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眉庄被皇上封嫔的旨意传下后,咸福宫那往日略显清冷的侧殿,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穿梭其间,各宫前来道贺的妃嫔也是络绎不绝,那场面倒真有几分门庭若市的感觉。
只是因着沈眉庄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娇贵,太医也叮嘱切不可随意挪动,以防伤了胎气,所以便仍旧住在这咸福宫的侧殿之中。
这日,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的窗子洒在屋内,带着几分融融的暖意。沈眉庄靠坐在榻上,身边的丫鬟采月正细心地为她整理着靠枕,让她能坐得更为舒坦些。
不多时,便有小太监进来通传:“小主,莞贵人与安贵人来了。” 沈眉庄一听,原本带着几分慵懒的面容瞬间添了几分欢喜,忙说道:“快请她们进来。”
甄嬛和安陵容携手走了进来,甄嬛笑着开口道:“眉姐姐,几日不见,瞧着姐姐这气色越发好了,想来这腹中的小阿哥或是小公主也是乖巧,没让姐姐太受累呢。”
沈眉庄轻轻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慈爱,嘴角噙着笑回应道:“妹妹就会打趣我,这才刚开始显怀呢,不过啊,最近倒是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许是这孩子心疼我呢。”
安陵容也走上前,仔细瞧了瞧沈眉庄,轻声说道:“眉姐姐,如今你有了身孕,可万事都得小心着些,咱们在这深宫里,虽有皇上的宠爱,可也要时刻提防着旁人的算计呀。”
沈眉庄微微点头,拉着安陵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陵容说得是,我这心里也时刻警醒着呢,只是如今这咸福宫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虽说都是来道贺的,可保不齐里头就混着些心思不纯的,我呀,也只能让身边的丫鬟太监们多留意着点儿了。”
甄嬛莞尔一笑,说道:“华妃娘娘那边,看着姐姐如今得宠有孕,怕是气坏了,这几日在自己宫里摔了好几套茶盏了呢,那脸色阴沉得呀,连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战战兢兢的。”
沈眉庄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她呀,向来都是那副容不得人的样子,如今我有了身孕,她心里自然不痛快,可那又怎样,难不成她还能把气撒到我这肚子上来不成,我可不怕她。”
安陵容抿嘴一笑,说道:“眉姐姐如今怀着龙嗣,底气自然足了,只是华妃娘娘毕竟在这宫里根基深厚,咱们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呀。”
几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沈眉庄微微皱眉,看向采月道:“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了,这般吵闹。”
采月福了福身,赶忙出去查看,不多时便回来禀报道:“小主,是敬嫔娘娘身边的丫鬟过来送些滋补的药材,说是给小主补身子用的,与咱们宫门口值守的太监起了点小争执呢,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沈眉庄一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敬嫔娘娘有心了,总是这般记挂着我,快把药材收下,好好谢过那送东西的丫鬟。”
甄嬛笑着说道:“敬嫔娘娘一向待人宽厚,又与姐姐交好,如今姐姐有孕,她定是想着尽自己所能让姐姐能安稳养胎呢。”
安陵容也附和道:“是啊,在这宫里,能有如此真心相待的姐妹可不容易,敬嫔娘娘这份心意着实难得。”
恰在这时,又有小太监进来通传:“小主,华妃娘娘差人送了贺礼来。”
甄嬛、安陵容和沈眉庄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沈眉庄沉声道:“请进来吧。”
只见华妃宫里的太监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惠嫔娘娘,咱家奉华妃娘娘之命,给娘娘送来贺礼,恭喜娘娘晋封,又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华妃娘娘特意挑了这上好的翡翠镯子,望娘娘喜欢。”
沈眉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并未去接那锦盒,只是说道:“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也替我多谢华妃娘娘的美意,只是本宫如今有孕,太医叮嘱了不可随意佩戴这些首饰,怕有些什么不好的料子伤了身子,还望公公把这镯子带回去,心意本宫领了。”
那太监脸上的笑容一僵,却也不好强求,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把镯子带回去回话了,娘娘好好养着身子,咱家告退。”
等那太监走后,安陵容皱眉道:“眉姐姐,华妃娘娘这礼送得蹊跷,怕是没安好心啊。”
甄嬛也点头道:“那是自然,她向来视姐姐为眼中钉,如今这般做,不过是想做做表面功夫,指不定那镯子有什么问题呢,姐姐不收是对的。”
沈眉庄冷笑一声:“她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我怎会轻易中了她的圈套,且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我只守好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甄嬛和安陵容见沈眉庄面露疲色,便起身告辞,嘱咐她好生歇息,这才离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沈眉庄愈发小心谨慎,可那后宫中的暗涌却似乎越来越汹涌了......
