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栩缓缓抬头,又点了点头。
但其实她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一旦产生隔阂或间隙,哪能轻易回到最初。就像当年她的那次表白,其后那四年都是关系弥合的缓冲期。只是没想到,这刚修补好的关系,竟然会被他在昨夜重又弄破。
“过几天,我要搬到景庭西岸了。”徐砚祈这话像是一声通知。
“搬……搬到景庭西岸?这么快。”
“嗯。”徐砚祈在明栩对面坐下。
“那,需要我去帮忙吗?”
“好啊。”
明栩细眉轻扬,她本是想客套一下,倒不是说她不想去帮忙,只是以为眼下两人这多少有些尴尬的关系,徐砚祈不会答应。
徐砚祈注意到明栩的表情变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若是不想去,你可以直说的。”
“没有,你提前告诉我一个时间就好。”
徐砚祈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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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镇。小桥流水,粉墙黛瓦。
程秋厘的外婆苗灵淑就住在这。她本是戏曲名家,五十岁隐退。后来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程秋厘的母亲去世,老人家心里伤感,便离开了本来居住的地方,回到清远镇的老宅,不问世事。
程秋厘来这以后,和苗灵淑一顿吐槽自己的父亲和那讨厌的后妈,惹苗灵淑一阵心疼。只不过她性子开朗,吐槽完以后便心里舒畅了很多,又能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外婆。
这两日在这僻静的镇里住着,程秋厘也觉得心静了不少。她决定了,等此次回去,要好好谋划自己的未来。
程秋厘坐在桥边的长石凳上,双手撑在石凳边缘,两条腿一晃一晃,望着静水流深,发呆。她突然有点想自己的母亲了。母亲早年因病去世,临终前告诉她,这辈子一定要快乐地活着。
倘若母亲还在,又怎么会允许外人定她婚姻大事。
不远处,沈斯凛立于青葱的银杏树下,双手插在衣服兜里,看着程秋厘的背影。她的背影纤瘦,今天穿着一条素色长裙,难得显得温柔。
沈斯凛走过去,在程秋厘边上坐下。
程秋厘回神时,沈斯凛已经在她的身边了。她吓了一跳,往边上挪了一半,睁大双眼,“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沈斯凛的唇弯出了弧度,“我不能在这?厘厘这么怕我干嘛?”
程秋厘想到那日所做决定,假装不知道自己亲了他,眼下只能硬着头皮扯出笑,“什么怕你,怎么会怕你呢凛哥。”
“不怕我,”沈斯凛视线往下落,“那你离我坐这么远干什么?”
程秋厘挪回一点,直到两人之间有正常的距离,“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哎对了,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上次我喝醉了是你送我回去的吧。”
“嗯。是啊。”沈斯凛看着她,回应她的问题。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应该没说什么粗鄙的胡话吧哈哈,那天心情不好,不过酒喝多了我倒是什么都不记得。”程秋厘摸了摸鼻子,“我这人呢,就是有一点不好,喝完酒了就容易断片。”
“你——”沈斯凛刚要开口,程秋厘马上就打断了他。
“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都不记得了,凛哥不要和酒鬼计较哈!”
沈斯凛看着程秋厘亮闪闪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等着他肯定的回答。
他垂眸,“嗯,不会。”
才怪。都把他初吻夺走了,不计较是不可能的。
“那什么,你怎么在这啊?是来找我外婆还是在这也有亲戚?”
“来看你外婆。小时候家人外出,我经常住在苗奶奶那儿,所以我很感念她,长大以后我每年都会来看她。”不过这次,是苗灵淑叫他来的。
“哦,我好像记得。”程秋厘想了想,“我有一次去外婆家住,正巧碰到你回家。”
“奶奶叫我来找你,一起回家吃饭。”他的目光凝着程秋厘,后半句说话带着深意。
程秋厘虽与沈斯凛相识,但并未深入了解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只知道他相貌卓越斯文,事业极为有成,接触时让人觉得舒适,偶尔也听过自己父亲或外婆夸赞他,只是她都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这男人离她距离很近,眼神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竟让程秋厘有一瞬间的慌神。
可能是颜值确实太高。也可能是做了亏心事……不过看他这样,应该无意戳破上次的事。
“啊,好。”
两人并肩,走在方砖铺的路上,路面有些许不平。
或许是心思尚未收回,程秋厘走路时并未注意,一高一低两块砖,她偏偏踩在了缝隙,脚朝内扭了一下。
“啊,我——”靠。
话音未出,她便发觉有一双手已经扶住了她。温热干燥的手掌托着她的手臂,另外一只手虚虚地扶住她另一侧的肩膀。
“没事吧?”沈斯凛问她。
程秋厘借力站好,低下头去,轻轻转了一下脚腕。
一旁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蹲下,查看她脚腕的情况,“有些肿了。”
沈斯凛抬头,眉心微皱着。
“可能是有点扭到了。”
沈斯凛站起来,一把把程秋厘横抱过来,膝弯处的手还不忘替她压了压裙摆。
程秋厘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我,我自己可以走路。”程秋厘不知道自己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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