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寂……副掌门!”寒晓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行礼,心中暗叫不好。这位副掌门常年闭关或在外处理宗门要务,极少在宗门内现身,今日怎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藏宝阁外?而且听其语气,来者不善!
小淇也被这女子惊人的气势,与那冰冷的注视所慑,下意识地握紧了帝休嫩枝。
霜寂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冰尺,首先扫过寒晓,然后便牢牢锁定在小淇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她手中的嫩枝和指间的青铜戒指上。冰紫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
寒晓察觉到这异样的眼光,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解释:“副掌门,方才之事,掌门已有明断,这位小淇姑娘所得传承,乃是……”
“闭嘴。”霜寂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之力,寒晓顿时感觉喉咙一紧,后面的话竟说不出来。她甚至没有多看寒晓一眼,目光依旧钉在小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蒙石那套说辞,本座方才隔得老远就听得一清二楚。‘天意机缘’?‘藏宝阁意志’?哼,他这种糊弄小孩子的把戏,也想瞒过本座?”
霜寂向前踏出一步,明明距离尚远,但小淇却感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将她笼罩,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霜寂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诮与怒意:
“本座倒要好好问问,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蒙石如此‘大方’,连《帝休缚天诀》这等镇派传承,都舍得放给一个外人!莫非……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不成?!”
此话一出,寒晓脸色煞白,小淇更是又惊又怒,满脸通红:“你……你胡说!”
霜寂却不再多言,她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对着小淇所在的方向,凌空轻轻一抓。
“噔——!”
小淇只觉得周身空间骤然凝固,一股无可抗拒的、冰冷至极的吸力传来,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摄起,身不由己地朝着霜寂飞去!手中的帝休嫩枝和指间的“句曲之约”发出微光,似乎想要抵抗,但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弱。
“小淇!”寒晓大急,想要出手阻拦,却被霜寂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顿时如坠冰窟,周身灵力冻结,动弹不得!
霜寂隔空“抓”住小淇,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冰冷的银色流光,裹挟着小淇,朝着蒙石掌门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寒晓耳边回荡:“本座懒得和你个小辈废话,亲自带她去问问蒙石,看他如何解释!”
……
与此同时,藏宝阁深处,某个极其隐秘,连接着核心区域阵法节点的空间。
蒙石正立于一片流淌着无数复杂符文光流的虚空之中,面色沉凝,双手快速结印,道道精纯浑厚的灵力打出,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刚刚构建不久、还残留着细微空间波动的临时通道节点,一点点抹除、抚平。他动作很快,但力求干净,不留丝毫痕迹。
“哼,总算赶在被人察觉前处理干净……”蒙石心中自语,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他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事关《帝休缚天诀》和擅自开启高层通道,还是谨慎为妙。
然而,就在蒙石即将完成最后一步,彻底湮灭痕迹的刹那——
“蒙!石!”
一声冰冷到极致,蕴含着滔天怒意的厉喝,如同万载玄冰炸裂,轰然在这片隐秘空间响起!
紧接着,银发飞扬的霜寂,如同破碎虚空般骤然现身,而她手中灵力禁锢着的,正是刚刚获得传承、惊魂未定的小淇!
霜寂冰紫色的眼眸,如同两把冰锥,瞬间刺向蒙石,以及他身前那即将彻底消散,但依旧能看出些许异常的空间波动残余。她脸上那抹讥诮与怒意,已然化为实质的寒霜:
“我就说!万象林外围,怎么会好端端地出现能直达‘万法回廊’的契机!原来是……”
蒙石脸色一变,心中暗叫糟糕!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霜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回宗,还恰好撞破了现场!他连忙停下手中动作,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沉稳的表情,正想开口解释。可瞥见小淇就在一旁,赶忙转成神识传音:(师妹别着急!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听我细细道来!)
霜寂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正好!蒙石!给本座说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要为一个外人做到如此地步?!今日若不给本座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怪本座将此事捅到祖师堂前,请门内众长□□议!治你一个叛宗之罪!)
与此同时,霜寂意识到蒙石是为了不让小淇听到,一道隐晦的神念也悄然散出,暂时隔绝了这片区域,以保证小淇绝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蒙石见霜寂没有当场发作,而是配合自己神识沟通,心知此事还有转圜余地。他立刻收敛心神,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坦诚:(师妹,切莫动怒,且听我解释。此事……说来话长。)
蒙石快速将小淇的来历、与旅社的渊源、先前演唱会的风波、以及凛渊拒绝收徒、自己暗中相助希望小淇能获得合适法门(卖人情)、将来再劝凛渊收徒将人才留在寒江派的打算,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自己最初“投资未来掌门”的小心思,重点突出了“爱才”与“弥补凛渊过错”。
(……我本意只是给她一个接触更高层次功法的机会,算是结个善缘,也为劝服凛渊那倔驴增添一份筹码。谁曾想……她竟有如此造化,直接得到了《帝休缚天诀》的认可!)蒙石的神念中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事已至此,传承已择主,异象已生,我总不能当众否认,自毁藏宝阁灵性之心,也绝了这孩子的道途吧?只能先顺水推舟,替她解围。)
霜寂静静地听着,冰紫色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待蒙石说完,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神识传音如同冰珠溅玉:(好啊,好一个将错就错,蒙大掌门真是好大方啊!镇派传承,说给外人就给外人了?你当寒江派万载基业是你一人之私产吗?)
蒙石被噎了一下,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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