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暖暖地洒在紫禁城的每一处角落,御花园里繁花似锦,蝶舞翩翩,煞是好看。沈眉庄在咸福宫待久了,觉着身子有些乏闷,便想着去御花园走走,也好散散心,透透气。
“采月,今儿个这天气着实不错,扶我去御花园逛逛吧,整日在这屋里闷着,人都快没精神了。” 沈眉庄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女采月说道。
采月赶忙笑着应道:“是呢,娘娘,这几日您都鲜少出门,出去走走也好,奴婢这就扶您去。”
说着,采月便小心地搀扶着沈眉庄,缓缓往御花园走去。一路上,沈眉庄看着宫墙旁的绿树红花,心情也略微舒畅了些,时不时还停下来,轻轻抚摸着那些娇艳的花朵,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待走到御花园一处较为幽静的小径时,沈眉庄正与采月说着腹中胎儿日后若是出生了,该如何悉心教导的闲话,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前扑去。
“啊!” 沈眉庄惊呼一声,采月吓得脸色煞白,拼尽全力想要拉住沈眉庄,可还是没能完全稳住,沈眉庄最终还是摔倒在地,手本能地护住腹部,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娘娘您怎么样了?” 采月慌忙蹲下身,声音都带着哭腔,焦急地查看沈眉庄的情况。
沈眉庄咬着牙,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恨恨地说道:“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滑倒,采月,你快看看地上是怎么回事。”
采月赶忙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地上竟有几颗小石子,那小石子上还泛着油光,显然是有人故意撒了油在上面,才致使沈眉庄滑倒的。
“娘娘,是有人使坏啊,这石子上竟有油,定是故意要害您的呀。” 采月又气又急地说道。
沈眉庄眼中满是怒火,咬牙切齿道:“哼,本宫在这后宫之中,向来与人无冤无仇,除了那华妃,还能有谁这般处心积虑地想要害本宫和腹中胎儿,定是她无疑了。”
当下,采月也不敢耽搁,赶忙唤来附近巡逻的侍卫,让他们帮忙把沈眉庄小心地抬回了咸福宫,同时又差人去请太医,另一边,也赶紧告知了甄嬛和安陵容此事。
甄嬛和安陵容听闻消息,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咸福宫,彼时太医正在为沈眉庄诊治。两人守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结果,待太医诊治完,甄嬛赶忙上前问道:“温太医,眉姐姐这情况如何?胎儿可还安好?”
温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微微皱眉说道:“小主这一跤摔得不轻,动了胎气,所幸胎儿暂无大碍,不过往后可得加倍小心养胎了,万不可再出这样的差池。”
沈眉庄虚弱地靠在榻上,眼中满是愤恨,对着甄嬛和安陵容说道:“妹妹们,定是华妃那个贱人干的好事,她见不得我好,三番五次地想要害我和孩子,这次竟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我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甄嬛赶忙安抚道:“姐姐先莫要动气,身子要紧,咱们得先把此事查清楚了,才能去讨个公道,可不能仅凭这石子上有油,就断定是华妃所为呀。”
安陵容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姐姐,甄嬛说得对,咱们得有真凭实据才行,不然贸然去与华妃理论,她定会矢口否认,反倒说咱们污蔑她呢。”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点头道:“妹妹们说得是,是我太冲动了,可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甄嬛便差遣身边得力的丫鬟和太监,去悄悄调查此事。经过一番周折,多方打听,竟发现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油罐,那油洒了一地,小太监慌乱之中,没来得及清理干净,正巧沈眉庄路过那处,才致使这般意外发生。
消息传来,沈眉庄眉头紧皱,心中却仍有些疑虑:“虽说查出来是御膳房的小太监所为,可怎会这般巧,我偏就走到了那处,莫不是有人暗中知晓,故意借这小太监之手来害我?”
