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快结婚》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柳烟寒离了辛夷谷,不消一个时辰便返回柳家老宅。
临到宅子前,只见几个家丁在张阿婆的指挥下,正在门口那一带扫叶开径。
张阿婆回眸遥见柳烟寒背着包袱缓缓而来,连忙挥了挥手,招呼道:“小姐…回来了……”
起初,柳烟寒没听见,也没有看清楚张阿婆的动作,所以并未回应。
倒叫张阿婆心下嘀咕,这柳家小姐平素为人和善,待家中上上下下也是一团和气,怎么今日对人变得如此爱搭不理。
直到走得近了,柳烟寒才满面笑容地主动招呼: “大伙忙着呢,我回来了。”
家丁们连忙恭敬道:“小姐,回了。”
她特地向张阿婆问候道:“阿婆,一些时日未见,您老还是这么硬朗。”
一看柳姑娘还是一副笑颜如煦的老样子,张阿婆也就不再多想。
乐呵呵地回应:“哎呀,小姐可算是回来了,真是好些时日没见了,老妇甚是想念啊。”
“我爹呢?”
“柳老爷从京城回来后等你好久了,刚才还念叨着,现下在后院呢,老妇带你去寻他吧!”
于是交代家丁剩余事宜: “你们且忙活着,我带小姐进去回禀老爷。”
众人皆道:“是。”
主仆二人越过一干人等往宅子里去。
直至门内,但见一条羊肠小径通向里面,渐行渐开,往前一望,只见白石嶙峋,纵横拱立,上面微露些许斑斑苔藓、藤萝草蔓。
再往前行便是后院,有一青溪环绕,其间飞插拱桥一座,横跨沟壑,桥后有一石亭立于一隅。
那石亭里赫然立着一位老者,正在给一簇老松盆景修枝。
他身形高大,不怒自威,身着锦绣云纹荷色对襟长袍,头戴灰貂皮帽,穿戴甚是考究,此人正是柳烟寒父亲——柳太医。
张阿婆带着柳烟寒一路穿过雕栏白石拱桥,直接奔着石亭而去。
离得近了,张阿婆略一施礼道:“老爷,小姐回了。”
柳太医听见脚步声,回头便望见张阿婆领着柳烟寒立在身后。
柳烟寒连忙整衣肃形,对着父亲揖手行了拜礼,毕恭毕敬道:“父亲大人在上,女儿给您请安。”
父女俩之间严肃拘谨的气氛,弄得一旁的张阿婆都跟着浑身紧张起来。
柳太医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花剪,于一旁的石桌前端坐,取了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哼……”,突然,面色不悦地哼了一鼻子。
吓得柳烟寒浑身一激灵。
“你这疯丫头还知道回家?你爹我从京城返乡,一大早就遣人告知于你,直至傍晚了你才回,让你爹是一通好等,现在你翅膀硬了,架子是越发大了,如此怕以后是请不动你了。”
面对父亲的责难,柳烟寒不欲争辩,低头认错道:“父亲说得是,常言道父母呼应勿缓,这次是女儿做得不对,以后万万不敢了,望父亲原谅。”
“不敢……”,不料柳太医又是冷哼一声。
“我看不是你不对,是被你那位心仪之人绊住了吧!”
“这……”,柳烟寒略一迟疑,面露尴尬,不知作何回答。
张阿婆见父女二人之间气氛越来越不对头,忙不迭地自石桌上端起茶盏,斟满热茶,奉上前来。
打圆着场说道:“柳老爷,您先喝杯茶,不着急,小姐刚刚回来,还没歇脚,要不先让她回屋休整一下,有事明日慢慢再说。”
柳太医接过茶盏,撩开茶盖撇了撇茶沫,呷上一口。
语气有些不悦道:“有些事,怕是得说清楚了才能歇息,免得老父夜不能寐,我的乖女儿,你说呢?”
