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禅有意速战速决,赶紧把这黄发老头打下台。他听到周围观众的不停下注赌博声,心知是张敬搞的鬼,便想事后定要找他算账。
随意摆弄他容禅,还真以为他软弱可欺?
非要让他们狠狠长个教训为止。
“废话恁多。”容禅骂道。他不迟疑,直接抽出玉漏相催剑,朝那黄发老者劈过去。
“小子真是不尊敬老人!”黄发客喊道。
“为老不尊,早点回家准备棺材!”容禅嘴皮子甚溜,可不让他占一点便宜。
“唉哟唉哟,不孝敬老人,可要被爷爷打屁股的!”黄发客骂道,同时双手一点不慢地在空中打出数个拳影,朝容禅袭来。
“下地下去跟我爷爷说吧!”容禅说。
容禅一剑劈向黄发客的拳影,同时玉漏相催剑剑身中嵌着的一个小沙漏,此刻忽然灵光大盛起来,原本正常流泻着的沙漏,忽然变缓了。随着沙漏变得迟缓,场中的氛围也一滞,黄发老者打出的拳影也慢了几息,同时他的双脚,变得沉重起来,移动缓慢。
黄发客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嬉闹,恶声恶语道:“家中宠坏的小子,让我今天给你点教训!替你娘管教你!”
容禅回骂:“哪来的黄狗在汪汪叫?”
“你——”黄发客不再藏拙,朝四面八方打出数百个拳影,招招到肉,朝容禅袭来,他竟然还是个体修,□□强悍无比!“小子,今儿得让你见点血了!”
容禅疾速后退,还是被拳影砸到,受了些内伤,同时玉漏相催剑被砸出去。他一点不怯战,马上提气又起,召回玉漏相催剑,身法如魅,化出数个影子,再次向黄发客袭去。
“老狗!看棒!”容禅骂道。
场中打斗焦灼,观众跟疯了一样被勾得不断下注,两人的赌金马上成了一个天文数字。张敬在后台看着,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就算事后被容禅砸上门来,今日的收益也足够了。
若是宁见尘见到今日的比试,他大概就明白了,容禅打斗时那些黑手都是从哪学的……
这时转向江桥这边,也难怪容禅着急,此刻江桥的状况不怎么好。
江桥听了容禅的话,转身就往他们刚才的观众坐席走去。但没走多久,江桥就听到了后面有人跟着他。江桥加快了脚步,他还听到了,身后的人的呼吸越来越重。
在江桥即将走出巷道时,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揽住他的腰往后拉去。
江桥连忙抓住那人的手想让他松开,但那人修为比他强,江桥除了只能“呜呜”地叫着,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绝望地被那人拖走。
江桥被拖入一个狭窄的空间内,像是之前矿道留下的工匠休息的空间。原来这个演武场以前就是个灵石矿,挖空之后被人修成了演武场。
“你想干什么?”江桥说。
“小兄弟莫怕,我只是想问你些问题。”那人说。
那人放开了江桥,但也把唯一的出口堵住了,他缓缓向江桥走来。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江桥紧张无比,他在袖中缓缓抓住了快要滑出的洗星剑。出来之前,容禅让他把洗星剑化作袖剑大小,藏在了衣袖中。但眼前这人,似乎有接近筑基的修为。
“小兄弟可也是清微剑宗弟子?”那人笑着问道,可惜一脸不怀好意,同时,他接近江桥时,忽然抽了抽鼻子,说道:“奇怪,怎有一股香气?像那合欢楼娘子的味道……”
江桥不知所措,以前山中那些仙侍欺负他,也就是把他打一顿,或者在他干活时捣乱,但这人看他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江桥以前除了用一双拳头反抗过,还从未使过剑,他真的能用剑刺向这人吗?
