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快结婚》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软磨硬泡之下,见小徒弟终是乖乖就范,马郎中内心自然是无比激动。
连那些疼惜不忍的虚话都懒得再讲,趁着这孩子还没反悔,一手抄起案几上放着的菜刀,一手上前紧紧握住六儿伸出来的手腕子。
防止放血的时候,这孩子因为疼痛落荒而逃,马郎中又将他整个人抵在了案子旁,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这才放下心来。
掂了掂手里的菜刀,还不待下手,只听六儿尖着嗓门,哀嚎一声:“啊……痛死了……”
“哎哟哟……师父你快点……”
“啊……我要死了……”
“呜、呜、呜……”
那声音大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恨不得直将头上的屋顶掀翻。
一旁看着的何青青、柳烟寒只觉得双耳欲聋,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而首当其冲,离得最近的马郎中,在这一嗓子魔音灌耳的冲击之下,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差点被震成内伤。
他瞅了一眼自家这没出息的小徒弟,手里的刀刃连皮儿都没挨到,就已经哭得鬼哭狼嚎,恨不能整个人都厥过去。
没好气地翻了一记白眼,咬了咬后牙槽压下心头的愠怒。
尽量语气平和地说:“别嚎了,为师还没下刀呢!”
“啊!”
闻言,六儿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他这会子才反应过来,转了转手腕,发现确实一点都不疼。
抬眸瞅了瞅自家师父比锅底灰还要黑的脸色,怯生生地说:“师……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紧张。”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腕上一热。
长痛不如短痛。
马郎中懒得和这不着调的小徒弟再说半句废话,拿起自己平时给人刮骨剔疮的手法,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脆地给他手腕上来了一刀。
六儿几乎没有任何痛感,只看见殷红的鲜血立马从自己的手腕子上涌了出来,还带着一股子热乎乎的触感。
“滴滴哒哒”地落到了案几上撂着的瓷碗中,整个过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叫他瞬间愣在了原地,连尖叫哭喊都忘记了。
接下来的过程,六儿出奇的配合、意外的安静。
他死死盯着那股殷红的血,不断地从手腕处汩汩涌出,感觉它们从自己身体里抽离,汇集在瓷白的碗中。
那抹殷红特别扎眼,就像是茫茫雪地上开了几朵红梅一般的刺目,让人的视线无处可躲,不看都不行。
一股子腥甜的气息,开始弥漫在周遭空气中,那是鲜血特有的味道。
让六儿想到了以前和师娘去集市上买菜,经过卖鱼的摊位。
鱼贩子开膛剖鱼的时候就是这种腥气,而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一般,无处可逃。
看着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全身发冷,浑身觳觫,越是想克制抖动的却越加厉害。
但是不想再被师父责骂没出息,一点也不像个爷们。
也不想被外人嘲笑胆小如鼠,不配做“疮疖圣手”的徒弟,所以只能拼命地忍着。
更糟糕的是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觉周身的空气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越来越稀薄,连吸上一口气都非常费劲。
旁边的柳烟寒已经注意到了六儿的异状。
只见他面色发青,嘴唇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连眼神都直愣愣的、死死盯住自己一直流血的手腕子,一副随时都要昏厥的样子。
心说这孩子所言不虚,他确实有晕血症。
于是连忙上前,抬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叮嘱道:“六儿,闭上眼睛别看了。”
身后有了依靠,六儿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般,好在有柳烟寒一把扶住才不至于从案几上滑溜下来。
“马前辈,六儿晕过去了,快住手,帮他止血吧。”柳烟寒扶住六儿喊道。
而此刻的马郎中只顾放血,哪里顾得上许多,他见碗里的血还不够,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并且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成不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够浸染一张帕子的,还得再多放一些。你放心,这孩子打小皮实得很,就是吓得厥过去了而已,一会儿醒了就没事了。”
见马郎中说得一派轻松的语气,柳烟寒霎时间有些生气。
心想做师父的,哪能一点也不顾自家徒弟的安危,好像此时此刻去赌坊耍钱,比什么都重要,这小徒弟的死活在他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瞥了一眼瘫在案几上,早已晕厥过去的六儿。
