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刺杀是谁做的!”庆帝的声音从帘帐后传来,这声音不大,也算和缓,可跪在殿中的李承泽和太子就是从中听出了不可忽视的怒意。
他似乎笃定范闲遇刺一事的幕后黑手就是他两个儿子中的某一个。
也是,范闲先前因郭宝坤一事与太子公然呛声,李承泽今日邀范闲醉仙楼一聚。
范闲一个从澹州来的私生子,在京中总共也不认得几个人。
这两个人最有嫌疑。
太子先一步拱手告罪“儿臣或有昏昧,却不至于如此狂悖。”
“我与范闲相交甚佳,实在没理由杀他。”在进宫的路上,李承泽已经将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太浅显了。
幕后之人若真想栽赃嫁祸与他,这手段未免太不高明。
他相邀,范闲就在赴约的路上出了事,哪有这么简单。
庆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平静下来,虽是跪着,却腰身挺直,隐隐后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坦荡。
“那你们说是谁啊?”庆帝果然更怀疑太子,话中问罪意味明确。
“凶手是北齐武者,这或许是北齐的阴谋。”太子不出意料地乱了阵脚,急于撇清责任,却表现得像在推脱。
李承泽在心中冷笑,面上认可太子的说法,暗戳戳地推波助澜“太子说的有道理啊。”
“只是我不太明白”他顿一下,见庆帝没有阻止,于是从善如流继续说下去“北齐杀范闲,为什么?”
“难不成义愤填膺,替郭宝坤报仇雪耻?”
太子惊诧转头看他,然后身子俯得更低,恨不得对天发誓“我绝不会为郭宝坤行此等事!”
“臣自然相信太子,只是想不出范闲在京城还与谁有怨。”
“二哥可知,人言可畏啊!”太子不知是怕的还是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你们觉得杀人能解决问题吗?”庆帝在帘帐后踱步,隔着屏风看不分明,只能隐约看见他现在身上穿着寝衣。
“当然不能。”太子依旧先一步回答“世事纷扰,万千头绪,岂是杀人就能解决的。”
答案就一个,让太子说完了,他当然不能反驳,李承泽眯起眼附和“我也是这么觉得。”
学人精。
太子拿眼瞪他。
“朕觉得可以。”庆帝的话没有一丝停顿
“范闲阻止杀范闲,府衙起疑杀府衙,鉴察院如果追问的话,可以杀尽鉴察院。”
“若朕起了疑心。”他终于从屏风后走出来,寝袍松松垮垮满是褶皱,头发杂乱,脑后唯有根木簪,不像是皇帝,倒像是个寻常人家的老翁。
然而寻常人家的老翁却不会这样说话。
“也可以杀了朕。”他说。
李承泽和太子跪俯在地,不敢抬头。
“杀人固然能解决问题,但那是十恶不赦之人的妄想。”庆帝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儿子,眼睛没放过他们身躯的每一丝颤抖。
他有些自得手中的权势和为帝的威严,又有些失望,这失望是面向太子的。
没用的东西。
还得接着磨砺。
想到这,他看向李承泽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审视。
多好的一块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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