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拿出来的铜镜正是照往镜,羌阴门的信物。原本前几日宋知鸢几人上山就是为此,但没想到被江瓷耍了一通,还被他拿走了其他信物给妖尊做了嫁衣。
宋知鸢眉梢间有些不悦,她如今对江瓷心有芥蒂。她还记得自己和池常清被他带到羌阴门之后发生的事。也幸亏她们没有什么可以沉溺的过去,才不会被照往镜困住,
迅速苏醒,救下她的师妹师弟。
宋知鸢轻飘飘瞥了一眼江瓷和他放在桌上的铜镜,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镇静地抿了口茶道:“江瓷师兄究竟什么意思?”
江瓷的身份她记得清楚,是妖尊的人。几日前在阴山离开时,她们最终没有对他出手,是看在江笙的面子上以及他自己深深反省。
但究竟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之前做好准备也照旧被坑了一次,宋知鸢不可能再轻易对江瓷放松警惕。
江瓷笑容顿了顿,缓了一下表情,他道:“我想了想,这面铜镜留在羌阴门也无用”,本就该给你们的,所以我给你们送过来。”
他面上略显紧张,握着茶杯的手也忍不住攥紧,像极了一个承认自己做错事的人,笑得勉强到:“之前是我之前鬼迷心窍,听信妖尊的话,为了复活笙笙,所以为他做事。”
“但笙笙再度陷入沉睡前,同我说过一番话,我想通了。”他笑笑,眼底有些苦涩,“我确实不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她。”
“所以你们拿到信物之后,尽快赶路吧。”
“或许我该为你们尽一份力,但我更想陪着笙笙。”
江瓷不在乎江笙变成妖物,也不在乎世界会变成妖物肆虐,他只在乎能不能与江笙待在一起。
他一番话真挚诚恳,感人肺腑。但宋知鸢眼底的猜疑仍旧没有消除。
江瓷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不用担心,照往镜我从未给过妖尊,他并未以此开启过封印。他虽拿江笙逼我为他做事,但照往镜对我和江笙极为重要,我不会轻易给它。”
江瓷毫不掩饰地看着宋知鸢,面对她质疑的眼神,眸光未曾有一丝变化。若说前面的话只是场面话,有虚假的成分在,那么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认真,绝不掺假。
江瓷清楚信物对妖尊的重要性,而妖尊凭江笙的性命利用他,他不可能将自己能够谈判的东西交出去。
妖尊心思卑鄙,阴险狡诈。江瓷恐怕他为妖尊拿到其他信物,为它做完事后便会被它弃如敝履,从而不遵守救活江笙的承诺。即便妖尊能让江笙以妖物的身份或者。
妖尊根本无法越过他取得信物,照往镜在他手里,便是他可以与妖尊提条件的筹码。他当然不可能交出去。
然而江瓷此话出口,对面几人依旧沉默。
许芳晴瞥了眼宋知鸢,看她一直不动作,不由得着急。等不下去,她突然伸手将信物拿走,触及到宋知鸢的目光时,她连忙挤眼睛。
不管江瓷到底想干什么,眼前的信物起码不是假的,先拿走再说。
看到许芳晴的动作,江瓷松了口气,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眼底的笑意放大。
宋知鸢同意了许芳晴的想法,因此面色缓和下来,道:“江瓷师兄想通了就好,”顿了顿,她道:“江笙说过,她不希望你再错下去,我也希望你是真的彻底想明白了。”
她语重心长:“妖物不是人,江笙即便变成妖物复活,也不会是你认识的江笙。”
江瓷表情一僵,愣了半晌恢复笑容:“我知道的,所以我不会了。”
他强颜欢笑,握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地收紧,低头抿茶时目光扫过坐在他对面的众人。
不再做错事,可他那里做错了呢?
江笙还在冰棺里躺着,没有任何生机的昏迷。
面前这几个神色各异的人怎么知道,一点微光都没有的山洞有多漆黑,空气潮湿沉重到人喘不过气,再度陷入昏睡的江笙身体有多么冰凉。
比存放她的冰棺还要冰冷。
她的眉梢平稳,躺得安稳,面色苍白如纸。
一丁点生气都没有了,能让他感受到的那一点点妖气也没有了。
曾经妖尊通融,江瓷还可以带她的灵体出来,如今无论走在何处,他都是孤身一人。
江瓷说他想通了,他的确想通了,在宋知鸢几人回到客栈养伤的这几日,在他独自在山洞陪伴江笙的这几日。
他有期待过许芳晴来找江笙。可这么多天下来,她没有来过,也没有一句饱含歉意的话,一句慰问都没有
那是不是说明,错的是江笙。
江笙的善意给错了人。她根本不该救许芳晴。
许芳晴这些人,跟当初抢夺门主信物的师叔伯们一样冷漠无情,凭什么获得江笙的善意。
许多年前江笙将自己带回羌阴门时,江瓷就想,她的善意只能给予他。其他人不该得,冷漠的人更不配得。
茶水饮尽,江瓷笑着站起身:“话以至此,东西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刻意,他又道:“我要去陪笙笙。”
山洞很冷,在江笙第二次昏迷不醒之后,他这几天一直在洞穴陪伴她。今天破天荒地出来这么久,笙笙一个人待着也许会害怕。
如若不是听妖尊的话做事,外加自己的心思,他一定不会出来。
宋知鸢听江瓷要走,立时送了口气,淡笑着起身想送他下楼,被他的眼神制止。
江瓷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他说着,眼神一转,恰到好处与从他进来开始就目光不善的江宿雪对上视线。
眯了眯眼,他微微一笑。
江宿雪无声冷笑,在宋知鸢无奈时,直接迈步跟上江瓷的步伐:“我去送送江瓷师兄。”
宋知鸢点头,目光中有些许欣慰,她这顽劣无礼的师弟罕见做了件有礼的事情。
身侧池常清不语,看着江宿雪的背影挑眉,眸光浮上一丝戏谑。
许芳晴看着这一幕则是眉头一跳,心里有些着急,等到两人已经走出房间,她想了想还是抬脚跟了出去。
江瓷和江宿雪——妖尊的走狗和剧本里的小反派凑到一块,怕不是要商量什么阴谋诡计来阴她师姐师兄。
她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起码不能当着她的面密谋,好歹尊重一下她这个穿书人的身份。
客栈一楼人头攒动,许芳晴追出房门,往下看已找不到那两人的身影。她“啧”了一身,无奈下楼扎进人堆。
此时江瓷已走到客栈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如他所想会跟在他身后的人,放慢脚步,直到江宿雪与他并行。
他眸光不变,忽而咧嘴一笑:“宿雪师弟有什么事?”
江宿雪盯着他轻呵一声:“妖尊让你做什么?那面铜镜哪里不对劲,我感觉不出来。”
他身为妖物感觉不出来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说明上面是妖尊下的手。
江瓷闻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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