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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该叫爸爸

小说:

浮灯

作者:

张安饶

分类:

古典言情

睁眼又是白光一片。

南殊原以为自己休息的时候最受不了光,在家睡觉时,窗帘有一道缝都要叫下人拉紧。没成想,竟在这破地方顶着一块透光的窗帘,连续两晚睡到天色大亮。

坐起身扶了扶额角,南殊才发现自己是在床上。

可明明昨夜她跑下去钻进了沈承昱的被窝,现在应该在地上才对。

其他的倒不要紧,主要是那时说的话重要。可别是在梦里说的,没叫人听见。

沈承昱又是个多思的人。要是没听见答案,一晚上还不知道能浮想联翩多少。万一想到个什么不利于南殊的可能,一气之下不听解释就把她送回褚家,那昨天的一串肺腑之言可就白说了。

南殊轻手轻脚地走到隔断外,猫在门口,看沈承昱的动作。

他正手持一本红皮证件,同桌上的两页纸比对着什么。

南殊轻咳一声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却无济于事,于是伸长脖子唤道:“沈先生?”

沈承昱闻声望去,随手把那本证件压去一旁,示意南殊过来。

她低头,心虚地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小步走到沈承昱跟前,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就被他捉住手腕。

南殊整个人惊得向前倾斜,双臂搭上沈承昱的肩头,脸刷地一下红了,嗔道:“你干什么?”

“看你改主意了没有?”沈承昱一脸严肃,“毕竟你这个人,白天晚上两副面孔。”

听他这么说,估计是不会让她走了。可南殊却还是不太舒服,心间的酸涩直往上涌。

“去洗漱。整理完我有话要问你。”说着,沈承昱便从架子上拿出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递到她的手里。

刚一抽出瓶塞,薄荷的清香就飘入鼻息。

南殊喜欢每天早晨先用这个味道的口香水漱口。总觉得无论外面打成什么样子,只要辰时有香气在,日子就还算干净。

想不到沈承昱直至今天,也没改掉这个“娇气”的习惯。

从瓶中倒出一点含在口中,漱了几下,就向沈承昱伸出手。

原以为他会递个银盂上来,没想到他竟然没明白南殊的意思。

南殊只能指了指紧闭的嘴,沈承昱这才反应过来,朝门口指去:“那边。”

南殊走过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能吐水的东西,原路折返,又被沈承昱问:“怎么回来了?”

含了太久她坚持不住,犹豫片刻,有些报复意味地抽出沈承昱胸兜里的口袋巾叠成方形,把淡了味道的口香水吐进帕里。

沈承昱抬头盯起南殊眉心的褶皱,被她这慌不择路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沈承昱!”她把那帕子扔在他的脚边,“银盂在哪?你乱指什么呢?”

“我是让你吐在外面地上。”他伸手想擦南殊嘴边的水渍,却被她气呼呼地躲开。

沈承昱也不惯着,笑着讥讽这个娇小姐:“褚南殊,这是难民营。还找银盂呢?”

“这太无礼了!”南殊怒道。

“怎么?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沈承昱揶揄着挑眉,“过不了回去吧。”

南殊最受不了别人说她不行。从前安全区二十几万人都是在这儿过的,她凭什么不行?

“能过!”南殊扬起下巴,一脸不服气。

沈承昱“嗯”声,转头间瞥了眼地上的东西,抬起脚尖将地板踩出响动,淡漠道:“能过就把这扔了。”

又不咸不淡地补了句:“以后不要乱发脾气,这里没有下人帮你收拾。”

南殊顺着声音的方向低头,刚好对上那条刚被她甩在地上的口袋巾。

那东西被水浸得深一块浅一块,沾染上条条地板缝中的灰尘。

她撇了撇嘴,偷偷把它踢到一旁的阴影下,转移话题道:“你要问我什么?现在就问吧。”

沈承昱没在意她的小动作,只拉来凳子,让南殊与自己面对面坐下。

右手的拇指在左手的虎口处压了两下,抬头向南殊的眼,谨慎开口:“熠熠,他是在哪里出生?”

“在苏州的医院。”她猜到他要问的一定是孩子的事,也没多意外。

“三天前是他的生日?”沈承昱尽量委婉,却还是察觉到南殊的气息有异。

“你究竟想问什么?”她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沈承昱见她误会,连忙按住南殊的手腕解释:“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他顿住,重重叹了口气,终究难以启齿。

他应该问的,毕竟她已经是别人未婚的妻子。

可纵使南殊给自己讲通了道理,嘴角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承昱,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她反手扣住他的掌心。

褚南殊不知道沈承昱的心结有多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但为了能安全留下,纵使再难,她也得做主动把话说开的那个人。

四根纤细柔软的手指如水般摊入掌心,沈承昱轻轻向前引了下,南殊便顺势起身靠前。

她以为他要低声说些什么,还特意俯身。没想到沈承昱只看了她一眼,唇瓣嗫嚅半晌,叹出句“算了”。

“算了?”南殊尖声,一把推开沈承昱的手,“那就是我的错了?”她才不是那种稀里糊涂就能过去的人。

“我是说我相信你。”

他嘴上说信,可神情中的犹疑实在太过点眼,南殊避无可避。

“就应该昨天晚上吵清楚的。”她咬紧牙关,“那时候难得你不理智。”

有时候,南殊真的很讨厌他的性子。要是昨夜那般的争吵发生在四年前,或许他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就是沈承昱对字字句句的瞻前顾后,才让南殊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到现在都还欠她一句真话,她不问,他就当没这回事。

“我真的相信你。”沈承昱说着,便从手边拿出本棕色的公文夹,打开递到南殊面前。

她狐疑地接过,看见上面的内容竟与自己几年前的案子有关,不由得皱起眉头。

往下读过一页,看见一纸照会,落款日期刚好是昭熠的生日。

“那天我去宪兵队救你,碰见贺绍卿抱你出来。”这句话他在心里练了许多次,可真到出口时,喉咙还是像咳出口老血般腥涩痛痒。

沈承昱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尽量不去想她靠在他怀里的样子。

“宪兵队?”南殊从不记得他来过。

“我去救你,但你带着贺绍卿的戒指。”沈承昱语速极快地吐出这烫嘴的话。

她接受他的求婚,下身满是鲜血。那时候的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沈承昱根本不敢多想哪怕一个画面。

南殊看向指根的银圈,越想越觉得疑惑。喃道:“不对。那时候......”

当时的疼痛太剧烈,她数度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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