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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天下苍生

小说:

【庆余年】蜉蝣之羽

作者:

棠惊蝉

分类:

古典言情

在此时机犯大庆边境的并非北齐一国,包括周边一些小诸侯国就跟商量好似的蜂拥而至,誓要抓住机会从大庆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是庆帝埋下的祸根。

大东山一战,庆帝击杀苦荷与四顾剑便是为了日后攻打北齐做准备。但他没料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快,北齐皇帝战豆豆在国师苦荷身死后整日心惊胆战,所以在安插于庆国皇宫中的细作传回消息,庆帝身体每况日下后,她大为欣喜,随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给庆帝休养生息的时机,联系各诸侯国在同一时间攻打大庆。

消息在这个时候传到京都,只能说是恰好,是巧合,是天意。

无论是城上的范闲还是城下的李承泽都被这个消息所控,停下一切动作。

他们心里清楚,此前南庆与北齐一战已是消耗不少军力,倘若此时二人要再为皇位继续内斗,不管最后是谁赢了,占便宜的都是北齐。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暂且放下龃龉,联合起来所有力量一致对外。

范闲啊范闲,你是知道李承泽的,难道你就要真的俯首称臣,等他平乱之后再引颈受戮吗?

范闲咬紧牙关,眸光晦暗,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脑子里乱的很,属于过去范慎的声音和此时范闲的声音吵个不停。

但天下百姓又何辜?你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你不可以为一己私利而置天下百姓而不顾!

百姓何辜?那我的家人朋友呢?如果选了那些我素未谋面的百姓,我的家人朋友就要死,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牺牲家人?

范闲快被这两个声音给逼疯了,城墙上的每一秒钟似乎都被拉的无限长,凌迟折磨着他的内心。

他垂下头,刘海遮掩的双目满是血丝,可能过了许久,又可能仅仅是几息的时间,范闲终于再次将头抬起。

他飞身跃下城楼,将手臂前伸,手中握着归了鞘的大魏天子剑。

“我手中这把便是失传已久的大魏天子剑,既然二殿下说自己承天之命,那就请殿下上前一步拔剑,若天子剑认可殿下,臣便信殿下担得起天子之名。届时臣必让出城门,恭迎殿下登基。”

谁人不知范闲武功已至九品,而李承泽却不曾习武,如今范闲手中持剑让表哥上前,倘若他突然拔剑发难该如何是好!

林嫣儿神色一凌,正欲反唇相讥,李承泽却拍拍她的手“无事。”

他翻身下马,一步步沉着走向范闲,林嫣儿见状,立即抽刀架在范若若颈间。

双方都在进行心理博弈,谁要是先一步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范闲看着李承泽缓缓靠近,直至站到他面前,然后见他极轻地笑一下,抬手握住天子剑剑柄,随着眼前寒光闪动,“刷啦”一声,刃如秋霜的天子剑就岀了鞘。

李承泽剑指苍天,君临天下“天子剑已出,有谁还欲拦朕入城!”

一切已成定局,范闲心沉下去。可能这就是上天的意思,说实话,他让李承泽上前拔剑,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范闲不知道该怎么选,所以将一切交给天意,交给自己的潜意识。

以他的身手,在李承泽靠近时,可以很轻松地取他性命,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在心底也是认同李承泽的能力的。此时庆国需要一位君主稳定局势,那个人不是大皇子,不是三皇子,也不是他自己,只能是李承泽。

天下需要他,百姓也需要他。

范闲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可能会将整个范家都送上绝路,但他心里却奇异地松了口气:他到底还保留着属于范慎的部分,还没有变得完全自私麻木。

可能他会在明天就后悔,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范闲冲城外黑骑大喝“开城门!”

然后又跪倒在地“恭请陛下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请陛下速速整装退敌!”

