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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宗。
倪若虚本来还想接着再多说几句乘胜追击，结果旁边笑眯眯的南致瑜根本不上套。
他相当客气。
“师兄，烦你替我谢过宗门送来的这波精准扶贫，既然宗门一片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至于其他的恕我不能从命；师兄且去长老面前复命就是，我们都皆大欢喜嘛。”
翻译：白嫖你们的礼物很爽，并且我打算不去放你们鸽子。
这话要是被一向傲慢自大的明鉴卫听见恐怕会气疯，但倪若虚倒没感觉有什么。
毕竟天才就是有自傲的资本；更何况南致瑜在宗门大赛上一举击溃金丹期弟子，他对这位初出茅庐的晚辈后生也的确有几分敬佩。
一番交涉下来无果。
加上说到底是长老的任务，倪若虚也不愿意太得罪这位宗门新贵，谁知道日后宗门的格局又会怎样改变，他还是识趣一笑。
“瑜师弟告辞，在下这厢打扰了。”
白衣少年颔首，然后转身笑眯眯注视着人群抱肩挑眉，其他看热闹的修士也都作鸟兽散了。
现下南致瑜的小院子里只剩下送来的礼品和他们自己人，他大手一挥：“秦兄，数钱。”
“好。”
二人忙着整理打点小金库，一旁的李茂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答应长老：说到底自己就是个小卡拉米，跟着瑜兄混还有口饭吃，要是被拽着进内院那估计就众叛亲离了。
况且。
李茂满怀希望想，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相信瑜兄扮猪吃虎隐忍三年必有出路。
直到数完钱后。
“…等等，”符修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扫帚舞得虎虎生风的白衣少年，“瑜兄，你，你跟师兄说了半天就是为了今天能来值日吗。”
南致瑜笑眯眯叉腰：“当然不是啦～我是为了来收——”
眼看屑人的事实就要暴露在眼前。
他赶忙咳嗽两声假正经：“你说得不错，我就是来做值日的；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况且比赛这么多天都劳烦你为我做值日，要是再不来扫地恐怕玄清宗环保局都要解散了。”
毕竟整个宗门的环保局也就他们俩人是主要劳动力了，南致瑜也不太好意思把活都全丢给兄弟干。
不过天气实在太热。
忙活一阵后，他连鼻尖上都是晶莹的汗珠。
南致瑜正蹙眉想给自己施个清洁术，结果旁边的玄衣少年弯下腰低敛眉眼为他擦拭脸颊，他便收了手顺势笑吟吟邀功似地踮起脚尖。
“秦兄，多谢啦～”
二人举止亲昵。
李茂这才发现秦破戎是个剑修；见其负玄铁重剑且气度不凡，他原本就在嘴边的疑惑也被老实咽进肚子里，越发安静如鸡。
傅霖主动上前打招呼：“这位道友就是瑜师兄的朋友吧，我叫傅霖，这位是我师兄，姓秦；我们俩都是无极剑宗的弟子，因宗门有些事暂且投奔在瑜师兄这里。”
她这样一解释来龙去脉，李茂也恍然大悟。
不过听说他们两位是无极剑宗的，符修还是有点怂得颤颤巍巍，木讷结巴道：“你、你们好。”
毕竟是个人都知道无极剑宗剑法精妙无双，他们这一代的剑尊本尊饶寒江更是持衡拥璇，传闻和盛京一带皇族天子都有密络往来。
这也就直接导致他们学院能录进去的剑修毕业出来基本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像如今修真界最大的金融银行债券阁，其旗下就有若干无极剑宗弟子就任分阁阁主。
…也难怪南致瑜之前会联想他秦兄休息时间还兼职做债券阁杀手了。
不过。
傅霖见他举止腼腆扭捏，此刻更是嗫嚅半天不知说什么，她好心宽慰道：“没事啦，道友别紧张，我们宗门现在已经炸了，师傅都已经不知坠机到哪里去了。”
秦破戎右眼皮狂跳，他面无表情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满脸无辜眼神清澈的傅霖，道。
“师妹，能不能少提宗门炸了的事情。”
师傅坠机就算了，毕竟他见了对方也很想砍。
