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则盛冲林蔓扮了个鬼脸,于鹏把门锁上,随着门缝的那道光亮消失,漆黑的器材室里只剩林蔓一个人。
从小到大,这样的黑暗好像一直伴随着她,父母离异后她在同龄人眼中像个异类,初中的时候被靳川和其他同学奚落。林楚恒不在身边,黎静华只看重学习成绩,身边没有人能保护她,于是她变得越来越强硬,越来越敏感。
其实现实生活中跟她情况相似的人不在少数,有的人甚至因为校园暴力完全改变了生活轨迹,那个叫白若雪的女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
林蔓打开手机,萧天的消息已经发了十几条,问她怎么样,要不要紧,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林蔓回道:【不用了,他们没把我怎么样,我已经回宿舍了。】
萧天松了口气;【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记得找我。】
白若雪的事情对萧天来说是个难以弥补的遗憾,他觉得假如当时自己能多做一点,情况一定比现在更好。于是,他只好把对白若雪的亏欠弥补到林蔓身上。
林蔓在体育馆的器材室待了整整一个晚上,中间迷迷糊糊睡着过几次,但刚一眯着就被冻醒,她只好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等天亮。
早上八点多,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一束光打进来照在林蔓苍白的脸上。
来取体育器材的同学惊讶地叫起来:“怎么这里面还有人呢!”
事情如她所愿闹到了赵佳美那里,看见赵佳美那张不耐烦的脸,林蔓拿出昨晚的录音。
林蔓按下播放键,赵佳美对她的指责和不耐烦才暂停下来。
“……让她今晚上在这清醒清醒,除非你愿意明天就滚回分校。”
录音播完,林蔓收起手机:“昨天晚上金融系的靳川和两个男生强行把我关在器材室,事情的过程你也清楚了吧老师,打算怎么处理呢?”
赵佳美揉着太阳穴,一脸头疼的表情:“我说你怎么……”
在器材室关了一晚上,十几个小时水米未进,林蔓强忍着头疼:“麻烦老师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立刻联系涉事的男生和他们的辅导员,你先回去休息吧。”赵佳美边说边拨通了办公桌上的座机,这件事情涉及两个学院的学生,她也没办法一个人处理。
林蔓发誓这次一定要讨个说法:“我不回去,就在这里等结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赵佳美联系了靳川的辅导员,辅导员辗转找到靳川。他今天早上没课,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自己的公寓里懒洋洋地喝着冰美式晒着太阳。
辅导员是个年轻的男老师,跟学院里学生们的关系处的非常松弛,应对一些突发状况也明显的经验不足。
辅导员给靳川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才接:“大少爷,你怎么又给我惹事儿了。人家管院的辅导员老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把人家学院的女生关到器材室干什么,关了一晚上都冻感冒晕过去了!”
“……”靳川不紧不慢喝了口咖啡,好像刚刚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人家管院的跟我要说法,你说我怎么办?人在哪儿,赶紧来我办公室一趟!”
“要说法?”靳川不甚在意地一笑,这个林蔓总是能把事情变得这么有趣,“我给你个电话吧,她能解决这事儿。”
“谁啊?怎么解决?”
“手机号我马上发给你。”
辅导员对靳川轻佻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不满:“你别给我乱开玩笑,这次可不是小事儿,那女孩态度很坚决,你……”
“是那女孩的母亲。”
“……”辅导员无话可说,“行吧,你最好别骗我。”
靳川挂掉辅导员的电话就先一步打给了邱梅姝,听到他的声音邱梅姝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可亲:“喂小川,怎么突然给阿姨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靳川很直接:“阿姨,我最近跟林蔓在学校里闹了点别扭。”
邱梅姝一听林蔓的名字立刻警觉起来:“林蔓?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现在得了重感冒,不依不饶闹到学校去了,林叔叔忙,她妈妈好像住的挺远的,可能需要您帮忙处理一下。”靳川说完还稍微装了装委屈,“我确实做的不对,应该跟她道歉的。”
说到这里邱梅姝已经满口答应:“知道了,那孩子经常不懂事儿,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脾气古怪得很。没事儿的小川,阿姨现在就到学校去一趟。”
“好,谢谢阿姨。”
靳川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锐这么天不怕地不怕了,有这样一位懂得善后的母亲,干什么都方便多了。
这个林蔓说笨也不笨,还知道利用这件事反将他一军;说聪明倒是真不聪明,不解决掉邱梅姝这样的后妈,她还想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靳川和邱梅姝一前一后赶到学校,林蔓已经在医务室躺着了,手背上打着点滴,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深深陷在枕头里。
邱梅姝拨开两个辅导员走到病床前,瞥了一眼昏睡的林蔓:“各位老师,我是林蔓的母亲。”
赵佳美难以置信:“您是林蔓的母亲,那上次来的那位是谁?”
“我说,我是林蔓的母亲。”邱梅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这位打扮光鲜亮丽,手提昂贵鳄鱼皮包的女人,脸色稍微一沉,赵佳美就不敢再说话了。
邱梅姝来之前还叫了一位相熟的校董,这时校董恰好赶到:“各位老师、邱总,你们都到了。”
突然大咖云集,简陋的医务室瞬间蓬荜生辉。
校董和邱梅姝握完手,向两位瞠目结舌的老师重新介绍道:“这位是锐康集团的邱总,这件事情由她来处理就可以了。”
赵佳美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都是小事,邱总您看……”
邱梅姝抿唇道:“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了解,我看和解就可以了,小孩子闹别扭而已,给处分多难看,我代表林蔓同意和解。”
“好好好,那既然这样就没事了。”赵佳美满脸阿谀奉承,“还劳烦您大老远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看看这群大人你来我往地奉承周旋,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林蔓,靳川觉得可笑极了,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事后拿给她看看,她一定会气的跳脚,那场面该多解气。
大人们寒暄完离开,他却坐在她的床边没有走。
女孩虚弱地躺着,没有剑拔弩张的表情,难得的安静,她的样子突然让靳川想起母亲刚离世那段时间的自己。
有一次他生病,靳仲杰忙着应酬,爷爷奶奶和几个非要凑热闹的亲戚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照顾,他们在病床前关心了几句,他听得厌烦便佯装睡着,于是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议论起他的母亲。
几个亲戚打抱不平般:“不知道仲杰看上她什么,一个小小的公司前台,除了脸蛋子长得好看,要家世没家世,要文凭没文凭,谁知道连福气也这么薄。”
爷爷奶奶自诩知识分子不愿意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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