甄嬛思索片刻,说道:“姐姐的顾虑不无道理,此事虽看似是个意外,可难保背后没有其他人推波助澜,咱们还得继续留意着,不可掉以轻心啊。”
安陵容也点头道:“嗯,这后宫之中,人心险恶,多的是咱们想不到的算计,咱们往后可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沈眉庄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坚定,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绝不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得逞。
华妃正在翊坤宫的寝殿内,慵懒地靠坐在贵妃榻上,手上轻轻把玩着护甲,一旁的颂芝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从别处听来的闲话。
这时,另一个小宫女匆匆跑了进来,神色略带慌张地行礼后禀报道:“娘娘,奴婢刚听说那咸福宫的惠嫔在御花园散步时不小心滑倒了,如今正躺在咸福宫请太医瞧着呢,也不知情况严不严重。”
华妃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有了变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浮上脸庞,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厉,她轻哼了一声道:“哦?滑倒了?那可真是不小心呀,怀着身孕还这般莽撞,也该她受着点儿教训了。”
说罢,华妃又靠回了榻上,手上继续把玩着护甲。
沈眉庄靠坐在咸福宫侧殿的榻上,手轻轻搭在隆起的腹部,微微皱眉思索着,片刻后,对着身边的采月吩咐道:“采月,去把那御膳房的小太监传来,本宫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采月领命后,便匆匆往御膳房去了。
不多时,那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被领到了沈眉庄面前,一进屋便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得如同捣蒜一般,嘴里不停地求饶道:“惠嫔娘娘饶命啊,奴才真不是故意的,都是奴才一时疏忽,打翻了油罐,没来得及清理干净,才害得您滑倒了呀,奴才罪该万死,求娘娘开恩呐。”
沈眉庄看着那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眼神中透着审视,语气却还算平和地问道:“抬起头来,你且说说,那油罐是何时打翻的?又是在何处打翻的?当时可还有旁人在场?”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眼睛都不敢直视沈眉庄,结结巴巴地回道:“回…… 回惠嫔娘娘的话,就是今儿个早膳过后,奴才在御膳房后院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油罐,那油就洒了一地,奴才本想着赶紧清理,可…… 可正巧这时有人唤奴才去帮忙,奴才一着急,就只草草收拾了一下,哪成想…… 哪成想会害了娘娘啊,当时…… 当时还有几个御膳房的伙计在旁边,他们都能给奴才作证的呀,娘娘。”
沈眉庄听着小太监的话,心中暗自思量着真假,又接着问道:“那你可知本宫今儿个会去那处散步?本宫平日里走的路可并不固定,怎的就这般巧,偏走到了你洒了油的地方?”
小太监一听,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您会去那儿啊,奴才就是一时疏忽,哪敢算计小主呀,若是早知道会害了娘娘,打死奴才也不敢那么大意了呀,求娘娘明察啊。”
一旁的采月见状,忍不住呵斥道:“哼,你这话说得轻巧,我家娘娘怀着身孕,如今因为你这一遭,动了胎气,万一有个好歹,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小太监又把头磕在地上,“砰砰” 作响,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沈眉庄抬手示意采月莫要再呵斥,然后缓缓说道:“罢了,看你这副模样,料想也不敢蓄意谋害本宫,只是你这粗心大意,险些酿成大祸,本宫也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你。采月,去告诉内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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