但宗门是秦破戎一手打理的，以傅霖欢快的语气，他总感觉她见到一个人就要复述一遍，“哇哈哈我们宗门炸了耶谁接。”
结果没想到李茂也是瞬间激动：“卧槽，接。”
他也早在这个玄清宗待得满腹怨气了。
想当年入学考李茂也是妥妥的潜力股，虽比不上瑜兄灵根仪器全爆表的卓越战绩；但好歹他灵力亲和性强，基本上所有符箓术法都有先天优势，起码碾压一半及以上的内院学生。
结果没想到由于他家里财力微薄没走后门，玄清宗直接摆大烂录取后就把他扔外院。
李茂在外院勤勤恳恳扫地三年，结果穷得连参加入围赛报名画张符纸的钱都舍不得。
他简直越想越悲从心起。
南致瑜也长叹一声：“这地方的确不太适合你。”
修真界修仙的确都是军备竞赛，若天赋、机遇、和财力都没有，只能说会过得相当苦逼。
“没关系嘛，”傅霖安慰道，“反正瑜师兄已经准备退学了，若你在玄清宗过得不开心，也可跟着我们三人一同去昆仑天枢府看看呀～”
李茂抹了抹眼泪，他还是不吭声。
虽然俗语道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但他对玄清宗还是有几分复杂感情的；谁生来不希望自己就是天之骄子，谁又不渴望能以身证道打脸众人。
……
他就是有点兔死狐悲。
身在华夏九衢，玄清宗已经是TOP2级别的顶级学府了他都混得这么差。
瑜兄他们一行人是好心，但且不说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进得去，要是自己在天枢府更受排挤怎么办。
只不过他又想起什么，一脸懵逼抬起头：“等等，瑜师兄？？？”
他、他们不是无极剑宗的弟子吗，怎么叫南致瑜师兄，难道说。
“我靠瑜兄…你不会要转职剑修了吧？！？？”李茂又惊又恐。
难道瑜兄法修不顺利一怒之下就弃法从剑了吗，那种事情不要啊。
就他那种刀工精湛全靠劈柴，剑法凌厉全靠做饭练出来的邪修绝对会在修真界掀起新的腥风血雨的——比如全员开拍《中●小当家》。
南致瑜嘴角一抽：“到底在脑补什么。”
不过本着好兄弟的前途考虑。
白衣少年还是沉吟片刻：“看你踌躇不决半天，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吧，你自行抉择。”
“一是依然留在此地，我会在离开前尽力帮你安排到内院从此修炼无虞。”他伸出一根手指。
“二，跟我们同去昆仑，”少年慢悠悠道，“我虽不能保证你能提升多少修为，但是。”
他表情真诚：“你知道天枢府也有内院吗？”
“？！难道说…瑜兄你的意思是……！”
“噢噢，我的意思就是解释：你要是考不进内院就提升不了多少修为的。”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原本忧心忡忡的李茂听着这话也无奈破涕为笑，虽然只是冷幽默，但他心情也逐渐转阴为晴，“瑜兄，多谢你开导我。”
但又想起对方不喜欢被叫做兄长，他连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爹～”
旁边抱着剑低敛眉眼的剑修顿住了。
秦破戎：？？
或许是他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错愕，为了避免对方把抽象当真，白衣少年赶忙上前道。
“没有，李茂是开玩笑的。”
再者说虽然看起来很一脉相传。
但软饭专业户南致瑜却面色凝重，他不认为自己能有这么无节操的儿子。
秦破戎也很快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要当师伯了。”
他年纪尚轻未经人事。
想到要认下小辈心中一紧，甚至在脑海中紧急思索要如何远洋捕捞他估计坠机到深海里了的师傅出来给李茂当师祖。
傅霖则是在旁边乐颠颠：“哇，那我是师姑？！”
好耶好耶，这个可以有。
她才不介意以十三岁的年纪白占李茂口头便宜。
而南致瑜带着“不理解也不支持”的迷惑微笑正准备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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