鬼王陛下是好人……啊不,好鬼,那日炸绛楼的基阵是事出有因的。”
“啊?不是说厉鬼魔化进攻,暄妍的战线已经拉到听香来了吗?”
“你都是哪儿听来的消息啊?那鬼王陛下正是为了抓住祸乱听香的凶手,才不得已而为之啊,你看,现在绛楼的基阵不也修好了?要我说……”茶水摊老板压低了声音,“要我说,鬼王江妄可比那些香主靠谱多了……”
“竟是这样。”那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惊到了,讷讷没接话,好一会儿才道,
“……不过有句话你真说错了,弥勒人还算不错的,这些年做了不少事。你我能有机会进听香城,到底是托他的福。”
“唉,可惜还是不行,追不到凶手也就算了,白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你看,那连杀几位化神的凶手,不还是凶不过鬼王,被老实拘了,马上就公审呐!”
老板随口聊着八卦,手里也没停下地擦着茶碗,
“要不你说我为什么要顶着大太阳出摊?一会儿人流量上来,茶水冰碗可是要大卖……”
“……什么公审?公审谁?”
“当然是凶手了,你这话问的……”茶摊老板抬头,正准备好好笑话一下他,却对上老友明显不正常的神色。
他意识到,刚才说话的,不是对面和自己聊天的人……
后背密密麻麻爬满了凉意,老板硬着头皮缓缓转过身……
是一个装束奇怪的男人。
男人身量极高,裹着一大块黑布,全身上下被裹得密不透风,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茶摊老板猛松了一口气,立刻回头剜了一眼熟人。
这不就是个正常人修嘛,不过是打扮得奇怪了些,那有什么的?吓死他了……
他又把头转了过去,
“这位客官,我还没开张,您看……”
男人还是看着他,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公审谁?凶手,是谁?”
茶摊老板感觉有点奇怪,这是什么问题?凶手是谁一会儿公审不就知道了吗?
可被那双颜色特别的眼睛看着,他还是下意识回答了自己知道的,
“听说是从前听香城梁家的人……”
话尚未说完,眼前的人就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老板倒不惊讶,那人的气度一看就是修士。他又拿起茶具擦拭了起来,摇头道,“都什么人啊……”
他那位熟人却抬起手,颤抖着食指指向他身后。
这回老板习惯了,连头都不抬,“又想吓人了是吧?”
“……不是,你看……”
老板无语回头,“哪啊……”
啪。
手中茶具摔在地上。
刚才那奇怪男修站过的空地上,竟然凭空长出了几株藤蔓,正飘摇着缩小……
如果他刚刚回答不好的话,
那些藤蔓会不会缠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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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楼,金露阁。
陌离站在一边看着在床上烦躁打滚的江妄,终是开口,
“还剩不到一个时辰,你打算如何?真要审梁道长吗?”
“不然呢,”锦被里冒出来一个毛发凌乱的脑袋。
江妄生无可恋地抱着被子,
“他为了认下那些罪名都豁出去了,我能不成全他吗?”
……
这年头,上赶着顶罪到这个份儿上的,江妄还真是头一回见。
在不得已把梁天疏带回听香楼之后,江妄也没拘着他,还是让他回之前乔洒松给他安排的住处。
结果这家伙硬是逼着江妄赶紧结案……
江妄无奈问他,重重疑点按下不提,动机呢?动机是什么?
就算是是因为族灭后被乔家侵占家产,灭了乔家,杀了乔洒松也就够了。为什么要杀另外两位香主和柳掌事,还是以那么残酷的手段?
结果他竟然说,是因为过于憎恨乔洒松,要让乔洒松日夜惊恐直至死亡。
……江妄无言以对,只能又问,那些全部被分尸的人贩子呢?
江妄只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根本没想过他会清楚来龙去脉,更没想过他会认这桩事。
毕竟那些人贩子只是死于分尸,有修为的被吸尽修为罢了。没有任何与植物有关的迹象。
就算梁天疏要认三个香主的死,也完全没有必要认下这起案件的。
可他竟直接认了,还道出了些陈年旧事……
三十六年前,梁家族灭后,只有小少爷梁霁一人逃脱。
梁霁重伤,被人贩子团伙抓在手中。又几经辗转,被买进了碎荷巷的缥楼。
他为保住自己,自毁容貌,只做苦役。
可惜,最后,即便顶着一张没法看的脸,还是被低价买了出去。
嫖客是两个镖师。
便是段勇,和他的亲家……
至于乔洒松。
他一直派人查看梁霁行踪,却并没有为乔家杀了这条漏网之鱼。
他看着梁霁被买进缥楼,看着他被缥楼楼主欺负,最后被卖给那两个镖师。
他除了来见梁霁一面之外,好像什么也没做。
梁霁与乔洒松虽然年岁差得多了些,却是同辈人。梁家灭族之前,二人也算是熟识。
关于乔洒松,梁天疏只说了这些。
不过也是。
乔洒松是覆灭梁家的主力乔家的嫡子,是听香楼上下买卖炉鼎的主谋,是梁霁一切不堪过往的根源。
二人又曾经交好过一场,他却在梁霁的悲剧里,袖手旁观。
好像确实值得被格外记恨。
……
梁天疏说,杀害那么多无关之人,只是为了供养自己操控的植物,使他们日益强大。
那个玉兰,正是他最初放在听香城作乱的工具。
后来,玉兰吸收的修为实在不够,他等不及复仇,这才将与听香城的毗邻的汝陵、溢庆拉入。
植物生灵,无法离开生长地太远,即便是外力操控也没办法使玉兰跨越几城杀人。他就又操控了两株植物。
正是因为每一城他操控的植物皆不相同,他们杀人吸食修为的手段有所不同,才导致了听香腹洞、汝陵干尸这种不同的死状。
他说,他是人修,天生灵根里面木系变异,可以操控植物。这是天赋,无人能知。
而他从始至终未修邪道,那些植物妖也只是借他修为杀人,相当于他手中刀剑,自然不可能留下妖气……
……
挺好。
圆的挺好。
整个犯罪过程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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