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咎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醒过来神来,发现拿着东西站在景福坊秋家门外。
上次从这里离开,原本打定主意不再见她,可是禁不住总想起。尤其是回到东京,每每都要很大的定力,才能克制不往这边走。
这次没管住腿,或许是觉得手里的东西她缝制不易,丢了可惜,不如好好还给她,将来或许还能送给旁人。
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死心。
他在门前发呆时,大门忽然从里边拉开,门里门外都吓了一跳。
百里无咎看清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心头一阵悸动,缓了一息才道:“秋娘子安好?”
他明显瘦下来两圈,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他此次怕是伤得不轻。
“少将军安好。”秋若华望着他脸色道,“少将军伤如何了?”
“一点小伤,无须挂齿。”百里无咎轻描淡写的说道,并把手里的包袱递上来,“这是你的东西,我帮徐内人捎回来的。”
秋若华早就瞥见他手里的东西,知道他见到徐瑛了。不知他们怎么说的,他这个举动却是明明白白的,不想收她的东西,更不想与她有牵涉!
秋若华的手指在门板上抠得发白,忍着心中的涩痛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少将军丢了就好,何必再跑这一趟?妾还有事,失陪了。”
她抬手关门,百里无咎伸手在门板上一挡,她使了力气也没能推动,不禁气恼,“少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百里无咎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沉闷地说道:“听说下个月,李司勋郎要来过定,提前恭喜你一声。”
秋若华愕然,“他要过定和我有什么关系?”
百里无咎眼风凉凉地扫过来,“徐内人说的,李司勋郎下个月过定,约摸着六、七月就完婚了,难道不是和你?”
秋若华猜测,是徐瑛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误解了。可是今日宫中牡丹宴,圣人不是要替他保媒么?
秋若华笑着回敬道:“差点忘记,今日少将军入宫也是为姻缘。听说圣人要为你做媒,妾在此也恭喜少将军寻得佳偶,得觅良配。”
百里无咎咬着牙道:“同喜!”
两个僵持片刻,秋若华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包袱,把人往外一推,反手关门!
百里无咎怒意往脑门上一撞,想也没想,手掌往前一推,门板拍在手掌心,秋若华的力气不及他大,门板被推开来,弹得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秋若华摔得又疼又窘,抬起头,红了眼睛。
百里无咎不知所措,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诚心的……”
他伸手来扶她,秋若华把包袱砸在他身上,爬起来趔趄着躲开,“你走,离我远点!你不是走了么?还来干什么?走就该走得干干净净……”
她的屁股还疼着,腿也不受控制。
百里无咎挡掉包袱,还是伸着手来扶她,“你别乱动,小心又摔……”
话没说完,秋若华躲他时脚下绊了一步,没站稳,被他眼疾手快抱进怀里。
百里无咎俯身把她抱起来,秋若华挣扎着推他的胸膛,“放我下来!”
“别乱动,掉下来又得摔一回,到时可怨不得我。”
秋若华往大门外瞥了一眼,偶尔有人经过,赌气道:“小心被人看到,传到你未来娘子耳朵里,到时可怨不得我。”她最后一句话原样回敬给他。
百里无咎脚步一顿,睨她一眼,“知道了,嫂夫人。”
秋若华听见这个称呼,火气更旺!幸好大门到正堂没多远,百里无咎脚步不停,把她抱进去,放在里间的贵妃榻上。
“还痛么?用不用给你请个郎中?”
秋若华瞪着他,心里骂他损,伤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请郎中?
百里无咎环顾四周,“怎么不见四娘子?”
“她去街坊家里找小姐妹了。”
百里无咎揉揉鼻尖,“要不我去找李司勋郎来?”
秋若华无奈地问道:“你就一点消息也没听见么?”
“什么消息?”他茫然问道。
秋若华道:“李官人要过定的是徐家六娘子,不是我。”
百里无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徐家六娘子?不是你?”他嘀咕完,仍是不敢确信,“怎么会不是你?上回我在巷口,还看你们两个有说有笑……”有说有笑,不表明就会有结果,他立刻把后边的话咽回去了。
秋若华听着奇怪,“我们什么时候有说有笑了?你不要胡说,坏我们清誉。人家都快要过定了,你要搅局么?”
“我没有胡说!”百里无咎解释道,“就是送四娘子回来的第二日,下朝后我过来看你们,走到巷口时,看到你们两个在门上说话,我……我……”
秋若华恍然想起,是有这件事,原来如此。
她不禁苦笑,“所以你来了连个招呼都没有,转身回军中,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在这里枯等?”
百里无咎也发觉自己似乎误会了,心虚地解释着,“你们原本就有婚约,和离之后,他说会重新礼聘你为正妻,你也跟我说,你要等他。我以为,你见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会跟他断了,结果那天我看见你们……心里难过,不知道怎么再面对你……”
秋若华凄然笑着,“所以,少将军心目中,我是如此不堪,死活要吊在一个男子身上?”
百里无咎心里觉得慌乱,过来拉她的手,“不是,秋娘子你听我解释……”
秋若华喝道:“叫嫂夫人!方才还叫呢!”
百里无咎抿抿嘴唇,委屈道:“也不能全怪我,徐瑛也故意诱我上当。她正说着你,冷不丁冒出一句,李司勋郎下个月过定,可不就是让人多想?”
秋若华已经缓过来不痛了,起身往门外一比,“话既然说开了,就这样吧!少将军要道喜,可以去李家。我这里还有不少活计要做,没功夫陪您闲聊,您请便吧!”
她出声撵人,百里无咎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这一走,怕是什么都完了。
一着急,忽然咳起来。
秋若华冷眼瞧着他咳得弯下腰去,硬起心肠道:“你别在这里作戏,不舒服就赶紧走。”
他摆摆手,“我不是……”又是一阵咳。
秋若华想起昨日徐瑛说过,他回来养伤的事,第一眼见他,就发现他脸上带着病容,气色寡淡,此刻咳得厉害也不像作假。
秋若华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他手里,他喝了大半,还是不断地咳。
秋若华替他捋着背,担忧道:“怎么咳得这样厉害?去找大夫瞧一瞧吧?”
他又喝了一口茶水,轻声笑道:“秋娘子还是这样心软。”
秋若华不承认,“这是在我家里,你若有闪失,百里府上门找我算帐怎么办?”
百里无咎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望着她片刻之后,慢慢说道:“我今日进宫,圣人的意思是想替我保媒,可我并不想耽误人家。再过两个月,我就要离开东京了。”
秋若华愣了一瞬,“你以前不也是来来回回么?军中和东京两地跑,有什么可耽误的?”
百里无咎眸中多了不舍之情,深深地望着她,缓缓道:“我准备去戍边了。不同于之前,在大名府是行营,战时才设置。如今一切平定,我也向官家请辞了肩上的担子。再去戍边,就是去西北,或者其它地方,像我爹爹那样,可能要两三年才回来一趟。”
秋若华心猛地一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两三年才回来一趟,瞬间觉得人生折算在其中,也没有多长了。
秋若华移开目光,无措道:“你为什么要去戍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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