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韵辞自然不知道一次在她看来小小地争吵居然能让曹誉如此劳心费神。
收回荷包后,温韵辞便歇了要跟安阳去听曲儿的心思。
可好不容易出来的安阳又怎轻易依她,软磨硬泡一番,说尽好话、卖尽可怜,总算是磨得温韵辞应了下来。
若说一开始自己对温韵辞只是看在父王的面上才说上那么几句话,可在后来的渐渐来往中,她真的极为喜欢这么一位好友。
只是因着两人家世的关系,温韵辞对她总是有几分距离。
这让安阳有些苦恼,既不想折了温韵辞的傲骨,又不想过于委屈自己。
是以她偶尔放纵,又时时能够兼具温韵辞的感受。
温韵辞也是一个伶俐人,在自己做出改变后,她也立马察觉有所回应,两人的关系明显突飞猛进。
也是因此,安阳看得出来,今日温韵辞的拒绝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她心情欠佳。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心事也不愿宣之于口,你当真不怕郁结于心?”安阳拉着温韵辞的手走着,说着这话却没有半点想要窥探其心思的意思。
不过她大致也猜出来了,肯定是与曹誉有些龃龉。
“一点小事而已。”温韵辞感动于安阳的体贴,但除了有些生气于曹誉那口不择言的话之外,其余倒是没有过多忧心。
订婚多年,两人也不是没有因为一些事而争辩过,但那时更多的是他们对于某件事的看法不同,像今天这样的争吵倒是头一次。
但嘴唇和牙齿都还有磕碰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人。
对于听曲儿,她原本就没打算应下安阳,只是因为自己不喜那等嘈杂的场面。
可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露出那副跟妹妹如出一辙的模样,温韵辞还是应下了。
安阳命人留下处理方才撞人的事,便带着温韵辞走了。
来到倚江而立的百华楼,与福寿楼主营美食不同,百华楼顾名思义,千般花样,万般华彩,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而最著名的便是席江上的画舫游江,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皆可上船一游。
只是价钱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在平日里,安阳定然随便点一艘游船便好,可今日乃是她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好姐妹又心情不佳之时,定然要豪掷千金,博两人有一个好心情才是。
于是,在一艘艘规规整整停靠在岸的画舫中间,安阳选了一艘精美华贵的水上楼阁。
船头微翘,雕刻精美,两侧各悬一盏宫灯,随着微风轻摆,在白日亮光里也泛着微微光华。
安阳一眼便相中这唯一的画舫,以及站在船舱上的那个轻撑长篙的俊美船夫。
“就这艘!”安阳素手一指,船家满面笑容,就要应下之际,忽闻旁边又传来一声笃定女声:“船家,这艘画舫我定下了。”
安阳一回眸,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后,眼中怒火忽然间便熊熊而起。
*
与此同时,心中杂绪万千的曹誉顶着那些人或期待或看笑话的目光出了雅间门。
福寿楼虽不比与其比邻而居的“天下第一楼”百华楼有名,可却比之更为金贵些。
毕竟百华楼不仅接待显贵,更欢迎百姓。
但福寿楼不同,后起之秀的福寿楼虽只是一座酒楼,可只要客人有要求,福寿楼便能尽力满足。
几年下来,此楼已是京中达官显贵或笼络下臣,或宴请宾朋的重要场所。
曹誉知道,那些人口中的“好菜”,若不是百八十两的真菜色,就是比之更为昂贵的其他“菜”。
曹誉找了一处无人处站了片刻,醒酒的同时也思索着他究竟该作何选择。
为官五载,振兴家族的压力,同僚隐晦的欺辱,仕途的不顺,以及自己那颗逐渐扭曲的初心,渐渐令他不似从前。
多少个难眠的夜里,他思索着如何向上爬,揣度上峰的心思,疑心同僚的暗害,也疑惑父亲对于自己的事情是否全力以赴。
眼下竟然连订婚多年的未婚妻也质疑起来。
曹誉啊曹誉,你当真疯了不成?
可良久之后,他告诉自己,只需试探一次,便能彻底断了心中的那些不该有的思量。
他摸了摸荷包,里面鼓鼓囊囊装了前几日母亲才塞给他的体己银子,而后转身去寻了一位店小二。
福寿楼里人声鼎沸,有人把酒言欢,也有人借酒消愁。
三楼较为清幽的一间雅间里,隔着一道珠帘,梁霁初手中是一杯醇香的清酒,时不时酌饮一口,修长的指尖把玩着瓷白小巧的酒杯,对身旁有如实质的灼灼目光视若无睹。
良久,还是古鸿征憋不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他凑近梁霁初那张八风不动的脸问:“你是梁云开吗?”
梁霁初扭头凉凉看他一眼,古鸿征后退些许,“看来是的。”
既如此,他今日的举动怎么处处透着怪异。
“那姑娘你认识?”古鸿征继续刨根问底。
旁人都知道他梁霁初的古怪性子,作为好友的古鸿征又岂能不知?
是以古鸿征对他今日那些举动可谓震惊不已。
梁霁初此人对于旁人的接近,不论男女,统统冷淡待之,是一个极其难以接近的人。
当初若不是边疆一战,他们也算是有了生死与共的情谊,加上他古小公子人见人爱的性子,估计也不会跟眼前这个冰雕似的人有所交集。
可今日,这人不仅出手救了一个姑娘,更是在无人在意之时,又出去了一趟。
他留了个心眼,悄悄跟上去一瞧,这厮居然是去还人荷包!
简直是天下红雨,令人匪夷所思。
若当时救人是迫不得已,顺手而为,那去还一个布料粗糙的荷包可就难以解释了。
难不成,这人开窍了?
这么想着,古鸿征也就这么问了出来,“你看上那姑娘了?”
可那姑娘似乎已经名花有主了啊!
古鸿征不由为好友的事凝眉。
梁霁初闻言,冷淡的眉眼微动,“胡说什么?”
“那你……”
“升迁,心情颇好罢了!”梁霁初淡淡道。
古鸿征毫不掩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宁愿相信他会高兴得去处理几份折子,都不信他能兴奋得助人为乐,而且还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
珠帘外,歌舞升平,而身旁的男子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却像是游离于这热闹画面的世外仙人,如那高山顶上最为剔透的皑皑白雪,俯瞰世人却不染凡尘,自然也冷心冷情。
古鸿征见他那副与世隔绝的矜贵模样,忽然就想在他脸上看到些别的神色。
他拿起一块香瓜,一边吃一边佯装欣赏外面的歌舞,实则眼神在暗暗观察梁霁初的神色。
“据我所知,那名叫温韵辞的姑娘似乎已经芳心暗许于旁人了。”
他故意在“温韵辞”三个字上加重音调。
话语中指的,便是那日在映月湖遇到温韵辞时,她身旁与她较为亲密的男子。
但女人嘛,别说只是芳心暗许,就是已经嫁做人妇,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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