此时已是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挂着冷汗,眉头紧锁,像是正在忍受着巨大的不安和恐惧。
柳烟寒觉得这孩子真是挺可怜的,跟着这样的赌鬼师父,连最起码的安稳日子都没有保障,更别提有没有前途了。
“哎,这就差不多了……”
眼见着,点点滴滴的殷红鲜血终于汇集了差不多小半碗,足够浸染一方帕子了。
马郎中这才放开六儿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丢进碗中,将鲜血尽数吸尽,只将帕子整个染成鲜红。
随后,他将那方黏糊糊的血帕子,慎重地塞进随身的钱袋子里,这下子总算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片刻也不愿再耽搁,只想快些去赌场一试究竟。
他顾不得看上一眼晕厥过去的六儿,只能先托付给何、柳二人看顾。
“二位公子,时不待我,六儿就有劳二位帮忙照顾一下了,老夫现在马上就去赌坊一战,各位请在此处静候佳音,待我马到成功时,蛇信子的药方一定双手奉上。”
说完,急不可待地就要出门。
“马前辈,且慢。”不想,又被何青青叫住了。
马郎中停住脚步,有些不耐烦地转头问:“何公子,又怎么了?不会还有事情没有办妥吧!哎呦……我说摆个风水局怎么这么麻烦,又是这、又是那的,您还有什么尽快吩咐,再慢点,这一上午的功夫全耽误过去了。”
见他一副恨不得赶去赌场投胎的猴急模样,何青青心知这是他心里的赌瘾在作祟。
好说歹说的话,现在肯定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所以也无意再多说什么。
但以昨天在赌局之上对马郎中的观察和了解,深知他这人急功近利、贪得无厌。
在赌局之上不知道见好就收,一味地嗜赌恋战,所以风水局的禁忌不得不对他详细交代清楚。
于是郑重其事地对马郎中嘱咐:“马前辈,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不过您去赌坊之前,晚辈还是要多说一句,您只要把先前输出去的田地、老宅子都赢回来之后,就速速离开赌坊,不要再战了,明白吗?”
“什么!”
马郎中疑惑且大失所望地问:“难不成这‘请运风水局’也像先前的‘避煞旺运符篆’一样,效力只有一炷香的工夫?”
何青青回答:“哦,那倒不是,只不过你请运上身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尤其是不要在赌坊里赌夜场,子时前一定要从赌坊出来。”
“为什么?”
“因为你家宅之中供奉的“铁甲将军”是帮你引渡的他人运势,而你身上携带的请运法物“血帕子”,是借用的他人气血,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
何青青语气慎重,没有半分玩笑:“青天白日里倒还无所畏惧,只不过这地下黑赌坊都供奉的有邪神,午夜子时一到,正是天地阴煞之气最重的时候,你若是还置身其中,容易遭到反噬,招惹血光之灾,望前辈您小心谨慎,方是万全之策。”
“好了,我都知道了……”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得知请运风水局,并不像避煞旺运符篆一样,有时效限制,马郎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如此算来,自己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在赌坊里耍上一耍,等赢够了本,一定要好好耀武扬威一番。
“我一定注意时辰,早些回返,你们放心吧!”说着,挥一挥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前辈,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本来何青青追到门口还想抢着再多嘱托几句。
但看着马郎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低吟一声:“算了,去吧,是福是祸,全凭造化……”
“唔……”,倒在床榻之上的六儿翕动一下眼皮,鼻腔之中发出一声轻哼,总算是从昏厥之中苏醒过来。
睁眼一瞧,面前还是熟悉的床帐,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在医馆之中。
抬手捂上昏沉沉的脑袋,此时四周被帐子围着,光线很暗,晨昏不辨,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记得自己先前跟师父置气拌嘴,又被师父放了好多血,之后就厥了过去,再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摸了摸自己手腕子,发现已经被止血包扎好了,而且扎得不松不紧恰到好处,除了还是些许疼痛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包扎的,定是手法娴熟的医者所为。
想来自家师父割肉放血虽然下手狠了些,可也并非全然弃而不顾,晕血昏厥还是及时施救了。
自己虽只是师父捡来的弃儿,可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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