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在接收到对方的眼神后点了点头,“我与他一间即可。”
闫旭心领神会道:“原来二位是这种关系,是在下有眼无珠了。”
燕锦还在状况之外:“啊?他俩是什……”
归海言眼疾手快扯了一下它的尾翎,对方痛呼道:“你为什么也喜欢扯我的尾巴!?本来就没几根,都要给你们俩全扯断了!”
“你这时候就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归海言从容不迫地说,“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
这人把本末倒置之法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你你你…”燕锦语无伦次,最后只好求助自己的小主人,“阿霜你管管他!”
傅霜凉声道:“我管不了。”
闫旭看着这一幕,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便非常自觉地退回了自己房间里。
见闫旭进去后,归海言才对燕锦说:“多谢你呀,他现在彻底误会了。”
“好哇,你们耍我是吧,”燕锦怒气冲冲地控诉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
归海言佯装惊讶,“你承认自己是只小鸡了?”
“……”燕锦看着这沆瀣一气的两人,大叫道,“我生气了!”
而后它迈着蹒跚的步伐,去往闫杏月所在的房间了。
燕锦走了也好,省得在他们身边闹腾。这破鸟对陌生人唯唯诺诺,对熟悉的人就重拳出击,委实有点不识好歹了。
进房间之后,傅霜开口道:“你…”
“嘘,”归海言将手指抵在唇上,“先别说话。”
他轻轻拉过对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到:隔墙有耳,先施屏障。
经过上次谈话被人偷听后,两人已经十分默契地作了决定:无论在何处,谈及要事时先施下隔音屏障。
傅霜意会,也在对方手心中写:我不会用妖力。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在现实中握上对方的手。
傅霜有点诧异,寐鬼梦境中那只温热的手在现实中竟如坚冰般寒冷。许是因为在长泱生活的时间太久,身体的温度也随之而变化了。
“怎么了,”对方垂眸一笑,“觉得我的手太凉?”
傅霜点了点头,“你的体温一直都是如此?”
“是啊,”他说,“先别管这些,我先教你怎么使用…你能感受到妖力在你体内是如何流动的么?”
“逆流而上,”傅霜轻声说,“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还未完全适应。”
妖力运转的方式与修士大差不差,只是有些地方要反其道而行之,若没有妖族教授方法,确实很难发挥出全部力量。
傅霜学东西本就快,不到半个时辰便明白了该如何使用妖力。可她在初次施法时用力过猛,不小心发出了些声响,再次施展隔音屏障时就成功了。
“终于可以放心说话了,”归海言露出笑容,“若是小燕子也在这里,这会儿估计已经憋出毛病了。”
傅霜问:“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说?”
“你不觉得奇怪么,”对方说,“为何我妖力全失却没有变回原形。”
“我以为你有什么法器在身能维持人形,便没有多想,”傅霜略有些迟疑道,“所以按理来说,你在刚进入寒坞城时就该变回原形,却不知道为何没有。”
归海言点了点头,“或许我们应该去问问城中其他人…闫旭总给我一种他是骗子的感觉。”
“你有资格说他?”傅霜睨了他一眼。
“你别生气,当初隐瞒身份是我不对,”归海言的表情十分无辜,“但如果和你说实话,你肯定已经提着剑来砍我了。”
对方说得倒也没错,傅霜无法反驳。
趁着屏障还在,她将寐鬼梦境中“杏月”与她哥哥的故事告诉了对方。
梦境中的闫旭是个好赌之徒,赌到穷途末路之时,甚至不惜出卖唯一的妹妹。若非傅霜出手帮助,杏月的下场恐怕将十分凄惨。
而他们如今在现实中见到的,看着倒是个正人君子。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此人背地里就做过些什么腌臜事。
“梦境都建立在现实基础上,我对闫旭也信任不上,”傅霜若有所思,“或许可以从杏月口中探出些东西。”
归海言比了个“停”的手势,“明日的事就交给明日的我们解决,现在先睡觉吧。”
傅霜问:“你睡哪里?”
寐鬼梦境中尚有侧榻可以供他入睡,可这地窖又小又低,放一张卧床就已是极限。
让他们俩同床共枕是没可能了,那就必然有个人要打地铺。
“我当然是睡地上啊,”归海言席地而坐,用手拍了拍地面,“地上多好,能够感受到大地生机勃勃的气息。”
堂堂长泱少主竟然沦落至此,要是被他的家人知晓……傅霜觉得自己免不了一顿毒打。
她琢磨了片刻,有些犹豫地念出一句法诀。
好在没有念错,被褥和枕头都被复制成了两份。她将其中一份递给了归海言,对方受宠若惊地接下。
在地上铺好了被褥后,归海言心满意足地躺下,在合眼前特意和对方说:“晚安,好梦。”
傅霜此刻正侧卧在床榻上,看不到对方是何表情。她静了片刻,也回道:“好梦。”
她在人生的前十九年中,鲜少听到这样稀松平常的问候。
因为父母双亡,傅霜从小便独来独往,在青望山上几乎没有朋友。
后来搬进揽光殿,平日里更是见不到同门弟子,能够常见到的除了自己师父便是燕锦。
前者养徒弟基本上属于放养,后者又是个缺心眼的,所谓日常的“问候”就没有机会可以听到。
可自从遇到归海言后,她已经听过了不下十次。
此人的教养应是从小就被把关的,只要时机合适便会开口,在寐鬼梦境中是这样,在现实中也是如此。
她也是头一次意识到,稀松平常的几句问候,其实也是一种陪伴的方式。虽然对常人来说无足轻重,但对傅霜而言却十分难得。
她曾经缺失过的情感和经历,就如同破碎的镜片重组,正在一点点复原成它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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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后,傅霜刚打开门,便看见闫旭顶着黑眼圈靠在椅子上。
“傅姑娘,你们二人昨夜…”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房事这种东西,切忌太过激烈,对二位的身体不好,也容易吵到他人。”
傅霜:“……!?”
闫旭这是把他们昨晚的对话,和练习使用妖力发出的声响当作是……
“好的,多谢闫兄提醒,”归海言笑吟吟地走了出来,揽过傅霜的肩膀,“我们今夜一定多加注意。”
闫旭:“……”今夜还要再来?这二位都不嫌累的么!
不愧是六派之首中出来的弟子,体力与耐力果然不同凡响。
归海言拉着傅霜就往地窖外走,说道:“初来乍到,我们二人先出去探察一番,闫兄再见。”
“好,你们路上多加小心,若是看到了带金色面具之人,必须即刻避开,”闫旭交代道,“他们是那伙恶霸的手下。”
出了地窖,归海言才松开了手。
“你方才未免太过…”傅霜停顿片刻,吐出一个词,“…露骨。”
归海言朝她眨眨眼,“做戏做全套啊,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演过。”
傅霜无话可说,只能随着他去了。
寒坞城像座空城,他们四处转悠许久,愣是没看见一个人影。挨家挨户地敲过去,要么是间空宅子,要么就是躲在门后不应声。
“不行,这样找下去效率太低,”傅霜看向地上的影长,此刻已经晌午,“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告诉我们。”
有户人家的门悄悄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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