听着柳太医愠怒的语气,柳烟寒心下忐忑,忙问道:“父亲,您……您何出此言,女儿不知。”
柳太医“啪嗒”一声撂下手里的茶盏,声音大得只将身旁的张阿婆都吓得一哆嗦。
他气不顺地道:“你不用在这儿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你师父前些日子已经写信提前知会我了,说你同一个姓何的女子情投意合,互定终身,关于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详细告知于您了,事情就如所言一般,女儿……女儿没什么可说的。”柳烟寒面无表情地低头默认。
“放肆……”
柳太医大呵一声,一掌将石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只碎了一地碎瓷渣子。
“父亲,息怒……”
柳烟寒见状,“咕咚”一声跪于柳太医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哎哟喂……柳老爷啊,可使不得,有话好好说,别动怒气坏身子。”
张阿婆见状连忙自旁劝说,只怕父女俩人吵嚷起来。
柳太医指着柳烟寒鼻子大声呵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叫枉顾礼法,私定终身,你把爹娘之命放在何处了,今儿告诉你,你老子我还没同意,这门亲事就不做数。”
此话一出,柳烟寒就急了,她据理力争道:“父亲,这事绝非女儿任意妄为,定亲之时何小姐的父母,我师父双方俱在,我二人是在征得师长同意之后,才盟约立誓的,怎能说枉顾礼法。”
见自家女儿话里话外,直接把自己撇了出去。
心下更加生气,柳太医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那你把你亲爹所置何处?”
柳烟寒忙解释说:“当时何小姐病情危重,为了尽快给她做置心术,父亲您是知道辛夷谷规矩的,置心术为禁术,除了辛夷谷内姓弟子,不为外人所用,您老远在京城,根本来不及征求您的意见……”
“情急之下我们只能口头约定婚约,事后师父代为书信言明,合情合理,并未无视于您。”
“哦……”,柳太医语气讥讽,阿谀道:“你还知道那姓何的丫头身体有恙啊!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他气得直接站起身来,背着手狠狠地跺着步子,在柳烟寒面前左右来回乱晃。
痛心疾首地埋怨着:“那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和她定亲?你爹我在宫中做太医,京城的世家子弟一大把,还不是随你挑随你选,你偏偏选这么个病秧子。”
说到激动之处,还走到柳烟寒面前戳着她的脑袋,训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一向对自己父亲唯命是从,这次柳烟寒像是铁了心一般和他硬碰硬。
她无所畏惧地直面柳太医,大声回怼道:“父亲,何小姐她不是病秧子,她是我心仪之人,是我未婚娘子,我们订过亲的,我不许你这么诋毁她。”
柳太医被柳烟寒的强硬态度气得不行,指着她鼻子尖,恶狠狠道:“死丫头,今天和你明说,这亲事你老子不同意,就不做数。”
“如何不做数了?”柳烟寒虽是跪附于前,依然据理力争。
气势一点也不输柳太医:“父亲您一向公务繁忙,不在女儿身边,可是何小姐父母与我师父一同见证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可代徒儿敲定终身大事。”
“闭嘴,你这是怨恨我平时疏忽于你了!你个白眼狼……”
柳太医指着柳烟寒咒骂道:“也不想想为父在京城日夜打拼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这死丫头铺路,保你衣食无忧,你那师父也是为老不尊,竟然放纵你去干这等蠢事。”
“父亲,我真的钟情于何小姐,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份情意又岂能随意左右,您……您不能如此独断专行。”说着,柳烟寒便红了眼眶。
张阿婆夹在中间,看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让步,吵得脑袋仁蹦蹦作响,简直让人左右为难。
柳太医气不过,拍着心口愤恨道:“我独断?我都是为你好……”
“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宫中太傅大人还同我提起,有意聘你做儿媳妇,人家那可是勋贵世家,知书识礼,你现在倒好,选了这么个病秧子,还是个女的。”
“父亲,何小姐孝顺懂事,待人真诚,您不能这么背地里贬损于她,都还没见到人,怎么就有如此偏见,说不定您见上一面,就会中意这个晚辈呢!”柳烟寒央求着说。
她尽了最大努力向柳太医解释,希望能打消他对何青青的偏见。
柳太医大手一挥,不容分说道:“你给我打住,我不见、也不想见,此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明天就和我一道去辛夷谷把这亲给退了,有我出面,没人敢有异议!”
看着父亲的蛮横不讲理,让柳烟寒彻底恼怒了,她打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越是这样越让她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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