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在和林嫣儿雨夜谈话后,好几天都是神思恍惚。
他去查了老金头女儿的下落,可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一根头发都没在抱月楼留下。
但林嫣儿说他不久就会见到金莺,人就应该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范闲虽厌恶林嫣儿,可同时也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仿佛对女人能格外心软些。
他知道林嫣儿在前面给自己下了套,并且大概率躲都躲不开,仿佛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随时准备跳出来给他一闷棍。
至于后果是头上起个大包揉揉就好,还是直接脑浆迸裂七窍流血,谁都猜不到。
还有一件事……婉儿。
当日林嫣儿那个表情几乎是把真相砸在了他脸上,她还不知道范闲的身世,反而是她自己和李承泽的事情人尽皆知,没必要故意给自己泼盆“悖逆天伦”的脏水。
她没必要在这方面骗他。
而林嫣儿和婉儿是双胞胎姐妹。
范闲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确是个很双标的人,他想到李云睿和庆帝、林嫣儿和李承泽,会觉得胃里翻涌,可若婉儿也是庆帝的女儿,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他仍然想娶她。
大不了他们不要孩子。
但上天到底还是眷顾他这个“穿越者“的,范闲按捺不住慌乱的心情,去见了婉儿。
林婉儿和林若甫长得很像,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范闲在认清这点后,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他不笨,自然猜得出这皇家的丑闻——李云睿当年怀得那对双胞胎有两个不同的父亲。
他在觉得肮脏之余,又忍不住在心里对李承泽和林嫣儿生出一点微妙的怜悯和共情。
情之所至,心不由己。
然而这点怜悯并不能让范闲放弃与李承泽为敌,他们注定做不了朋友。
在发现害死老金头的戴公公是淑贵妃面前的红人后,范闲更是加强了这个认知,看吧,命运会自动将他们推到对立的两面,谁都躲不过。
他提着一桶“云梦鱼”主动敲开了二皇子府的大门。
李承泽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边披外袍边从内室走出来迎他。
“范闲来了啊。”李承泽的语气很是惊喜,眼神却是冰冷的,肢体动作里尽是不耐烦。
“慢点慢点,别摔着。”范闲没见着林嫣儿的身影,稍微在心里松了口气,就连看见在门口抱着剑的谢必安也觉得亲切无比“哟,快剑也回来了啊。”
谢必安还在为范闲假死将他骗了的事耿耿于怀,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于是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就说这个人太冷漠,没礼貌。”谢必安干了李承泽一直想干的事情,李承泽心里别说有多开心了,可面子上还得过得去,于是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范闲违心地露出一个笑“自然是比不过殿下。”
“我也得说说你,来京都都这么久了,头会儿到我这?”李承泽故作亲热地埋怨。
“是…确实是我不对。这不,亲自登门”范闲说着蹲下,拍了拍身旁水桶的盖子示意“赔礼道歉。”
李承泽也跟着蹲到一旁,打量几眼“这是什么啊?”
“云梦鱼听说过吗?”
岂止听说过啊,李承泽一个皇子,要是连云梦鱼都不知道,那他未必也混得太惨了。这样的食材在皇子府的后厨不知道有多少。
可他还是假装惊叹“云梦鱼?那可是透骨鲜。”
表妹曾经有一段时间喜欢吩咐厨子用这种鱼炖汤底,然后撇去鱼肉,只留下清汤,再放些新鲜时蔬,吃着倒清爽不腻。
要不这桶鱼也这么做了?
“咱们先喝上两杯,炖上这云梦……鱼呢?”他揭开盖子,却发现里面只装了一桶清水。
“小范大人送了云梦鱼来?”人还未露面,声音却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范闲下意识绷直了身上的肌肉,他这辈子都没怕过什么人,可他现在有点怕林嫣儿。
“小郡主也在啊。”范闲堆起笑容寒暄。
他注意到林嫣儿是从李承泽的内室里走出来的,她好像刚梳过妆,后面的婢女手中还端着盆用完的水。
日上三竿,李承泽的内室,梳妆。
这三个关键词放到一起,范闲很难不多想。
“就算不在,听闻小范大人来表哥这里叙话,我也定然立刻从隔壁的郡主府赶过来啊。”林嫣儿说着话,手指抚过垂在额心的紫水晶。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她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要不是位置在额角,想是一枚花钿就能盖住,哪像现在还得戴更沉重的眉心坠遮掩。
“这云梦鱼姐姐爱吃,小范大人有没有先给姐姐送过去一桶?”
“没有?那可不行。”她看了看范闲,继续道“哪有有好东西先不送心上人的道理?小范大人这点就做得不如表哥。不过日子还长,一点点用心学便是了。”
“谢必安,去把这桶鱼送到姐姐府上。”
范闲在谢必安触碰到水桶前,把盖子直接揭开。
清澈见底,水平如镜。
“鱼呢?”林嫣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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