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的马车都停滞不前,似乎出了什么事,您稍等片刻,属下上前查探一番去。”马车忽然停住,同时,车外传来刘铁的声音。
刘铁的嗓音粗犷低沉,响亮的嗓门轻易便将鹿明茶那堪堪从嘴边飘出来的几个字给打散湮灭,让人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隐约听见前方有嘈杂的人声,戚束偏头看了眼窗外,一辆马车正调转车头往另一条岔路上去了,颔首道:“嗯,去吧。”
“是。”刘铁应声,轻震缰绳,骑马往前走去。
“杳之刚刚想说什么?”与刘铁说完,戚束回过头,看向方才被打断话语的鹿明茶。
鹿明茶轻轻摇头,微垂的长睫遮掩了一闪而过的墨色,说道:“没什么。”
“只是……希望淮阑能照顾好身体,早些恢复。待来年开春我好邀淮阑一起去京郊骑马踏青。”鹿明茶说罢,伸手拿过戚束搁在一旁的手炉。小心打开,低头清理起尘灰。
他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说好的徐徐图之,断不该被一个梦扰乱了心神。
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戚束不着痕迹地扫过一眼,没什么迟疑,应了声“好”,笑意温和,丝毫看不出空许承诺的心虚。
“公子,”片刻后,刘铁折返回来,禀报道,“前方山石坍塌,官兵拦了路正在清理,估计一日之内没法清理出来道路。”
戚束略一思忖,道:“那便绕路走岐山道。”
“是。”
走岐山道需要绕一座山,中间也会将青树县绕过去,直接抵达榕县。
许是因为该路附近山势陡峭,时常有野兽出没,人烟荒芜得很,以至于太阳西垂,戚束等人也没见着一处村庄。
“天快黑了,就在此处找个地方过夜吧,准备生火煮饭。”戚束道。
闻言,刘铁几人寻一地停好马车,收拾出一片安全空地,从第二辆车上拿下做饭工具。众人分工明确,转眼各自忙碌起来。
野外不同客栈,吃得简单。吃过饭后,刘铁取出药锅与小炉开始替戚束煎药。
看见药锅,戚束仿佛已经闻到苦涩无比的药味,果断站起身,打算离远点。
另一边,瞥见刘铁准备煎药,鹿明茶心中微动。他不能直接询问戚束,但可以从药材着手,借此知道戚束的病情。之前住客栈,刘铁都是去厨房煎药,他未曾见过药材,现在露宿野外,恰好给了他机会。
生好了炉火,刘铁打开药包。鹿明茶往火堆中投了一根木柴,顺势侧了侧身子,目光朝药锅所在的地方偏了几分。
不行。鹿明茶很快发现,药包敞开后,药材转瞬便倒进了锅里,时间仓促,他根本看不到全部药材。不知配量,只知道部分药材,丝毫没用。
“我去那边走走,很快便回。”药味一冒出,戚束蹙眉,抬脚便走开,朝林中走去。
正在沉思如何获取药方的鹿明茶下意识想要起身跟上。
“你不用跟着,晚饭后公子都习惯一个人去走走。”刘铁头也不抬,盯着药锅底下的炉火,叫住了鹿明茶。
“杳之不必担心,我就随意走走。”戚束紧了紧大氅领口,颔首笑笑,转身离开。
鹿明茶默默坐回去。戚束不在,他转而正大光明看着刘铁煎药。心里有些想法,时不时与刘铁搭两句话,聊一些戚束的事。
难得遇见主动要听他花式吹嘘自家将军还特别愿意捧场的人,刘铁好感倍增,聊起天来也是热情得很。
“鹿军师。”嘴巴说得干了,喝口鹿明茶递来的热汤,刘铁忽而压低声音,凑近鹿明茶,虎目灼灼。
鹿明茶:“嗯?”
刘铁:“你这次滞留西麓城,制造机会与我们将军同行是早有‘预谋’的吧……”刘铁眉毛挑起,笑容古怪。
没防备突然被点出这事儿,鹿明茶心神一提,担心刘铁将他当成故意接近戚束的不轨之徒,双唇微动,试图说些什么。
正思考如何解释,就听见刘铁说:
“可是因为仰慕我们将军?”
鹿明茶续柴火的手不自然一顿。他……有这么明显吗?
刘铁见状,将鹿明茶的反应当做默认,拉开距离直起身,露出一副骄傲的神色,嘿嘿一笑,道:“不用不好意思,这可太正常了!我们戚将军英明神武,谁人不敬佩仰慕?莫说是你,整个西麓城及周边百姓,无人不将她敬若神明!”
“自去年渡凉犸江、夜夺北疆三城一战后,大军每次回城,因为仰慕将军前来一瞻容颜的人,都能把新换的营门踏破!”刘铁说得振奋,虎目冒光,满是崇敬之意。
“这群人里面,最有意思的,是一个秀才生。好家伙,那个秀才,每到正午就跑到城楼上,在那上面高声朗诵他专门给戚将军写的诗词文章,还风雨无阻的连续念了十几天!”
“最后还是将军出面他才不再继续登楼念诗。我记得将军去见那个秀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厚摞的文章,据说都是那人写的呢,哈哈哈!”
幻想了一下戚束无奈扶额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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