范闲的态度如一个信号,城前兵将纷纷放下武器,山呼万岁。

李承泽便踏着这些声音进了城,从太后手中接过传国玉玺后,彻底由二皇子成为大庆新一任君王。

这简直是大庆历代以来最仓促的一次登基,可谓是临危受命。

他在城墙之上连下三旨。

其一是封表妹林嫣儿为后,其二是改年号定安,其三是派李承儒出兵抵御西方胡人诸国,自己前往北地御驾亲征,由皇后林嫣儿于京都监国。

李承泽仅在京都停留两天,匆忙点兵便奔赴战场,临走前将天子剑留给林嫣儿,于百官面前下令:见此天子剑如朕亲临,皇后执剑可先斩后奏。

国家危机存亡之际,所有个人恩怨都得暂时放到一边。

大皇子常年镇守夷狄边关,他熟悉那里的地形和势力,此番再派他前去是最合适的。

可惜秦业先前死在了京都保卫战之中,秦家小辈又实在不出息,北齐来势汹汹大有全力以赴的架势,几乎是集结了全国的兵马,大庆腹背受敌,除去拨给大皇子的八万兵马,剩下可以用来抗击北齐的也就堪堪十二万,这还是整合了太子旧部和范闲鉴察院黑骑之后的总数,而北齐却是有二十万大军压境。

当李承泽带领谢必安范无救以及叶灵儿到达战场,大庆已连失八座城池。援兵的到来终于阻止了败势,虽然新帝御驾亲征是鼓舞了士气,然而十二万对二十万实在相差悬殊,战事陷入胶着,双方谁都不得寸进,每天都有无数人丧命。

而在京都的林嫣儿也不得轻松,不止是大庆,就连史书中所有朝代的皇后都不曾遇到如此局面。她不仅需要做好皇后的本职,处理安抚好先帝的后宫。还需要替李承泽将前朝见局势紧张便想要浑水摸鱼的官员通通给料理了,甚至还需要将前方将士的物资供给安排地井井有条,同时稳定惊慌的民众。

她恨不得将自己一个拆成两个使,浓茶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御案上批好的奏折堆成了小山,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合过眼了。

可她不能休息,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令京都无后顾之忧,然后去往表哥身边。

不能再死人了。林嫣儿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就算是大庆最终得胜,也只是惨胜,苦的是百姓,她必须得再快一点。

边关的烽火燃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北齐与南庆共交战二十七次,各有胜败。林嫣儿在这三个月的时间肃清朝堂,在大殿之上用天子剑斩了试图逼她向北齐朝贡议和官员的脑袋,一脚踢开那个骨碌碌在地板上打转的脑袋,衣襟染血却是傲骨铮铮。

“你们没有骨气,本宫却有!陛下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却意图逼迫我向陛下提议和!本宫知道你们的算盘,无非是将脏水都泼到本宫身上,日后陛下归来,尔等依旧是道貌岸然,奴颜婢骨苟且偷生的只有本宫。”

“朝贡?呵!亏你们好意思说,反正朝贡的重担又落不到你们身上,你们只需要在百姓骨子里狠狠榨出最后的油水。”她不屑冷笑“本宫从前是大庆的郡主,如今是大庆国的皇后!既享百姓供养,自然需为民请命。尔等若再进谗言,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言罢,削铁如泥的天子剑又是一挥,将地面上的人头劈为两半,红红白白撒了一地,在场官员无不是两股战战,被吓得呕吐不止。

次日,范闲作为鉴察院院长,在皇后授意下颁布颁布战时新令:凡动摇人心,言及议和者,处极刑——剥皮揎草。

朝堂自此终于安定。

与此同时,文曲坊也在不断扩大规模招聘女工,将制好的棉服通过鉴察院送往边关,避免了因北地寒冷而造成的不必要伤亡。

朝堂已清,补给路线也成型,百姓不再人心惶惶,林嫣儿知道,自己该着去边关了。

于是她叫来范闲,范闲这些日子常来议政殿与她议事,对此已经轻车熟路“参见皇后娘娘。”

然后他便听到一声冷笑。

范闲心头发紧,有些慌乱。北齐进犯这些时日,林嫣儿需要鉴察院的势力为自己所用,所以暂时与范闲摒弃嫌隙,每次议事也是公事公办,这样恶意的冷笑他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

难道是朝堂已定,她准备卸磨杀驴?

“范闲,你真的很好命,好命得让我妒忌。”林嫣儿轻轻走到他面前,语气像淬了毒,带着些许森然的鬼气。

她挥手,身后的金莺就端上来一个用黄绢覆盖的托盘。

难道是毒酒?范闲眼睑微缩,已经在心中估量从议政殿突围的路线。

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然而等林嫣儿将黄绢扯下,范闲又傻了眼。

上面放的不是毒酒,而是玉玺。

“本宫明日便要去往战场,我怕倘若自己出了事,玉玺落入北齐人之手,所以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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