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个对上目光,离别的话才刚说出口,便是彼此都湿润了眼眶;傅恒自觉为男儿,有泪不肯轻弹,但看向又单薄了许多的琅嬅,他也忍不住要叮嘱几句。
“姐姐,这一去,不知多久回来,前朝的事情,后宫不能干涉,所以您别担心我,我在金川也会照顾好自己,但,还有一事,我得给您说一声。”
傅恒的脸上有些犹豫,琅嬅知道这是有自家人的话要讲,因此让人都出去,只留下了素练和莲心两个,在正殿里伺候着。
傅恒犹豫了会儿,双手握拳搭在膝盖上,似乎是咬着牙,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肩膀便松了下来;姐弟两个倒是十分相似。
“姐姐,是关于二阿哥,他在宫外却是有一位谙达师傅,也不知道是怎么搭上关系的,似乎还是额娘在中间牵线。”
琅嬅一听就急了起来,傅恒生怕琅嬅动了胎气,赶紧起身拱手行礼,旨在让琅嬅先坐下,别着急。
素练也在一旁赶紧扶着琅嬅让她坐好,琅嬅定了定神,问了一句谙达是谁,傅恒稍作思考,便叹气一声:
“是乌雅兆惠,兆惠大人,据说已经教了二阿哥好几个月了,我之前悄悄拜访看过,二阿哥的确是武艺精进了不少。”
琅嬅已经完全愣在了主位上,一时间也不知是欢喜还是错愕;难怪永琏再进宫壮的像头牛,原来是跟在乌雅兆惠身边习武。
意识到自己在心里用牛类比自己的儿子,琅嬅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但又想多了更深层的东西:
富察氏是当朝极显赫的家族,除了自己是皇后之外,富察傅恒也是皇帝身边的重臣,年纪轻轻就进了军机处,算是未来可期,平步青云。
然而永琏是皇上最器重的孩子,当年肯放永琏出宫已经是格外开恩,如果让皇帝知道,是乌雅兆惠一直领着永琏习武。
且不说皇帝会不会猜忌这件事儿,光是结党营私的嫌疑就足够在朝堂上落人话柄了;即使皇上不怀疑,朝堂上眼红嫉热的家族,也会忙不迭参上一本。
傅恒看出来琅嬅的犹豫,他们姐弟两个生在极有政治觉悟的世家大族;因此他沉吟片刻,问了一句要不要派人提点着。
但琅嬅摆了摆手,这件事儿到底不是一蹴而就的,永琏养在外面,也只能读书习字,永璜到现在也没有个谙达师傅。
想到这儿,愧疚突然涌上琅嬅心头,虽说皇子十三四岁再正式学骑射的也有,可比八九岁的时候落后多了。
“这件事情,本宫还要细细思量,只不过你今天说的这件事,倒是让本宫想到了另一件。”
琅嬅轻轻叹气,傅恒顿时严肃了目光,站在正中对着琅嬅拱手行君臣之礼,等着琅嬅继续往下说。
“兆惠大人帮永琏习武,我看着永琏日益精进,身强体壮也甚是欣慰,只不过永璜和永璋还没有谙达师傅,这竟是本宫疏忽了。”
琅嬅眉目低垂,她的确为这件事愧疚得很;傅恒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也跟着轻轻叹气,把头埋得更低。
“姐姐孕中切勿忧思多想,习武之人,也不是非要说从小练习,便是成年再练的也大有人在。”
想了想,傅恒压低了声音,似乎是觉得下面这句话不敢大声说。
“定郡王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多有器重,也是应该的。”
琅嬅略略责备看了一眼傅恒,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一家人说话,本也无需多礼。
只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环境,让一家人隔出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嗯,皇上看重长子,本宫也应该多照拂永璜,只是这孩子一日日只知道读书和帮皇上分忧,本宫也是不忍心他太劳累,竟也疏忽了。”
永璜站在门外静静听着,身边的小宫女不敢靠近分毫,嬿婉则站在他身边,偶尔看一眼永璜的脸色。
过了好半晌他才轻轻叹气一声,眼里的寒冰化开一抹淡淡的柔和,后退了几步,规规矩矩站在院子里。
“好了,你是奉旨过来的,原也不便久留,我就不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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