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恒愣怔一瞬,突然就没了规矩,站起来盯着永琏尚且稚嫩的脸;虽说战场上十二三岁的兵卒不在少数,可那也都是家里吃不起饭,送进来当兵换一碗白米饭吃。
而十二三岁的兵卒,在将士营里上了战场,也是倒下最快的那批;因此,大多数将军也都不怎么让这些年纪太小的孩子上战场。
除非战况胶灼,或者队伍即将被打灭,无人生还。
永琏当然预料到了傅恒的反应,但他并没有暴怒,拿体统规矩来压人,而是站起来,对着傅恒拱手行礼,做足了小辈的礼节。
皇子不做皇家礼,这还真是少见;傅恒有些恍惚,但也不敢受这个礼,因此还是行了个君臣礼,却被永琏再次扶起来。
“我大哥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因此他今天进宫,特意给你我留出了间隙,我才能见到舅舅您;不过您既然愿意过来,想必也是看重我的。”
永琏笑了笑,示意傅恒坐下;傅恒拱手,坐下后仍然看着永琏,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来破绽,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但永琏明显知道傅恒的心思,他在兆惠那里习武骑射的时间里,也学会了察言观色,洞察人心。
而这种品行也被兆惠称作纵观全局,统御战场的能力。
“微臣……实不相瞒,您是出生起,就被皇上看重的皇子,如果您前往金川战场,且不说皇上怎么想,光是皇后娘娘,就要忧思重病一场。”
永琏的表情松动了些,但并没有过多的退让;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唇齿留香的龙井,也不知道在远方的沙场是否能喝到。
但这并不重要——永琏重新抬头,看着傅恒的眼睛:
“你不了解额娘,舅舅,你只当她是尊贵的皇后娘娘,中宫嫡母,却不知道她这么些年压抑到极致的心。”
他轻轻叹气,像是想起琅嬅在无人的夜晚,翻看她还没出阁时的物件;香囊,腰带,少女时最爱玩的小绣球,都是琅嬅手里的爱物。
然而打更的梆子一响,这些东西就被束之高阁,再也见不得光一样。
那时候永琏年纪小,身子也弱,不知道额娘为什么看一次那些东西,就会忍不住哭一次。
直到现在,自己出宫,机缘巧合下跟着兆惠大人习武骑射,才知道这四海天下何其辽阔。
而皇宫里四四方方的天,便是再华丽也不能比肩。
想到这儿,永琏的神色都冷了冷,手里抚摸着杯子的花纹,竟是和琅嬅发呆思考的时候一模一样,看的傅恒有些恍惚。
“我额娘会理解我的,就像我也理解我额娘一样,我和她一体同心,母子连心,额娘不能看见的,儿子就替她去看。”
傅恒半晌没说话,记忆里的琅嬅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了当今皇上,成了皇后;而自己也是因为年纪太小,才能允许入宫,跟在姐姐身边玩闹些日子。
或许是血浓于水,那时候姐姐也年轻,和自己玩的时候,也会悄悄的避开所有人,玩追赶游戏,长春宫偏殿的院子里,都是姐弟两个的欢笑。
如今这样的记忆,已经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了,仿佛下一刻就会烟消云散似的;傅恒忍不住想起今儿入宫看见琅嬅的样子。
长春宫金碧辉煌,采光也非常棒,但琅嬅坐在主位上,还是有一片阴影笼罩着她;而她身上黄色的衣服,因为怀孕有些发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衣服在一点点困住,然后吞噬她。
“舅舅,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就算是外戚,我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能理解我额娘,就能理解我。”
“实不相瞒,我三妹妹和敬公主,或许就是我额娘真实的样子。”
傅恒依旧没说话,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有些苦笑——或许富察家的人都向往自由。
永琏看见这架势,便立刻让人拿来纸笔,而他熟稔蘸墨,提笔在纸上划写。
傅恒有些疑惑,便凑上去看了,然而抬眼就看见大大的两个字:诀笔。
“儿行千里母担忧,此去金川,乃儿臣自己决断,其他人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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