这人逐渐靠近了江桥,江桥被迫地身体贴到了石壁上。这人骂道:“娘的,什么香这么勾人?闻得老子浑身发热……这容公子,该不会养了个炉鼎吧?”他看江桥,忽觉这平淡无奇的少年,变得眉清目秀、眼眸含水,难得一股纯真青涩的欲气,分外撩人……
“你,你别靠近我,不然我不客气了!”江桥叫道。
那人觉得挺好笑的,分明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小子,还有胆反抗?他说:“小弟弟,你平时是怎么伺候容禅的,多伺候我一个又何妨?男人嘛,不在乎~”
这人眼中的意味是江桥不懂的,但他本能地觉得恶心。他趁这侍卫不注意,绕过他想冲出房间去,却被那人使了一个定身术,身体被拖拽着往后,挣扎不得。江桥着急了,他感觉到一种急迫的危险,袖中抓着的洗星剑沾满了汗水。
“我劝你不要反抗,或许我可以留你活得久一些,哼,一个男人甘为炉鼎。”
江桥额间上冒出了细汗,他感觉那人想细闻他身上的味道,同时手欲伸到他身上来,便竭力避开了,张口问道:
“你说的炉鼎,是什么意思?”
“你连这都不知道?”
江桥竭力忍耐着陌生人的靠近。
“以身为炉,以性为鼎,乖弟弟,自然是借你的宝穴修炼心火肾水了~”
江桥手上蓄了灵力,反抗那人的动手动脚,也亏那人不急着伤江桥性命,而想逗弄他一番,他视这番反抗如猫逗老鼠一般。“乖乖”那人道,“不料这细弱少年偏有一番把玩的趣味……”
那人也许是料定了江桥无法反抗,放松了警惕,而江桥也抓住这机会,蓄力一击,在那人不备之时,一剑刺入了其下腹之中,灵气震得那人捂着受伤的腹部退后倒地。江桥也趁机转身逃跑。
“你!臭小子!看我不活剐了你!”
江桥经络一阵刺痛,刺出这一剑,消耗了他积蓄的力量,他必须急速逃走,与容禅会和。
那头,容禅为速胜,使出了保命的手段。他出身清微剑宗,母亲又是化神期大能,压箱底的手段自然层出不穷。不多时,黄发客已尽见颓势,但他并不心伤,容禅固有几分本事,能压制他也是借了法宝之利。如双方平等相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黄发客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不断后退,他受了内伤,衣衫破破烂烂,稀疏的黄发也沾满了血迹。他笑着吐了一口血,道:“痛快!容公子,你就这点本事,都使出了来了吗?天下第一剑尊之子,就这样?”
容禅拖着染血的玉漏相催剑向前,长发凌乱,面容冷俊。他说:“你不配。”
“哈哈哈!”黄发客大笑道,“也难怪,孤儿寡母,无父之子!”
“你——”容禅眉心阴云翻涌,他提剑上前,一脚踩在黄发客胸口之上,踏出一个凹陷。黄发客依然狂笑,眼中黑光闪烁:“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
“啊——”容禅将剑插入黄发客左臂之中,生生一扯,竟是把他左臂扯了下来!黄发客痛得在地上打滚,血喷如泉,那条生撕下来的手臂还在弹动着,原地跳动想蹦回主人身边,但被容禅的长剑钉在地上。
“我问你——江桥在哪里?”容禅身后灵气翻涌,几如实质般的阴霾。
黄发客此时才有几分恐惧,服软道:“容公子,我这没有红衣女子的线索,刚才不过诓你的,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啊啊——”
容禅身体发抖,脚步沾着浓稠的鲜血,继续朝逃走的黄发客走去。那黄发客见状不对,从芥子袋中掏出符咒,想借机窜逃,但不料容禅飞身而上,一剑打落了他的符咒,还将长剑插入他右腿之中,同样方法,固定在地板上!
后台观战的张敬见状不对,紧急吩咐道:“快下去!拦住他!别把人搞死了!”
但哪来得及?
黄发客已经触及了容禅最重要的两个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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